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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想不透的面涅將軍

    為了方便統(tǒng)御河北的戰(zhàn)事,范仲淹把指揮中心放在了清州,在改州之前,這里是乾寧軍駐地,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很適合屯兵。
    其實展開宋遼的地圖就會現(xiàn)清州還是有些偏東,宋遼之間的主戰(zhàn)場從來不是滄州,清州這一線,倒是金國興起之后,曾經(jīng)繞過重兵把守的區(qū)域,從滄州南下,一舉擊敗大宋。
    這一次陳兵清州,主要是清州緊挨著滄州,便于軍需物資調(diào)運。
    從范仲淹趕到清州,各路將帥就紛至沓來,幾乎全都是大宋的精華。
    最先趕到的就是種詁,他是種世衡的長子,老將軍在五年前去世,王寧安還曾經(jīng)為了沒有福緣見到種世衡而傷心。
    的確,一手創(chuàng)建種家軍,屢次讓西夏吃癟,又深得部下?lián)泶鳎N世衡就是一個傳奇!
    王寧安想要復(fù)興王家,最低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做到種家軍的程度,畢竟種世衡能做到的,他沒有理由不成!
    王寧安也混雜在人群之中,迎接種詁的到來。
    三千騎兵,風(fēng)馳電掣,一股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鄰近城門,種詁將手中的馬槊高舉,幾個呼吸之間,人馬立刻停止。
    令行禁止,如臂指使,好一個厲害的種家軍!
    光是這一手,就讓王寧安自愧弗如,王家軍的騎兵只怕再練三五年,才能有這樣的威勢。
    種詁跳下戰(zhàn)馬,快步跑到范仲淹面前,單膝點地,行了大禮!
    雖然宋人不興跪拜那一套,可是范仲淹對種世衡有知遇之恩,老將軍死后,恰逢龐籍在西北,龐相公是很厭惡武將世家的,他曾經(jīng)下手打壓種家,隱瞞種世衡的功勞,弄得種詁沒法承襲老爹的位置。
    當(dāng)時范仲淹已經(jīng)被貶出京城,得知之后,還寫信幫忙,對種家兩代,都有知遇之恩。
    “范相公,末將又能在你老帳下聽用了!”種詁滿臉興奮。
    老范急忙拉起來,笑道:“都是一方大將了,還跪什么跪!”
    “不一樣的,老相公對種家天高地厚,不跪別人也要跪老相公!”種詁激動說道。
    范仲淹熱情招呼。緊隨著種詁之后,府州知州折繼閔也趕到了,他只帶來一千人,可是這一千人全部配屬雙馬,操馬槊,背硬弓,武裝到了牙齒。
    折家軍來了!
    相比起十年前崛起的種家軍,折家軍那才是真正的老牌貴族,從唐末,折家就居住府州,世代經(jīng)營,外面龍旗變幻,折家屹立不搖。
    傳到了折繼閔的手里,他22歲就承襲了知府的位置,李元昊稱帝造反,折繼閔幾次和李元昊大戰(zhàn),為了消滅折家軍,李元昊曾經(jīng)集中數(shù)萬人馬,猛攻府州,折繼閔率領(lǐng)部下奮力血戰(zhàn),七晝夜,斃殺西夏士兵兩三千人,李元昊不得不退兵。
    威震天下的折家軍也到了,許多人都交頭接耳,暗暗贊嘆,也就是范仲淹,不然誰能請來折家軍,誰又敢號令折家軍?
    相比這兩支人馬,第三位趕來的就寒酸許多,他只帶了兩百人,也沒有什么威風(fēng)的排場,但是,他的到來卻讓范仲淹欣喜不已,此人就是狄青,狄漢臣!
    同樣崛起于西北,同樣是大戰(zhàn)西夏的名將,狄青和前面的兩位不同,他出身寒微,十六歲時替兄長頂罪,被刺配軍中,從此開始行伍生涯。
    在對付李元昊的戰(zhàn)斗中,狄青奮勇作戰(zhàn),身上創(chuàng)傷無數(shù),勞苦功高,一路升任到彰化軍節(jié)度使,延州知府。biqubu.net
    狄青能打仗,能打硬仗,為了對付遼國,范仲淹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其實之前狄青已經(jīng)知道了六藝學(xué)堂,知道了滄州的王家,他的兒子狄詠就陪著曹國舅,被派到滄州,保護(hù)學(xué)堂。
    這一次狄青駕臨,狄詠滿心歡喜,跑過來迎接父親。
    狄青把臉一沉,“軍前沒有父子,還不滾到后面去。”
    狄詠一盆火炭,被爹潑了一盆冷水,滿心不高興,卻不敢顯露出來,只能老老實實跟在狄青身后,開進(jìn)城中。
    狄青去參加接風(fēng)宴,直到晚上,才回到了軍帳,他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臉上卻沒有醉意,狄詠直到,老爹的酒量那是深不可測,從來就沒有醉過!
    他給狄青弄了一個熱毛巾,讓老爹擦擦臉。
    狄青抹了一把,微微嘆口氣,“白天的時候,爹心情不好,你不會介意吧?”
    狄詠連忙搖頭,“孩兒哪敢怪爹爹。”
    “唉,為父也是心亂啊!”狄青抬起頭,仰望著天棚,自言自語道:“我在路上就聽說了,賈昌朝賈相公,帶著三萬天雄軍,還有各路人馬,6續(xù)都會趕到清州,共同對付遼兵。”
    狄詠不解道:“爹,這不是好事嗎?人馬越多,越不怕遼狗啊!”
    狄青苦笑了一聲,“傻孩子,你哪知道啊,龍多了不治水的!”狄青說完,從位置上豁然而起,這位老帥哥愁得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說句不客氣的話,狄青沒有怕過任何敵人,別管武功多高,在他的面前,都走不過三個回合,再硬的骨頭,哪怕是鋼筋鐵塊,狄青都要咬下來一塊!
    能讓狄?guī)浉绾ε碌模皇亲约业呢i隊友。
    對付李元昊的時候,狄青就嘗過太多的苦頭,上面不和,相公們互相爭斗,靠著拍腦門決策,一次次把成千上萬的將士送到了絕境。
    拼命拼命,有命才敢拼!
    如果一點希望都沒有,還拼什么,送死差不多!
    可偏偏就有多少次,大好的男兒,被胡亂指揮的文官逼著去送死。狄青能活下來,也算是幸運。
    在諸多的相公之中,范仲淹還算是不錯的,老夫子人好,也懂得軍務(wù),還敢放權(quán),當(dāng)年范仲淹曾經(jīng)送給狄青一部左氏春秋。
    從此之后,狄青刻苦攻讀,兵法韜略,熟爛于心,范仲淹算是他的半個師父。
    聽說范相公相召,狄青都不考慮,直接前來聽令。
    可有個范仲淹就夠了,朝廷偏偏喜歡添亂,掣肘,扯后腿,派誰不好,非把賈昌朝派來,誰不知道賈相公和范相公不和,這不是讓他們打架嗎!
    “唉,非是為父怕死,只是為父怕死得不值得。打仗最忌諱令出多門,有人往前,有人后退,上面不和也就是吵一吵,鬧一鬧,可下邊的將士卻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朝廷總是改不掉猜忌的毛病。詠兒,你年紀(jì)還小,不必和為父出戰(zhàn),好好沉下心,多學(xué)點本事,一旦……”戰(zhàn)前不該說不吉利的話,狄青搖了搖頭,把后面的話都吞了回去。
    狄詠也明白了,卻并不擔(dān)心,“爹,孩兒以為或許不會像爹想的那樣?”
    “怎么不會?莫非你知道什么?”
    狄詠仗著膽子道:“爹,我聽說范相公很器重王先生,而且王先生和賈相公還有交情,有他在,兩位相公沒準(zhǔn)能同舟共濟(jì)。”
    狄青露出沉思之色,“王先生?就是那個寫三國的?”
    "沒錯。”
    “據(jù)說他才十六七歲?”
    “好像還不到十五呢!”狄詠充滿敬佩道:“王先生真的很有本事的。”
    狄青不置可否,卻在心頭暗暗苦笑,一個毛孩子,如何能擺平兩位相公?他身為朝廷將領(lǐng),馬革裹尸,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皇怯钟袩o數(shù)將士和百姓受到牽連……想到這里,狄青就十分煩躁。
    他也沒讓狄詠跟著,就信步到了軍營外面,頂著月光散步,狄青心事重重,沒有覺,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種家軍的營地。
    不遠(yuǎn)處,只見兩個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走到了營門口,其中一個一屁股坐在地上,含混道:“不,不能往前走了,軍,軍營不準(zhǔn)喝酒的,我是統(tǒng)帥,不,不能一身酒氣進(jìn)去。”
    另一個是個少年,抱怨道:“種大哥,你知道軍規(guī),還喝這么多?是把軍規(guī)當(dāng)成了兒戲?”
    “哪有!”種大哥連忙搖頭,“我以往可都守規(guī)矩的,還不是王兄弟,你的酒好,人,人也好,大哥高興,真是高興啊!”
    王兄弟滿臉黑線,“種大哥,你知道自己的話會引起歧義,我可是三好少年,不像你胡子一把,百無禁忌!”
    種大哥聽到這話,哈哈大笑,“兄弟,要不要大哥出面,找個娘子給你?”
    他的話剛說完,從遠(yuǎn)處又來了一位,快步到了兩個人的面前,一伸手把種大哥推到了一邊,然后緊挨著少年坐下,埋怨道:“二郎,老哥剛剛還說你怎么沒了?原來是個讓他給拐跑了!你要找姑娘,我們府州的最好不過了!我們那醋好人也好,姑娘水靈,都帶著酸溜溜的滋味,知疼知熱的,保管讓你服服帖帖。”
    “你一邊去吧,還是我們種家的好。”
    兩個人竟然爭了起來。
    ……
    要不是親眼看到,狄青都不敢相信,那兩個爭搶說親的正是種家的當(dāng)家人種詁,還有府州知府折繼閔。
    開什么玩笑,種家和折家需要巴結(jié)別人了?
    更扯的是種家和折家什么時候尿到一起去了?
    要知道種家靠著和西夏的戰(zhàn)事崛起,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奂以趯Ω独钤坏臅r候,府州被圍攻,押運輜重又被伏擊,損失了好幾千人,至今沒有恢復(fù)。
    有人就說是種家暗算了折家,才讓折家損兵折將。狄青不信這些傳言,但是種家軍和折家軍互別苗頭,那是早已有之。
    狄青越對那個少年感興趣了,他有什么本領(lǐng),能讓一對冤家坐下來,真是想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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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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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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