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氏搶走了錢,最驚駭?shù)木褪峭趼逑妫⊙绢^覺得是自己的錯,錢沒了,哥哥和弟弟就要挨餓,那還是老爹的私房錢……王洛湘急得都哭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猛地跑過來,一把揪住了錢袋子,拼命往回搶,嘴里哭道:“這是我爹的錢,不是偷的,快還給我們!”
王寧安見妹妹沖出去,就嚇壞了,急忙喊道:“別搶了,回來!”
他喊得時候已經(jīng)晚了,崔氏一揮胳膊,她畢竟是成年人,王洛湘瘦小枯干,一下子就被甩出去,腦袋碰在了桌腳上。
“湘兒!”
王寧安驚呼,急忙沖過來,伸手一摸,妹妹腦袋后面腫起了雞蛋大小的包兒,還流出了鮮血。王寧安徹底爆發(fā)了,化身成憤怒的小豹子,惡狠狠盯著崔氏。
“你剛剛的一下,就可能要了我妹妹的命!你好歹毒的心腸!”
“放屁!”崔氏哪里會承認下毒手,反唇相譏道:“一個小丫頭片子,命硬著呢,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就算死了又如何,少個累贅!也省了一份嫁妝!”
崔氏不但是刻薄、貪財,還把妹妹的命根本沒當回事。王寧安咬牙切齒道:“你真該把這話和令尊令堂說說,讓他們早點掐死你,也替崔家省一份嫁妝!”
……
“小兔崽子,你敢罵我!”崔氏被王寧安說得老臉通紅,舉著巴掌,又奔著王寧安打了過去。
突然她覺得腿上一痛,低頭看去,小小的王寧澤正咬住了她的大腿,鋒利的小牙刺入肉里,真疼!
“腌臜的賊潑才,我先打死你!”崔氏伸巴掌,把王寧澤推出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家伙吃痛,淚水涌出。崔氏不依不饒,撲過來揮拳就打。
“你!去!死!”
王寧安眼珠通紅,他什么都不管了,一把舉起粥鍋,就要向崔氏砸去。
“住手!”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崔氏和王寧安都不由得停下來。只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拄著拐杖,從外面風風火火跑進來,正是王寧安的太奶奶,王家的當家人。
“是奶奶來了!”崔氏訕訕賠笑,連忙惡人先告狀,“二郎他偷了家里的錢,還敢和長輩動手,要是不管,還不反了天!”
“長輩?你也配!”王寧安正要反駁。
老太太把拐杖頓得咚咚響,“夠了,你們想氣死我??!”
崔氏不敢說話,老太太伏身,把王寧澤扶起來,仔細看了看,小家伙長得很結(jié)實,就是摔了一個屁墩兒,沒什么事情。
老太太終于長出口氣,然后兇巴巴瞪了崔氏一眼。
“這是我們王家的孫子,那么大的人了,還沒輕沒重,打壞了怎么辦?”
崔氏滿臉不屑,卻還是諾諾答應(yīng)。
“算了,以后注意。”
從頭到尾,老太太都沒看王洛湘一眼,雖然她傷得更重,王寧安臉色很不好,他把妹妹攬在懷里,小丫頭感覺到了哥哥的溫暖,依偎更緊了。
“奶奶,你看看,這桌上的粥,還有炊餅,比長輩吃的還好哩,這么下去還了得,豈不是要把王家吃垮了?他爹練武,每天吃一斤肉,他們又是這個德行!一家子飯桶,偷錢的賊,日子可沒法過了!”
崔氏說完,嗚嗚大哭,十分可憐,可是在王寧安看來,只有惡心!
聽崔氏提到了便宜老爹,他心里就明白了,崔氏處處針對自己兄妹幾個,說穿了就是為了他們二房,二伯王良珣和堂哥王寧宏都在讀書,花銷自然少不了,王家日子又不好過,偏偏便宜老爹一心恢復(fù)祖上的榮耀,努力練功習武,占用了不少錢,崔氏心里不痛快,就借題發(fā)揮,拿小孩子出氣。
“奶奶,他們幾個敢偷家里的錢,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偷金,不狠狠懲罰,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王老太太微微遲疑,帶著疑問,看了眼王寧安。
王寧安可不是軟柿子,無論什么時候都要講個道理。
“太奶奶!二伯娘張口偷錢,閉口小賊,難不成王家成了賊窩子?從上到下都是賊了?那二伯又是什么?”
“你……”崔氏被噎得說不出話。
王寧安冷笑道:“我爹娘出門,留幾個零花錢有什么錯?二伯娘要是認為這叫偷,我也認了!只是懇請?zhí)棠桃踩ザ姆恐?,仔仔細細搜查一遍,要是沒有一個銅板,我就認了,要是找出來……呵呵,誰是賊還不一定呢!”??Qúbu.net
崔氏被戳到了痛腳,論起來,王家藏私房錢的本事,誰能比得上她,要是去她的房中搜,豈不是全露餡了。
氣急敗壞之下,崔氏臉都黑了,“好大的狗膽,還敢頂嘴,你爹是個敗家的貨兒,你也是個賊胚子,看我不撕碎了你的嘴!”
她張牙舞爪,王老太太實在看不下去,哪能當著自己的面打人。
“咳咳!老二媳婦,我還沒死呢!”
聽到老太太說話,崔氏一扭頭,嚎啕大哭起來,“奶奶,孫媳婦為了王家,早起晚睡,孝敬長輩,相夫教子,這個家還不都是我撐著,辛辛苦苦,沒落下好,連個小崽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孫媳婦冤枉啊,要是不給我做主,我就一頭撞死!”
崔氏撒潑打滾,王老太太黑著臉埋怨道:“王寧安,快給你二伯娘道歉!”
給她道歉?到底是誰錯了?
“太奶奶,身為小輩兒,本沒有說話的資格,可是崔氏罵了我爹,不能這么算了!”王寧安不服氣道。
“你還想怎樣?”崔氏也怒道:“老娘還不稀罕你的道歉,一定要狠狠的罰,往死里打!”
“呵呵。”王寧安滿不在乎,頭兩天他一來剛剛穿越過來,腦袋還沒適應(yīng),二來身體動不了,有心無力,現(xiàn)在他至少恢復(fù)了一半的戰(zhàn)斗力,想當初為了寫穿越文,可是查了不少古代的資料,連崔氏都應(yīng)付不了,干脆直接自殺算了。
王寧安義正詞嚴道:“太奶奶,王家可是有規(guī)矩的大家,我沒記錯,七出之條,其中有兩條,一條是妒,一條是口多言。崔氏好妒殘暴,虐代夫家幼童,打傷了我的妹妹和弟弟,崔氏嚼舌頭根子,搬弄是非,混淆黑白,在長輩面前,胡說八道,甚至辱罵父親,離間和伯父的兄弟情義,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王家媳婦的體面。若是長此下去,只怕要丟盡了王家的臉,人人都要戳我們的脊梁骨,太奶奶,王家可不能成為笑柄?。 ?br/>
崔氏一聽,氣得跳了起來,越發(fā)不依不饒,“聽聽,這都是什么話,為了王家,我容易嗎,竟然養(yǎng)出了一只白眼狼!”
論起嘴皮子,王寧安可不怕她,冷笑道:“還敢說為了王家?二伯和堂哥都要考科舉,成為士林中人,士人重什么?不是學問,是德行!”王寧安譏誚道:“二伯娘如此對待小叔和侄兒,只要鬧開了,傳到考官的耳朵里,說二伯不能治家,焉能治國,一輩子的功名就完了。有一個刻薄的母親,堂哥日后的仕途也會有麻煩的……”
“不要說了!”崔氏的眼睛都紅了,歇斯底里叫著,可是她眼中明顯帶著惶恐。崔氏最自豪的就是丈夫和兒子是王家唯二的讀書人,以后王家想興旺,就在他們爺倆身上,自己沒準也能混一個誥命夫人,風光無限。
被王寧安擊中了弱點,她哪能不氣急敗壞,哭天搶地。
“王寧安!”
老太太揚起手,左右開弓,連著四個嘴巴子。王寧安的臉一下子被打紅了,指印高高腫起。
王寧安萬萬沒有料到,老太太會打自己,他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嘴角抽動了兩下,把怒火勉強壓住,和崔氏不一樣,王老太太是他的太奶奶,只要敢頂嘴一句,就要落下不孝的名聲,這輩子都完了。
王老太太胸口起伏劇烈,深深吸口氣,“王寧安,知道為什么打你嗎?”
王寧安不回答,王老太天跺著腳道:“你二伯和堂哥是讀書人,是咱們家的希望,無論如何,你也不該拿他們說事,他們要是考不上科舉,咱們王家完蛋了,老身死不瞑目啊!”
說著老太太搖頭嘆氣,痛心疾首。崔氏見機,連忙攙扶著老太太的胳膊,添油加醋道:“奶奶,孫媳婦委屈啊,你老可給我做主??!”
王老太太沉默了半晌,冷漠道:“寧安,看樣子你恢復(fù)不錯,再過兩天,就跟著你大伯,還有忠爺爺他們下地干活!”
我不是種地的!
王寧安在心里瘋狂吶喊,到了嘴邊,又勉強忍住,好一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太!“讀書人”——三個字,就可以是非不分,對錯不顧嗎?
崔氏竟還不肯罷休,加碼道:“奶奶,往后挑水劈柴的事情,也讓他做,不把性子打磨好了,以后保證會惹大禍的?!?br/>
王老太太點了點頭,竟然同意了崔氏的提議。
“明天開始,讓湘兒也去廚房,丫頭不小了,該學著做家務(wù)了,不然以后嫁不出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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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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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