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良臣義士!”
“此子狡詐多端!”
這是趙禎和包黑子對這封扎子的評價,兩個人截然不同。
趙禎看到了忠心耿耿,報效朝廷的好臣子。
奏疏里面提到馬和人一樣,有良馬遺傳,也有劣馬遺傳。漢代曾引進汗血寶馬,同本地馬匹結合,繁育出龐大的漢家騎兵。
百十年后,純種的汗血馬或是老去,或許被閹割,存留世上的寶馬雖然雄壯,但是因為血統(tǒng)不純,繼續(xù)繁衍后代,就會積累越來越多的劣馬遺傳,而失去汗血寶馬的遺傳,漸漸湮沒無聞。
王寧安盡量用趙禎能看懂的語言解釋了汗血寶馬消失的原因。
要想擁有幾十萬匹戰(zhàn)馬,就不得不同本地馬雜交,聰明的辦法就是保留一小部分純種的北地馬,作為種馬,同時在繁育的后代之中,挑選最適合充作戰(zhàn)馬的,不斷培養(yǎng),不斷改進,才能既保持戰(zhàn)馬種群穩(wěn)定,又能得到足夠優(yōu)秀的戰(zhàn)馬……
王寧安指出要給每一匹種馬做檔案,每一次繁衍生息都要記錄下來,吃什么樣的草料,接受什么樣的訓練,都要仔細研究,反復驗證,最后才能摸索出一套培育優(yōu)良戰(zhàn)馬的經驗。
由于工程浩大,需要牽扯太多的精力,倘若朝廷全力推行,各處牧監(jiān)未必能完成任務,反而會虛耗財力。
不如就以王家的六匹北地馬作為種子,王家定當傾盡所有,一旦成功之后,就可以推廣天下,若是不成功,也不會損失朝廷什么……
缺少戰(zhàn)馬的痛,絕對是刻骨銘心,趙禎比王寧安清楚多了。
李元昊算什么東西,不就是仗著有充足的戰(zhàn)馬,才敢和大宋叫板,還逼著大宋拿出歲幣求和,簡直奇恥大辱!
如果真如王寧安所說,能培育出優(yōu)秀的戰(zhàn)馬,那么朝廷為什么不試一試……
“去把夏相公請來。”
不多時,一個清瘦高挑的老者來到了宮中,此人正是英國公,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樞密使夏悚!
夏相公前半生的名聲極好,人皆敬仰,只是在幾年之前,他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夏悚命人模仿極力支持慶歷新政的名臣石介的筆跡,偽造書信,誣陷富弼意圖謀反,趙禎驚疑之下,推翻慶歷新政,將范仲淹、富弼等人趕出京城。夏悚贏得了勝利,可是他很快發(fā)現(xiàn)勝利的水酒竟然是苦瓜釀成的。
范仲淹、歐陽修、富弼、韓琦……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名望潑天,老百姓根本不信他們會造反,而且太多的士人對慶歷新政寄予厚望,驟然停止,大家不敢責怪趙禎,把所有矛頭都對準了夏悚。
視他為奸佞小人,禍亂朝綱的賊子。
夏悚不論做什么,不管對錯,動輒得咎。
弄得夏相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灰意冷,全然沒有了朝氣,只想著混日子而已。
“陛下,老臣看過了,這上面所言或許是對的,也或許是錯的?!?br/>
趙禎面色一沉,“夏卿,朕想請教,按照上面所說,能不能在幾年之內,增加數(shù)萬匹戰(zhàn)馬?”
剛剛趙禎盤算了,與其讓王家搞試點,不如全面推開,各個牧監(jiān)一起動手,區(qū)區(qū)幾匹種馬,大宋還是能弄到的。方法對了,豈不是比王家獨自做要快得多!大宋實在是太缺馬了!
趙禎心熱得像是火炭,可夏悚卻憂心忡忡。
他斟酌了半天,才緩緩道:“陛下,這上面所說的養(yǎng)馬之法,并沒有得到驗證,難辨真假。倘若驟然推行,各地征用馬匹,消耗草料,圈占草場……全都是擾民之舉,倘若不能成功,豈不是有損陛下的仁德?再說了,上面還說要給馬匹登記造冊,仔細鉆研記錄。如此作為,要花費多少功夫,浪費多少人力?老臣以為萬萬不可推行!”
趙禎滿腦子弄出戰(zhàn)馬,好一雪前恥,哪知道被夏悚潑了一盆冷水。樞密使,軍方的第一人,他不同意,趙禎還真沒法推行馬政。
而且夏悚的擔憂未必沒有道理,只是趙禎也看得出來,夏悚實在是老邁膽怯,因循守舊,什么事情也不敢做……
“夏卿,莫非要讓朝廷一直被戰(zhàn)馬所累嗎?”
夏悚聽得出來趙禎的憤怒,可是他真的不能再逢迎皇帝了。
“老臣以為王家既然愿意承擔養(yǎng)馬之責任,不如就讓他們放手去做,左右不過三五年的時間,倘若真的有效,再推行天下不遲?!?br/>
夏悚說完,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趙禎沉吟許久,看了看扎子,又望了望天棚,最后才無奈說道:“朕身為天子,總不能白白用王家吧!賜給王家荒山一百頃,錢三千貫,母馬五十匹,每隔兩個月,向朕上奏一次養(yǎng)馬的情況,朕倒要看看,我大宋究竟能不能養(yǎng)出好馬!”
沒有立刻推行天下,夏悚就已經達到目的了,至于一些賞賜,堂堂大宋宰相,還真沒放在眼里。
“老臣遵旨,這就去辦。”
……
“哈哈哈,陛下啊陛下,我都忍不住要贊美你了!”
王寧安得到了消息之后,高興得又蹦又跳。王洛湘瞪圓了眼睛,記憶中除了第一次賣給韓蛤蟆故事,換了一貫錢之外,哥哥就沒有這么失態(tài)過,這是多大的好事啊?
“大,簡直比天都大!”
王寧安笑道:“陛下讓我們每兩個月,上奏一次養(yǎng)馬的狀況,爹,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王良璟腦袋有點方,搖了搖頭。
“是奏事之權,是直接上達天聽啊!以后我們上扎子,不用經過包黑子了,想寫什么就寫什么,和皇帝有了聯(lián)系,我們就通了天,試問滄州,乃至整個河北東路,誰敢小覷我們!”
王寧安狠狠啐了一口,得意道:“官不在大小,上面看重你,哪怕是個芝麻官,一樣能掀起滔天大浪。上面不在乎你,哪怕是宰輔重臣,也是隨隨便便就卷鋪蓋回家!咱們這一次可賺大了!”
王寧安建議老爹上扎子,發(fā)誓替皇帝養(yǎng)馬,其實只想拉來趙禎的大旗,防止包黑子覬覦自己的寶馬。
哪知道他低估了皇帝對戰(zhàn)馬的渴望,竟然一下子混到了上書的權力。
雖然說是匯報馬場的事情,可往里面塞一些其他東西,別人又如何能發(fā)現(xiàn)?搞不好王家都能混成皇帝在滄州的眼線,專門打小報告的那種!
以趙宋皇帝膽小心虛的德行,這種事情是干得出來的。王寧安倒不是想學曹雪芹的老祖宗,靠著告黑狀過日子,關鍵是和大老板有了定期溝通的渠道,辦幾件漂亮的事情,在趙禎的心里掛了號,距離重興王家,也就不遠了。???.??Qúbu.net
王良璟倒是沒有兒子那么多心眼,他只是有些發(fā)愁。
“寧安,陛下讓兩個月上書一次,一年就要六次,咱們總不能每次都一樣吧?陛下天恩,咱們不能糊弄事,要拿出真東西!”
這一次王寧安不抬杠了,他能看得出來,趙禎對戰(zhàn)馬的執(zhí)念絕對是驚人的。
想要得到大老板的青睞,就要投其所好,替大老板解決心頭之患!
“爹,咱們明天就去野狼谷,先把周圍的地都拿到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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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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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