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磁性的嗓音撩人極了，淡淡的煙草味只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才不會刺鼻。
從公司里走出來，上了車，向晚系上了安全帶，心情說不出來的愉悅，嘴里哼著小曲。
“今天這么高興？”賀寒川開動了引擎，將車子開離了原地。
“當然，你都不知道今天夏雪在平臺上直播了，效果特別棒，泡腳桶都賣了出去，后面等米莉后續發貨就行了。”向晚將后背輕靠在椅背上，如重釋放般的感慨了一聲，“沒想到會這么順利的，這筆賬總算是銷完了。”
看著她樂觀的模樣，賀寒川的俊臉沉重，卻并沒有像她預想當中的那么開心。
“怎么了？”察覺到了異樣，向晚的目光也逐漸擔憂，“是不是很累，要不然換我開一會兒？”
“不是。”
賀寒川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盯著前方的道路好一會兒，才將車子拐彎，話鋒也跟著一轉，“你做的不錯，但有一句話叫物極必反，人性比你想象中要復雜的多。”
物極必反？
向晚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他的話，臉上的笑意也被收回，“寒川，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事。”賀寒川并不想掃她的興，反正他也會替向晚掃清障礙，就沒必要平添火氣。
他支持向晚闖出自己的事業，但絕對不希望看見她難過失落的樣子。
……
由于忙發貨的原因，股東大會被推遲到了下周，向晚幫著員工們發貨，累得回到家里剛躺在床上，就能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但誰也沒想到，事情卻比預想中突發的更快……
凌晨三點多鐘，向晚那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拿起了手機接聽。
“向副總不好了，我們的倉庫失火了，剩下沒發出來的貨全都被燒了！”
“什么？”向晚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睡意驟然從腦子里清醒了過來。
仿佛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賀寒川在車里提醒她‘物極必反’這四個字的涵義，這是一句警告，更不是無中生有的警告！
“別急，穿衣服，我帶你去公司。”賀寒川醒來后看著她的表情，就已經預料到了什么事，沒再繼續多問。
半個小時后，賀寒川帶著向晚來到了倉庫，只瞧見大型的倉庫已經被燒毀，只剩漆黑的墻壁，消防員們正在做著最后的搶救。
看到這一幕，向晚的臉色煞白，手心里分泌出一層汗珠。
“向副總，董事會那邊在得知到消息后，已經吩咐我們開晨會，估計要通報批評你了，這可怎么辦。”戴著安全帽的米莉懷抱著文件，從人群里走出來。
向晚暗自用指甲戳著掌心，逼迫著自己冷靜，看向了她，“被燒毀了多少的庫存？”
“按照您的吩咐基本都提前發貨，但還是剩下了五萬的庫存，被燒毀的一干二凈。”米莉看著手里的報表數據，如實的跟她交代。
“按照上面的庫存數量，聯系后臺將錢都給退回給粉絲，道歉時態度一定要誠懇。”向晚沉聲交代，看著米莉離開的背影，眼底里染上了失落。
“冷嗎？”站在她身后一直沒說話的賀寒川，脫下了外套給她裹在了肩膀上。
聽到他關切的問候聲，向晚的鼻子驟然發酸，她強忍住想哭的沖動，將額頭抵在了賀寒川的胸膛上，悶聲詢問，“老公，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商人？”
“嗯。”賀寒川沉聲應下，緊捏著衣角，生怕她被風吹到。
向晚從他的懷里露出了腦袋，眼神極具悲傷，可憐兮兮的抱怨，“連你都嘲笑我了，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沒對我抱什么希望？”
“我的想法，對你有影響嗎？”賀寒川聲線不急不緩的詢問。
向晚啞然，當然沒有用，她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見就放棄自我成長。
“我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絕對的適合與不適合，只不過是弱者給自己的借口而已，如果有人這么判斷你，那么他一定很蠢。”賀寒川的口吻依舊不可一世的霸氣。
可此時落及到向晚的耳朵里，卻覺得莫名的動聽，心底里壓抑的情緒也逐漸好轉。
只瞧見，倉庫里的火勢逐漸被滅掉，消防員扛著滅火器正準備收工，才剛靠近，那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傳入向晚的鼻息間。
看樣子，無論怎么搶救，都是沒有一點恢復的可能性。
見狀，向晚的心里布滿了小失落，但或許是因為賀寒川在身邊的緣故，心里終究是少了些恐慌。
“謝謝。”她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下意識伸出手來緊摟著他的腰腹，眼神如星辰般璀璨，“我知道怎么做了，明天的董事會我會出面，并且=盡力安撫好他們的情緒，然后讓手下人去找證據。”
她又不傻。
倉庫周圍的消防設備那么嚴謹，絕對不可能是忽然失火那么簡單。
“向晚，不要再隨便把我當成外人，不許再說謝字。”賀寒川板著臉教訓她，雖然為向晚的進步感到欣慰，但也不希望聽見她說出陌生的字眼。
“知道啦，大醋壇子。”向晚踮起腳尖，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她這種動作只會在哄言寶，或者看到路邊的小狗才會做，賀寒川如此高大的個子，陰著臉看著向晚，怎么感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樣？
不過好在，現在做這個動作是向晚，如果要是換成了別人，絕對會被毫不留情的丟出去！
消防員從事發現場走了出來，他先恭敬的對賀寒川鞠躬，這才走到向晚面前交代著情況，“向副總，我們已經盡力了，但火勢太洶涌了，我們搶救不過來，而且……四周的監控全都被銷毀。”
“全被銷毀？”向晚的面色驟然一緊，“那恢復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百分之二十吧，但維修起來比較麻煩，也需要在等一段時間。”消防員重重地嘆息，將一份文件交到了她的面前，“向副總，我們會盡力去找出罪魁禍首，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在上面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