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程天罡,又或者說是他背后南疆巫神宗的保證,江白這邊動手就更加有把握了。</br> 掛斷了電話,直接就追著胡嬌嬌的腳步開始行動。</br> 胡嬌嬌的行蹤并不隱秘,或者說,在江白有心安排下,胡嬌嬌的行蹤根本就不可能隱瞞下來。</br> 很快,幾個宗門就盯上了胡嬌嬌。</br> 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人著急下手,好像是在等待著什么,隱于身后的江白也沒有出現,就這么默默的跟隨。</br> 幾天以后,胡嬌嬌終于被人堵在了大江之畔,至少來自于十多個宗門的幾百名修士高手把胡嬌嬌團團圍住。</br> “小狐貍,把青丘圖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否則的話……定然讓你生不如死。”一個老道對著胡嬌嬌來了這么一句。</br> 在此之前他們并非不著急動手,只是這次來的人很多,來自于十多個不同的勢力,沒有那些巨無霸,相互之間實力相差不多,盡管太一門獨占鰲頭,可他一家并不足以把所有人壓服。</br> 所以,大家都在暗地里聯絡分配利益,最終在剛剛有了初步的結果,太一門獨占三成,其余大家均分,這才有了眾人把胡嬌嬌堵在這大江之畔的事。</br> 這話讓胡嬌嬌覺得萬分委屈,她哪有什么青丘圖,一切都是江白讓葉傾國幫忙放出去的消息。</br> 青丘圖對于這些人太有吸引力了,搞的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聯合在了一起,把她堵在這里,讓她交出青丘圖,可她上哪交出來?</br> 胡嬌嬌表示自己都快哭了。</br> 如果她有,面對這樣的陣勢,胡嬌嬌肯定老實的把這東西交出來,可問題是她沒有。</br> 這怎么辦?</br> 于是乎胡嬌嬌只能沉默以對。</br> 如此情景,在外面看來,變成了負隅頑抗的典型,一個個對著胡嬌嬌怒目而視,來自于太一門的高手首先開腔:“一個妖怪面對我們的話竟然敢不予回答?簡直是膽大包天!”</br> “青丘圖是重寶,不是你能夠消受得起的,拿出來,還可以有一條命,否則的話,哼哼!”</br> “否則怎么樣?”沒等江白說話,一個聲音就隨之響起,一個身材魁梧的不像話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堆人出現在了大江之畔。</br> 人數至少有四、五十人,一個個雖然都是人形,模樣卻有些古怪,隱藏在暗處的江白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來自于妖族。</br> 這讓江白為之一愣,沒想到這些人也不甘寂寞的走出來了。</br> “青丘古國是我妖族領地,這六尾狐貍也是我妖族之人,你們這些修士竟然妄圖獨占我妖族重寶?簡直是癡心妄想!”</br> 這位來自于妖族的高手,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力挺胡嬌嬌,不見得是真為了妖族大義,可至少在這個時候他站了出來,力挺胡嬌嬌。</br> 這讓周圍的氣氛為之一變,大江之畔分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br> “一幫畜生,有什么資格談什么重寶?青丘古國?你們妖族當年統治大地,不知道掠奪了多少天材地寶,那些東西都是屬于這片大地所有生靈的。”</br> “現如今,你們早就已經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地位,這些東西也自然不屬于你們了!”</br> “現如今還敢在這里口出狂言?”</br> 那位太一門的高手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說完這話對著身后的人高喊道:“各位同道,先剿滅了這些畜生,我們再來分配這青丘古國的財富!”</br> 說完,這位出自于太一門的高手,首先動手,一柄飛劍憑空出現,朝著對方襲殺而去。</br> 他這么一動手,周圍的人也沒有含糊,霎那間,天空中變得五光十色,在這陽光之下,無數色彩斑斕的法寶飛舞而出。</br> 各色各樣,不一而足,直奔幾十名妖族沖了過去。</br> 本來大家就是不和,現在有重寶在前,哪會廢話?</br> 直接就開始動手了。</br> 在以前,因為有種種約束,根據達成的某種協議,他們相互之間的爭斗在近百年來減少了很多,不過伴隨著地下的封印越來越弱,百年盟約也即將到期,各路高手層出不窮。</br> 尤其是有了江白這么一個不守規矩的家伙之后,爭斗的事情已經時有發生。</br> 只是以前沒有牽扯到太大的利益,即便有所爭斗也是小規模的斗爭,好似這次一般,幾百人的群毆,事實上已經有幾百年沒有發生過了。</br> 可現在為了青丘圖,大家哪管得了那么多事?</br> 直接就開打了。</br> 打的稀里嘩啦的,大江之上被搞的地動山搖,幾個名勝古跡頃刻之間就被毀于一旦,江面之上江水翻騰,有些地方被凍成了冰塊,有些地方則徹底沸騰。</br> 水面之下,兩岸之旁,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被牽扯其中。</br> 還好,這里是極為偏僻的地方,往來無人煙,否則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普通人因此死于非命。</br> “事情好像鬧得有點大啊。”看著眼前這番景象,江白不置可否的說道,只是臉上沒有半點的愧疚或者擔憂,他這是典型的看熱鬧的不怕事大。</br> 這些修士強橫,人家妖族也不是吃素的,沒有那么多絢爛多彩的法寶,可一個個身軀強悍的妖族變化出了本體,展露出了它們曾經統御大地的強悍實力。</br> 比如說那一米多高的螞蟻,渾身泛著銀光。</br> 又比如說這展翅數十米的烏鴉,渾身羽毛黑亮宛如鋼鐵。</br> 還比如說那身材足有三十多米,宛如一座小山的奎牛,威力無窮,力拔山河。</br> 一個個顯露出自己不凡的品質,跟這些個修士爭斗在了一起,在這大江之畔,以胡嬌嬌為中心爭斗了下來。</br> 嚇得六尾狐貍趕忙露出了自己的本體,憑借自己靈巧的身軀四下躲避來自兩側的無妄之災,同時心里估計已經把江白罵個狗血淋頭了。</br> 很快,這里就有了傷亡。</br> 這樣強度的爭斗,不可能沒有一點損傷,一只足有五米上下的巨狼,被人點燃了皮毛,被一座泛著火光的旗幟,徹底焚燒成了灰燼。</br> 而一個修士則被那頭巨大的奎牛,生生踩死在了腳下,連同他的護身法寶一起變成了肉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