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實在想不通,葉傾國的事,自己有什么可以幫忙的。</br> 修行界的人即便是腦子讓驢踢了也不會找她麻煩,那剩下的就是世俗里的麻煩了?</br> 說實話,這也不用他江白幫忙啊,小麻煩,小天一句話的事情都能搞定。</br> 大麻煩,她媽以前的兩個追求者,現在自稱是舅舅的兩個不要臉的狗籃子,可一天到晚腆著臉要給葉傾國、葉傾城兩姐妹做護法金剛呢。</br> 這世俗中有什么事,是楊無敵跟李青帝加起來都擺不平的?</br> 說實話,他們兩個要擺不平……</br> 江白,額……也擺不平。</br> 所以聽了這話,江白大為愕然,一只手指著自己鼻子,滿臉無語的說道:“你……找我幫忙?”</br> “不錯!怎么有問題嗎?”葉傾國眨巴眨巴眼,不置可否的問道。</br> “沒、沒問題。”有求于人,江白也不能說有問題啊。</br> 只是滿臉古怪的看著葉傾國,好奇她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出手?</br> 難道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惹了她,她不方便動手也不方便找別人,所以讓自己下黑手,敲悶棍?</br> 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傾國站起了身子,把不遠處的透明玻璃上的窗簾放下,看了看四周無人,才繼續凝視江白,開口說話。</br> “他……來了,我想,你去見見他。”</br> “他?”江白愕然,隨后看著葉傾國沉默的表情,瞬間明白了過來。</br> 葉傾國口中的那個他,應該就是那個“野男人”吧。</br> 嗯,不管是不是,江白是這么想的。</br> 作為一個極具占有欲的男人,拿了人家的一血,就有些想要霸占的意思,只是葉傾國一直冷冰冰的,情況又不比他人,江白又整天到處跑,沒來得及下手。</br> 可這并不表示江白容忍有一個“他”存在。</br> 雖然,正經的來說,江白自己好像才是個野男人。</br> 這個人,江白并不陌生,雖然沒有見過,不過江白以前就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在葉傾國心中可能有不輕的分量。</br> 因為葉傾國在進入驪山陵之前,就曾經親自來找過自己,不惜許以重寶,讓那人一起進入驪山陵。</br> 只可惜,江白沒有答應。</br> 那個人應該修為不是很高,沒有達到大星位以上,又或者是年紀太大,超過了界限,反正……是不夠格。</br> 葉傾國當時不知道怎么想的,要他進入其中。</br> 按照道理來說驪山陵的考驗什么的,葉傾國應該是心里有數的。</br> 可她依舊這么做了,估摸著是當時又后手準備吧,只是那個“他”沒有來的成,江白沒有答應,才有了后頭的事情。</br> 從驪山陵出來之后,葉傾國再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沒想到今天卻忽然跟自己說了這個,讓自己幫忙。</br> 讓自己去見見他?</br> 額,這是幾個意思?</br> 江白神色古怪。</br> “我見他?干什么?”江白忍不住問道,心中揣測起葉傾國的用意?</br> 這是準備讓自己過去跟人解釋一番?還是準備讓自己過去跟人打一架?又或者是怎么地?</br> “幫我告訴他,以前的事情算了,讓他回去吧,以后不要找我。”</br> 葉傾國平靜的來了這么一句,就更讓江白古怪了。</br> 這是幾意思?跟以前的舊情郎斷絕關系了?</br> 讓自己見他,打消他的想法?</br> 嗯,要不要把自己跟葉傾國的事情跟他說說,徹底絕了他的念想?</br> 說完這話,葉傾國又看了江白一眼:“其實我跟他沒有什么,只不過他對我不錯,我們很早就認識,他對我一直有所照顧。”</br> “當然,我不否認他對我有些想法。事實上,開始我沒有察覺,可是伴隨著我年齡增長,就有所察覺了,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他有任何特殊的感覺,所以開始疏遠他。”</br> “不過他并不理解我的想法,依舊糾纏,以前他著實對我不錯,所以我想要補償他一次,讓他進入驪山陵,算是了結這段因果。”</br> “可惜,這個計劃,沒有成功。”</br> “不過現在想想,當時想法有些單純了,我并不虧欠他什么,甚至后來對他躲避,容忍他繼續糾纏,已經是照顧以前情面了,并沒有對不起他什么。”</br> “既然如此,何必談什么補償不補償的?只是這個道理他并不明白。”</br> “他來找我,我沒有見他,卻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可是他并不理解,這幾天一直尋找我,希望我見他一面。”</br> “本來我是準備今天自己去見見他的,不過既然你來了,那么你去再合適不過,我想你出現,他也應該死心了!”</br> “他也在太上道很多年,自然明白,太上忘情法的路數,極于情而忘情,我最近也受到了這功法的影響,時不時的腦海中總出現你的影像。”</br> “你告訴他一些事情,也無妨,他會明白的,也會就此死心!”</br> 葉傾國平靜的說道,只是說到后來的時候臉色微紅,特別是說最近總出現江白影像的時候,臉蛋羞紅的好似一個紅蘋果。</br>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又暗示江白可以告訴對方一些事情,告訴什么?肯定是驪山陵里兩個人發生了一點什么。</br> 這讓江白愕然的同時,臉上又有了一些喜悅。</br> 說話就要手搭在對方肩膀上,不過卻被葉傾國一手拍開,站起身子,對著江白橫眉豎眼的說道:“江白,你放尊重一些,我說這些,只是告訴你現在我的情況,并不表示你可以對我動手動腳!”</br> “事情有過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忘卻,極于情而忘情,我這種感覺該會在以后更加強烈,達到一個點之后,我就會努力忘卻!”</br> “所以不要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br> 這搞的江白頗為尷尬,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也不說話。</br> 現在他有些明白太上道主當時話里話外的意思了,這個太上忘情法,真的是詭異的很呢,好似葉傾國這樣的人,都會被影響心智。</br> 同時也明白,太上道為什么力保他,保的不是他江白,而是葉傾國。</br> 雖然沒有明說,不過葉傾國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個太上忘情法極于情,估計也只能有那么一次。</br>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葉傾國怕要停滯不前了,所以太上道才會這么重視這件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