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談的吧?”江白冷笑一聲,直接回絕。</br> 跟這兩個人實在沒什么好說的。</br> 大家都不是一路人。</br> 對此,金鰲島主臉色古怪的看了江白一眼,沒有說話,臉色有些陰沉,卻沒有發作。</br> 如果江白還是之前的巔峰大天位,那么就憑借他如此狂妄,任何人都保不住他,哪怕是葉驚神來了,他也敢跟葉驚神撕破臉皮。</br> 可現在江白晉級巨頭……</br> 這就不能用常理衡量。</br> 什么是巨頭?</br> 目前來說,那是鎮壓乾坤、定鼎江山的角色,是太天位的存在,是無敵的象征。</br> 每一個巨頭都是極難殺死的。</br> 別看他們剛才聯手擊殺了那域外天魔,那是因為他們有法寶在身,本身的實力又在對方之上,而且兩個人有出手偷襲的嫌疑。</br> 這才能夠成功。</br>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域外天魔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br> 如果他想跑,這兩個人還真難攔住對方。</br> 就好像那位出身黃泉魔宗的高手,轉身就跑,誰又能奈何的了他?</br> 還不是讓他從容離開?</br> 除了干瞪眼還能做什么?</br> 偏偏這樣的巨頭,威能恐怖,面對同級高手固然難以傷害,可對付下面的人幾乎碾壓。</br> 就好像現在的江白,他們兩個人與江白交手未必沒有勝算,就算是單打獨斗也不落下風。</br> 可怕就怕江白不跟他們打,玩了命的跟他們打游擊,那就麻煩了,他們兩個人都是家大業大,玉虛宮、金鰲島都有大批的弟子,無數的高手。</br> 如果跟江白結下了死仇,江白不跟他們打,專挑門人弟子下手,要不了多久,兩個傳承數千年,甚至更加久遠的宗門,恐怕就要從此消失了。</br> 所以兩個人盡管臉色鐵青,盡管恨不得把江白碎尸萬段,可也知道,現在不能跟江白翻臉。</br> 因此聽了這話,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無奈的舉手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此作罷吧。”</br> 說完這話,兩個人就準備轉身離開,江白也不搭理他們。</br> 大家的關系已經這樣了,完全沒有修補的余地,既然如此,何必說那些虛偽的話?</br> 他們要是心存不滿打就是了,江白現在全然無懼。</br> 這兩個人拂袖而去,其他人也想要離開,現在這種時候,兩個巨頭都奈何不了江白轉身離開。</br> 兩個巨頭的面子江白都不給了,何況是他們?</br> 再留在這里,讓這魔王抓到了把柄,動不動的毀宗滅門誰受得了?</br> 于是乎在場的人一個個轉身告辭,其中太一門的高手剛剛說完:“既然讓如此,我們也告辭了。”</br> 這話剛剛出口,江白就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走吧,趕明我有空了,我就去找各位聊聊天。”</br> “我會專門去拜訪各位的,咱們的帳回頭慢慢算。”</br> 一句話嚇得周圍人面色如土,走路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栽倒,最后慌忙逃竄,也顧不得那么許多顏面。</br> 再隨后,江白就跟周圍的人告辭,南疆巫神宗的人首先離開,而葉驚神則湊到了江白面前:“我說女婿,你準備什么時候跟我女兒結婚?”</br> “娶哪個?”</br> 一句話讓江白張大了嘴吧,半晌不知道說些啥。</br> 這個問題,實在是難以回答。</br> “難道兩個都想娶了?”葉驚神眉毛一挑,有些不悅的說道。</br> “額……”</br> “想娶兩個也不是不可能,這兩個丫頭好像都對你有點意思,嗯,不然她們也不會求我幫忙,原則上,對于這件事我是不反對的,你小子現在也是一個巨頭了,配得上我女兒。”</br> “既然這樣,女婿咱么就決定了,下月初八是一個好日子,你們就準備準備結婚好了。”</br> 一句話讓江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br> 看著葉驚神,心里滿是槽點,您這是搞什么?</br> 就這么怕女兒嫁不出去?說來就來,這也太隨意了吧?</br> 今天十幾號了,下月就結婚?這不是扯淡嗎?</br> 到不是說不喜歡,關鍵是,江白現在自己身邊的關系還沒有捋順呢,林婉如、蘇媚、姜雨晴,甚至還有遠在他鄉的迪麗娜等等等等,女人多著呢。</br> 現在結婚,這怎么交代?</br> 而且這么突然,自己父母那里怎么說?</br> 更重要的是,江白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呢,他現在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結婚的事情啊。</br> 現在他忽然跟自己說這個,這讓給江白怎么接受得了?</br> “這個事,我覺得……我們還是等等吧。”</br> 最終江白還是硬著頭皮來了這么一句。</br> “什么!你小子吃干抹凈了,想不負責?我告訴你,那是我葉驚神的女兒!你要是敢這么干,老子現在就跟你拼了!別看你晉級了巨頭,可巨頭也分強弱,我老人家打你還是沒有問題的!”</br> “何況這事,徐長生那王八蛋也不會袖手旁觀,我們兩個加一起,你就是再找幾個幫手也沒用!”</br> 葉驚神聽了這話之后,頓時有些不滿的吼道。</br> “額,我是說,緩緩、緩緩這事。”江白尷尬的回應,葉傾城自然沒什么,葉傾國還真有一點吃干抹凈了不認賬的意思。</br> 底氣不足,江白也不敢說什么狠話,只能好言安撫這個“老丈人”。</br> “這樣啊……好,我給你一年時間,一年之內你要給我一個答復,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對你小子不客氣。”</br> 說完這話,又拍了拍江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女婿啊,你看我兩個女兒多漂亮?這世界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追求她們倆呢,讓你享受齊人之福,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br> “年輕人就是想的多,選錯了可不要后悔,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先走了,想清楚,給我打電話。”</br> 說完這話丟下一張名片,飄然而去,眨眼之間從江白的面洽消失的無影無蹤。</br> 只留下江白一個人,拿著葉驚神給自己的金色名片,哭笑不得。</br> 怎么也沒想到,葉驚神竟然會跟自己來這么一出,這叫什么事啊這是。</br> 可惜……想要多說什么,人家已經消失了,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搞的江白相當無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