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江白就已經堵在了他的面前。</br>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怎么,這么快就要走?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做嗎?”</br> “江白你不要太過分!”金鰲島主冷哼一聲,在旁邊說話,這件事他也有份。</br> 雖然剛才他一句話也沒說,可太上道主那話明顯把他計算在內。</br> 關鍵在此之前,他本人,并沒有反駁這件事。</br> 總以為十拿九穩,萬分篤定,才沒有拒絕。</br> 哪曾想到,事情會鬧到現在這種局面。</br> 竟然沒有把人給找出來,還被江白給攔住,要一個說法。</br> 要是這個時候再不出頭說話,那等等,他豈不是也要跟著道歉?</br> 讓他給江白道歉,這是萬萬不能的。</br> 上次的事情心里還憋著一團火無處發泄呢。</br> 現在讓道歉?做夢呢?</br> “我這人簡單,認死理,你們剛才搜之前,說的什么話,這么多人都聽著呢,現在搜完了,沒有找到人,就要離開?”</br> “那是逼我到你們那里一家一家的也搜一次了?”</br> 冷哼一聲,江白站在那里得理不饒人。</br> 這讓三個巨頭臉色齊齊一變,太上道主也面露尷尬,這種結果,是誰都沒有想到的。</br> “咳咳,江白就當給我個面子,這件事……”</br> 太上道主想要開口說情,可話剛剛出口,這邊江白一句堵死:“剛已經給過了!”</br> “現在誰給我面子?”</br> 一句話嗆的太上道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這件事確實挺尷尬,他食言而肥,讓江白不再追究,未免有些欺人太甚。</br> 江白又不是一般人,同是巨頭,他如果為了照顧其他三人,強迫江白吞下這個苦果,不是不可能,關鍵是……這以后就結下了仇恨的種子了。</br> 跟江白這樣的人結仇?</br> 顯然不是明智之舉。</br> 不是江白的實力真的有都恐怖,江白雖是巨頭,可畢竟新晉,底蘊不足。</br> 關鍵江白這貨太年輕,大變將至,到時候必定又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年紀走到巨頭的行列。</br> 誰知道他過個十年八年會走到何等恐怖的層次?</br> 到時候這件事,就要有個說法了,而且那個時候注定不是道個歉認個錯那么簡單了。</br> 為了其他宗門跟江白這個本來關系不錯且前途無量的年輕人結怨,顯然不是太上道主愿意看到的。</br> 本來他們四家也是互有競爭,現在聽了江白這話,他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訕訕一笑,頗為尷尬,對著其他三人做了一個我以及各盡力的表情,隨后就不再吭聲。</br> 一時間場面僵持了下來,江白跟三個巨頭,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肯退讓。</br> 就這么在這里耗上了。</br> “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們給你道歉!”最終說話的是太一掌門,太弘一。</br> 硬著頭皮說了這么一句話。</br> 他是這四個巨頭里最為靈活的人,也明白這件事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江白年輕氣盛,絕不可能退讓,逼急了真是腦門一熱,跟他們干起來。</br> 最終吃虧的還是他們。</br> 無他,江白身邊才幾個人?撐死了滿打滿算幾十個。</br> 可他們呢?不說別加,太一門內,門人弟子恨不得有幾十萬。</br> 而且大變將至,江白真堵在門口見一個殺一個,以后他們太一門如何立足?</br> 錯過了大機緣,以后可就要吃大虧了。</br> 無奈下,他首先選擇了服軟,心里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跟瘋狗斗,就說了這么句話,說完轉身就走,誰也不搭理。</br> 帶著太一門的高手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br> “我給你道歉,可以了吧?抱歉了!”元元道人看到太弘一首先認慫,無奈嘆了一口氣,滿臉恨恨的來了這么一句。</br> 金鰲島主則更干脆只說了一句:“我一樣。”</br> 隨后兩個人就飄然而去,只是臨走時候明顯臉色陰沉,這件事折了面子,他們總會找回來的。</br> 他們兩個人一離開,周圍無關緊要的人紛紛離開,今天雖然沒有找到黃泉魔宗的余孽,不過卻看了這么一場大戲,卻是不虛此行了。</br> 不過誰都不敢久留,生怕因此惹怒了丟掉面子的極為巨頭。</br> 江白不害怕,他們可害怕,江白一個巨頭,他們是不能相比的。</br> 所以很快周圍兩百多人就消失的只剩下寥寥幾個,看模樣都是屬于太上道的高手。</br> “你今天太沖動了,年輕人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其實沒有找到人他們已經丟了面子,畢竟之前被你罵的不輕,你又何必咄咄逼人?”</br>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太上道主拍了拍江白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覺得江白太過激進,把人給得罪死了。</br> “說的好像我今天不跟他們計較,他們就跟我和睦相處似得,就這三個王八蛋,誰跟我沒仇?我這幸虧是晉級了巨頭,成為了太天位。”</br> “不然的話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br> “他們沒跟我翻臉,不是說他們比我有容忍之量,是沒有把握跟我動手,怕我真把他們門人弟子殺個干凈,所以才不得不服軟的。”</br> “可一旦有機會他們絕對不會介意殺死我!”</br> “既然如此,我何必給他們留面子?”</br> 江白冷笑搖頭,并不贊同太上道主的說法。</br> 這讓太上道主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隨后拍著江白的肩膀再度說道:“你不知道,仙道十門傳承萬古,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br> “曾幾何時遭逢大變,現如今成了這幅模樣,巨頭當家,太天位的就稱雄,可畢竟傳承久遠,未變之前,也曾經輝煌一時,遠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br> “現如今大變將至,你還是這幅模樣,要不了多久,他們估計就要對你下手了!”</br> 這話讓江白臉色變了變,忍不住問道:“大變將至,是什么意思?”</br> 對此太上道主微微一笑,卻是不肯多說,只丟下一句“好自為之。”</br> 就帶著門人弟子,飄然而去,搞的江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br> 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個人在他面前嘟囔“大變將至”了,可誰都沒有給他解釋是什么意思,這讓江白非常困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