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每天辛勞的上課,偶爾趁著五十六中沒有課的時候,去已經開學了的天都大學講上兩堂課,日子倒也過的逍遙自在。</br> 天都大學那邊,老校長很配合江白的時間,讓他得以兩頭并進,每天充實的不得了。</br> 不知不覺,江白已經在五十六中,帶著二年六班的學生上了三天課。</br> 三天的課程間,大家還算安分,雖然聽講的不多,可搗亂的一個沒有,特別是萬勇帶來了趙新虎被抓的消息之后,大家更加安分了起來。</br> 一來,是因為江白是真的敢打人,而且學校愣是不管。</br>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因為萬勇從別處得來了消息,那天江白給了趙新虎五千塊錢,讓他去尋仇。</br> 結果他娘的直接找到上了在天都視察的警察部副部長,趙新虎當時就悲劇了。m.</br>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江白這個指使人卻沒有受到牽連。</br> 這個消息,自然被萬勇告訴了自己的好朋友,然后又經過他朋友的散播,已經弄的是人盡皆知了。</br> 五十六中所有人都知道,新來的代課老師是個流氓,不但動手暴打學生,而且陰險的很,社會上大哥來找麻煩,結果直接讓給坑死了。</br> 把人弄去襲擊警察,現在蹲進去,再也出不來了。</br> 又能打,又暴力,又陰險,還他媽不講理,這樣的老師,誰敢在他課上搗亂啊!</br> 所以最近二年六班,這個集結了二年級所有渣滓的班級,竟然出奇的安分。</br> 雖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一直這樣下去,但是……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有膽子蹦出來給江白搗亂。</br> 對于這些,江白總體上還是滿意的。</br> 唯一讓江白不滿意的就是,那個夏依依,三天了,竟然還沒有來過學校一次。</br> 這讓江白很不滿意。</br> 這天講完課,江白直接走到了后排,一把提起了還在睡覺的萬勇,拽著他的領子就朝著外面走去,嚇得萬勇一個激靈,周圍人目瞪口呆。</br> “江白,你干什么!我沒搗亂!你干什么!”</br> 萬勇被江白提出來,拼命的掙扎,一邊掙扎還一邊嚎叫。</br> 不過可惜……徒勞無功,他在江白的手中好像柔弱無力的小雞,只能任憑江白隨意宰割。</br> “別怕,找你問點事而已。”</br> 勾住對方的脖子,壓根不給對方反抗的機會,萬勇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江白拽到了辦公室。</br> 一進門,江白隨手把萬勇一丟,看了萬勇一眼:“我聽說,你跟夏依依是小學到現在的同學,關系還不錯?說說吧,她最近干什么呢,這都幾天了,還不來上課?”</br>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又不告訴我!而且我憑什么告訴你?”</br> 萬勇把腦袋一橫,撇過頭去,一臉寧死不屈的吼道。</br> 可惜的是,他面對的是江白,是一個完全不跟他講理的江白,直接一腳就把他給踹趴下了。</br> 蹲下來,看著抱著肚子滿臉猙獰的萬勇,江白笑嘻嘻的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我這人耐性有限,你要是不說,那我可不客氣,打你一頓,然后我找別人再問。”</br> “問出來就算了,問不出來,我還打你,打到我滿意為止,又或者打到夏依依來上課?”</br> “我這人很民主,怎么辦,你自己選。”</br> 一句話讓本來就疼痛無比滿臉猙獰的萬勇,臉都成了豬肝色,看著江白:“江白,我要去告你!我要去校長那里告你,去教育局告你!”</br> “告我?好歡迎,你趕緊去。不過現在……回答錯誤!”</br> 江白壓根就不在意,打個個把學生而已,誰還能把他江白怎么地?</br> 別說是校長那里、教育局了,你就是捅到中樞去,江白都不怕。</br> 不過迎接萬勇的卻是一個響亮的巴掌,一巴掌拍倒萬勇的后腦勺上,差點讓萬勇抬不起腦袋,整個人都有些發蒙,后腦勺留下了一個老大的巴掌印。</br> 其實這還是江白掌握了分寸,不然的話就萬勇這小身板,剛才那一腳,江白都能直接把他給洞穿了。</br> 保證他死的透透的,還能留在他在這活蹦亂跳?</br> “你……你……”萬勇指著江白雙目赤紅,可是卻毫無辦法。</br> 想要反抗,可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江白的對手。</br> 想要舉報,可那也要離開這辦公室之后啊。</br> 而且……對于這事,萬勇,其實是天生有所抗拒的。</br> 不光是他,很多學生對于小報告這種事天生抗拒。</br> 當然,也有些人愛好這個,那就另當別論了。</br> “回答錯誤!”干凈利落的又是一巴掌拍在后腦勺,讓萬勇對江白怒目而視。</br> 如果現在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江白肯定已經被萬勇千刀萬剮無數次了。</br>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br> 萬勇這話剛說出來,就看到江白揚起的巴掌,趕忙加快語速:“我真不知道她在哪,不過我聽說她最近好像在外面玩,你要找她,晚上可以去酒吧街附近,聽說她最近跟一伙人在那里玩。”</br> “酒吧街,哪個酒吧街?”</br> 這話讓江白愣了一下,酒吧街這個名字他可沒聽說過。</br> 天都是一個人口大市,幾千萬人口聚集在這片區域,酒吧之類的娛樂場所不要太多,最高檔的,當然是沿江外灘那里,不過其他地方也有不少。</br> 光是酒吧街,不說名字,這天都至少能夠找出來十幾個。</br> “下東區彰武路。”</br> 萬勇拿著一副看土鱉的眼神,看了江白一眼,隨后給出了這個一個地址。</br> 大概在萬勇的眼中,連下東區彰武路的就酒吧街都不知道的江白,已經被他劃入了沒見識的土鱉行列。</br> “哪一家?你不會讓我一家一家找吧?”</br> 江白再問萬勇,聽酒吧街就知道,彰武路那里酒吧數量眾多,不然也不會有這個名字,江白總不能去了一家一家找吧?</br> 不過話說回來,一家一家找也不是不可以,在天都,江白想找個人就沒有找不到的,不過幾個電話而已,絕對能夠把天都翻個底朝天。</br> 可要是那樣,也太沒意思了吧。</br> 最主要的是,江白是在拉不下臉發動整個天都上下,去給自己找個女學生,那他這個老師也當的太失敗了,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笑話?</br> 江白可以保證,在找到夏依依之前,必定整個天都都知道。</br> 江爺沒事跑去當老師了,而且當老師把人女學生嚇得都不敢上課了。</br> 所以才發動整個天都來找人。</br> 想想,江白就有些頭疼,人言可畏啊。</br> “大地……應該是大地,如果大地沒有就在藍天,肯定是這兩家其中一家。”萬勇無奈只能交代清楚。</br> “好了,你最好別騙我,趕緊滾蛋去上課去。”</br>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白直接讓萬勇滾蛋。</br> 萬勇恨恨的看了江白一眼,然后含恨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江白給叫住了:“回來!”</br> 雖心有不甘,可害怕再度挨打的萬勇,只能硬著頭皮回過身來,氣呼呼的走到江白的面前。</br> 只見江白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刷刷刷”的寫了幾行字,和兩個號碼。</br> 隨手丟給了萬勇。</br> “你干什么?”萬勇一臉迷茫,不知道江白這是什么意思。</br> “你不是要舉報我嗎?上面是我的名字、地址,還有我的身份證號碼,方便你舉報啊,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能管這事。沒事……你隨便來,怎么都成。”</br> 一句話讓萬勇的臉成了豬肝色,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怎么應對江白這囂張的態度了。</br> 接吧,接了干啥?</br> 人家根本就不害怕,擺明了撐著你去,壓根就不把你當回事。</br> 估計自己真去了,效果也不大,不然,這江白不會這么囂張。</br> 而且從內心來說,萬勇是不愿意干這種事的。</br> 可是不接吧,剛才的話已經說出來了,現在吞回去,萬勇覺得有些丟人。</br> 一時間他竟然陷入兩難之地。</br> 可惜的是,江白壓根就不搭理他,直接塞到了他的兜里,隨后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里面還有一個號碼,上我的銀行卡號,這段時間你想想辦法,把欠我的錢給還上。”</br> 這下子可讓萬勇暴跳了起來,指著凈白吼道:“江白,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你不要胡說八道!”</br> “怎么沒有?你上次找那個什么猛虎幫的趙新虎來堵我,他不是弄了五千塊錢么,現在他在里面是出不來了,這錢只能算你頭上了,誰讓你叫的人,你說是不是?”</br> 江白懶洋洋的回答道。</br> 對于萬勇的怒容滿面,視而不見。</br>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那是你自己給的,跟我有什么關系!你這事敲詐勒索!我可以報警抓你!”</br> 萬勇氣急敗壞的吼道。</br>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江白竟然這么恬不知恥,那錢又不是他讓給的。</br> 是他江白害怕挨揍,自己給人家趙新虎的,為了這事萬勇還被打了一頓呢,怎么現在把這錢算自己頭上了?</br> 這事萬勇可不能接受。</br> “報警?好啊,那你報警吧。等警察來了,咱們說說你這個猛虎幫的余孽的事,我聽說猛虎幫現在全都給抓了,但凡跟他們有關系的人,沒一個跑的了。嗯,對了,要不要我去你家家訪,直接問你父母要這個錢?”</br> 戲虐了看了一眼萬勇,江白笑吟吟的說道。</br> 他是算準了,吃定萬勇了。</br> “我沒那么多錢!”萬勇氣惱的說道,也不敢說什么不給了,只說沒有。</br> “那我不管,你想辦法去,給你三個月,夠久了吧。”</br> 江白懶洋洋的說道,說完就不理會萬勇,直接離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