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站著是什么本事,你投這么準,怎么不去玩雜技啊!”</br> “是啊,耍什么帥啊!就你厲害!有種你小子動起來啊!你不會是個殘廢吧,只能站著!”</br> “小子,你有種一輩子就這么站著別動,不然等著哥哥虐死你!”</br> 一陣陣的叫喊聲隨之傳來,江白的年紀不大,本身也就二十四,而且還要再有幾個月才過周歲生日,那個時候才是實打實的二十四歲。</br> 嚴格的來說現在是二十三歲半,這個年紀其實有相當一部分人還在大三、大四掙扎著呢,而且江白長得面嫩,看起來也就是年輕。</br> 這些體育系的學生顯然把江白當成了金融系的學生,表現的有些肆無忌憚!</br> 金融系的學生聽了這話,自然不干了,先不說江白現在的行為,明顯是在給金融系出氣,他們于情于理都要站在江白這邊。</br> 更重要的是,江白在金融系那是素有威望的!</br> 說是最好的講師之一也不為過。</br> 金融系可不乏江白的粉絲存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任憑體育系那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肆無忌憚的開口。</br> 說到罵人,金融系自然比不過中文系那幫罵起人來都文鄒鄒的家伙,可比起體育系這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那可就不要強出太多了。</br> 打架不行,可要罵人,分分鐘叫會他們怎么做人!</br> “你是豬啊,籃球比賽有規定不許站著不動的嗎?小時候你媽怎么教你的?你是吃飼料長到現在的嗎?沒有規定,就是允許,連這點到底都不知道?”</br> “誰他娘規定,只能跑起來了,大表哥不樂意跑,就不跑,你們是狗亂咬,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吃了屎?怎么說起話來這么臭!”</br> “一群不要臉的玩意,打不過就想耍陰招了?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是不是體育系的人都是你們這種玩意?就這,還想追我們金融系的女孩?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們就配去跟母馬交配!”</br> 一句句極有攻擊力的臺詞從金融系這幫男生嘴里蹦出,氣的體育系那邊差點上演全武行。</br> 會場上的氣氛一時之間緊張無比,稍有異動,說不定就要打一場。</br> 如果是在外面,金融系肯定是要慫的,體育系一個個壯的跟牛一樣,他們哪是對手?</br> 可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害怕,因為這不大的場館里,體育系一共才來了一百多人,金融系兩千來人在場,就是除去一半女生,也有一千多個老爺們。</br> 十個打一個,別說你壯的跟牛一樣,你就是頭老虎,也給你打死!</br> “你們……”</br> 體育系那邊還想多說,這個時候江白卻開口了,他不搭理這些傻大個,把目光瞄向了一臉陰沉的系主任,張口喊道:“主任!比賽暫停一下哈,那啥,我有個事問你。”</br> 說罷,還對著觀戰的體育系系主任招了招手。</br> “怎么了?”系主任詫異的看了江白一眼,讓比賽暫停的同時走了過來。</br> 一時間場館里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著江白,不明白他忽然把兩個系主任叫過來干什么。</br> “那啥,這幾個小子,當眾辱罵老師,而且還威脅要毆打老師,我們學校的校規是怎么規定的來著,我平時不關心這個,給忘了。”</br> 一句話讓金融系的人一個個抿嘴笑了起來,他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江白可不是他們的同學,雖然他們剛喊“大表哥”喊得起勁,可人江白是實打實的老師,特聘的金融系客座教授!</br> 體育系那幫孫子敢罵他,那不就是目無師長么?</br> 還威脅要打老師?</br> 這可就真玩大了。</br> “按照校規,開除唄!不過他們只是威脅,沒有真動手,那就記大過,保留學籍,這東西會跟著他們學籍走一輩子!”</br> 沒等兩個系主任開口,立刻就有熟悉規范的學生嚎叫了起來。</br> 這話傳出來,剛才還在那叫囂的幾個體育系籃球隊的小子,立刻臉色煞白。金融系那邊一陣嚎叫,而體育系的系主任臉色也變了,變得相當難看。</br> 他不認識江白,沒想到江白竟然不是學生,是老師……</br> 想想剛才那幾個家伙所作所為,真要追究,的確是犯了校規的,可他有心維護,只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一時半刻臉上竟然露出了為難的神色。</br> 把祈求的目光看向了金融系系主任,不過這位平時的好好先生,卻完全裝作沒有看見,自顧自的說道:“江教授,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跟校方反映的,這樣惡劣的事情,我相信學校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br> “尼瑪,你們還要不要臉,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br> 體育系的人心中開始吶喊。</br> 可是楞生生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句,生怕被江白抓到把柄沒完沒了。</br> “老周!你這……你聽我說……”</br> 體育系的主任也是著急了,趕忙拉著了好好先生周主任,想要說些什么。</br> 不過周主任壓根就不搭理他,扭頭就走,弄的他好不尷尬,半晌還是硬著頭皮去了,找周主任說情。</br> 他們說什么,江白其實并不關心,他知道周主任最后還是會妥協的,畢竟都是一個學校的,又沒有什么死仇,人家求上門來,自然不能不給面子。</br> 至于他本人,也沒有發自內心的想要跟幾個學生蛋子較勁,只是說出來,教訓教訓這幫家伙而已。</br> 目的已經達到,比賽再度開始。</br> 江白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一開球,江白就動了,單手控球,以雷霆一般的速度過了三人,隨后,眨眼之間就把球順手投入籃筐。</br> 整個動作快如閃電,只是在幾秒鐘之內完成,讓在場的人一個個張大嘴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br> 剛才體育系那幫叫囂的小子,也徹底傻眼了,看著江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br> 其實說到球技,江白真心一般的很,屬于業余中的業余。</br> 可他是什么人,超越了國術大宗師的存在,對于力量的把控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br> 說句玄乎的話,在他手中“飛花落皆可傷人”,更不要說一個偌大的籃球,只是命中籃筐這么簡單的事了。</br> 別說他了,就是一般的明勁高手做到這點也并不困難,當然……沒有江白這么恐怖的準確率而已。</br> 再加上江白的速度和反映,已經完全秒殺大宗師,自然而然顯得球技高超。</br> 別說是他們一幫學生蛋子了,就是真正的頂尖職業球手到了江白這里也是個渣渣。</br> 輕松進球,再度開球,江白又進。</br> 再來又進……</br> 如此周而復始,第三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體育系已經徹底崩盤了,一個個人都已經麻木了,任憑金融系的人在他們身邊來回穿梭,壓根就不阻擋。</br> 完全崩潰。</br> “我們投降了!這球……他媽打不下去了!”</br> 最終體育系教練實在看不下去了,第三節還沒有結束,就首先站了出來,罵罵咧咧的說道。</br> 這種情況傻子才繼續打,已經是45:100了,再來,金融系完虐一百分不是問題。</br> 他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體育系所有人的贊同,他們實在是打不下去了,至于輸了會不會丟人這事,已經不在他們考慮范圍之內。</br> 因為……輸是肯定的了,丟人也是肯定的了,何必在這個事情上糾結?</br> 他這邊投降,金融系就傳出了一陣歡呼,隨后幾個體育系的人站了出來,一個個臉色慘白,對著金融系的人鞠躬道歉,聲音很大,態度也算誠懇,他們算是服氣了。</br> 當然沒有下跪,金融系的人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很大度的接受了,隨后就是一陣冷嘲熱諷。</br> 這個……在場的人早有準備,倒也沒有意外。</br> “江老師……等等、等等我……”</br> 這邊江白下了場,準備喊上林婉如,趁著今天沒事出去逛逛,卻被一個身材略顯臃腫的禿頂中年人給叫住了。</br> 在叫住江白的瞬間,對方已經跑到了江白的面前。</br> “你是?”江白好奇的問道。</br> 只知道對方是體育系的,卻不知道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對方找自己干啥。</br> “那什么,江老師,我是體育系的籃球教練,胡秋,你的表現我剛才看在眼里,我覺得你對籃球非常有天分,你的技巧和速度是我生平僅見,如果稍加訓練,絕對會成為世界著名的籃球運動員,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打職業比賽?”</br> “職業比賽?”江白有些愕然。</br> “是。職業比賽,我的同學在天都隊當教練,我可以把你推薦給他,以你的水平,很快就能當上主力,說不定將來有機會去國外打球,成為最頂級的籃球運動員!真正的巨星!”</br> 胡秋一臉狂熱的看著江白,激動無比的說道。</br> 江白剛才的表現徹底征服了他,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點光芒。</br> 身為一個曾經的籃球運動員,現如今的教練,他有必要把江白發掘出來,帶領到正確的道路上來,而不是呆在天都大學做什么老師!</br> 這樣的人才在他看來,呆在這里做一個老師,簡直就是浪費,是對整個人類籃球事業的犯罪!</br> 他有義務幫助江白離開這里,有義務說服江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