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除根,這是至理,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帶走了他,將來以后他會不會來找我麻煩?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不殺他,他將來就會殺我!”</br> 江白沉聲說道,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br> 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臉色紅潤、青春年少的小朋友,應該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可他還是沒有答應對方的要求。</br> 眼前這個孩童,江白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來自于萬圣宗的高手,畢竟老納蘭好像是萬圣宗的一個外門弟子。</br> 他的師兄,自然是來自于萬圣宗的了。</br> 想到這里,江白楞了一下,心中凜然,這個萬圣宗……未免太恐怖了吧。</br> 老納蘭可是曾經達到過大星位的高手,竟然只是外門?</br> 尼瑪,這宗門里的內門弟子、長老、高層的,該有多厲害?</br> 更別說那個萬圣帝君……</br> 江白想想都頭皮發麻。</br> “納蘭,你說,你會不會以后找他報仇?”</br> 聽了這話,眼前的童子看了一眼面前的江白,又看了看納蘭宗德,眼珠子不斷轉動,隨后板起臉,對著納蘭宗德質問道。</br> 江白明顯看到納蘭宗德也是一愣,看了一眼江白,有些憤憤不平,畢竟他輸的冤枉,可是卻沒有敢頂撞眼前的小朋友,更沒有說什么惡毒的話,猶豫半晌,臉上陰晴不定的來了一句:“一切,全憑師兄做主!”</br> 聽了這話,這位“師兄”才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江白一眼沉聲說道:“你聽見了,他說憑我做主!我告訴你,你們兩個人的舊賬一筆勾銷!”</br> “從今往后,你只要不主動去對付他,他就絕對不會找你、還有你身邊任何人的麻煩,從此以后納蘭在盛京禁足!”</br> 這話讓江白瞪大了眼珠子,一句話就把納蘭宗德禁足了?</br> 這位“師兄”也太當家了吧?</br> 狐疑的看了對方一眼,江白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確定你說的話,能夠代表他?”</br> “江白!你什么意思!你敢質疑我師兄的話!你想死不成?我跟你拼了我!”</br> 聽了江白的質疑,那小朋友師兄還沒有開口,他身后的老納蘭可就不干了,掙扎的要站起來,跟江白拼命。</br> 無疑,眼前這個小朋友在老納蘭的心中,地位非凡。</br> “蠢貨!給我坐下!你這樣的情況還敢亂動?真是活夠了不成?”沒想到老納蘭的話迎來了師兄的訓斥,氣呼呼的對著老納蘭來了這么一句。</br> 說話的同時還給了老納蘭一腳,一腳把他給踹的趴下。</br> 當然,力道不大,只是讓老納蘭安分一些而已。</br> 對此,老納蘭一句不敢吭聲,只是恨恨的看了江白一眼,看意思是把這事記在江白身上了?</br> 這讓江白很是無語,對于這個要求,心里覺得就更加不能答應了。</br> “你不用懷疑,納蘭十二歲就跟著我,算是我養大的人,別人的話他不聽,我的話他不敢不聽,這件事我做主了,就這么算了!”</br> “我保證他以后不會找你麻煩,如果他再亂來,不用你動手,我長春童子就親自滅了他!”</br> 這話讓江白愣了愣,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br> 老納蘭十二歲就跟著他?</br> 聽說老納蘭已經八十八了!十二歲跟著他,被他養大?</br> 尼瑪眼前這個家伙多大?</br> 看到了江白詭異的眼神,長春童子冷哼一聲回應道:“看什么看,我只是看起來年輕而已,早年修煉出了一點岔子,讓我只能保持這個形態!”</br> “不過我的年紀了比你大多了,你叫我一聲爺爺都不虧!”</br> “占誰便宜呢!”江白當時就惱了。</br> “占你便宜?讓你叫我爺爺,都是你沾光了,我今年一百六十八歲!清道光末年生人,你叫我爺爺,都是占了大便宜的!”</br> 對此,江白很是無語,看相面前的長春童子,跟看怪物一樣,眼前的人是他見過的年齡最大的一個人了,一百六十八……</br> 尼瑪,比傳說中的張三豐還活的時間長。</br> 雖然外表青澀無比,可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老怪物啊!</br> 看到江白有些發呆無語,長春童子瞪了江白一眼,沉聲說道:“行不行的,給一句話!”</br> 這話說出來,江白聽了瞇著眼睛不肯多說,開始思慮起來,不知道眼前這個長春童子,到底是什么來路,他為什么要跟自己保證這些?</br> 要說老納蘭是因為舊傷之前不能動手。</br> “我要是不答應呢?”</br> 江白瞇起了眼睛來了這么一句。</br> 這個答案顯然有些出乎長春童子意料之外,原以為自己站出來,自報家門,江白會給些面子,讓他帶走老納蘭,可是現在看來,這件事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了。</br> “不答應?那你要怎么才肯答應?”</br> 這樣的回答,讓江白也挺意外的,既然是納蘭宗德的師兄,又這么大年紀了,實力絕對不會很弱。</br> 江白清楚,這古武世界的高手,絕對是越強越厲害的,能夠活到一百六十八歲的高手,不知道有多變態,估摸著實力要在老納蘭之上。</br> 具體多強不清楚,最起碼應該是一個天位高手。</br> 可以稱之為武帝的人物。</br> 原以為對方會一言不合就動手,可讓江白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來了這么一句。</br> 這讓江白意外到了極點。</br> “我還以為你會跟我動手呢,你是納蘭宗德的師兄,跟我動手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的修為應該比他更強吧?竟然沒有要跟我動手的意思?”江白聽了這話極為好奇的問道。</br> 他剛才那句話都沒有說死,只是在試探對方,因為對方沒有上來就動手,江白覺得很奇怪。</br> 所以才說了那么一句試探一下。</br> 如果眼前這個長春童子,上來就要動手,江白能怎么辦?</br> 立刻慫了唄,強敵當前,自然是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誰讓人家的實力在那里放著呢。</br> 他試探一下,只是因為對方的態度詭異,讓江白感覺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br> 所以才有了這一番話,可沒想到,還真讓自己試出水來了,自己一句不肯放,對方竟然向自己說了這樣的話,這可就讓江白意外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