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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念頭也只是持續了短短幾分鐘就煙消云散了。
方婪不得不承認,他做不到。
這么想著,他忽然送了一口氣,背脊一松,靠在了靠背上面,雙腿交疊。然后保持這個距離和角度,注視著厲榮澤。
厲榮澤即使是穿著病號服坐在床邊,背脊也挺直著,下吧微斂,身姿挺拔。落在床上的手指,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自己的衣角,目光還有點游離,一點都不敢觸碰自己的視線。
方婪忍不住笑了一下。
突然覺得對方清醒之后也挺可愛的。
他就這么看著對方,直到厲榮澤實在挨不住了,有點惴惴不安的轉頭看過來,“婪哥……?”
“嗯?”
“那以后我們就是好兄弟了?”厲榮澤眉峰飛揚,銳利逼人,神情卻有些小心翼翼。而且他還眨了眨眼,期待的看著方婪。
方婪笑容也淡了下來。他曲起手指抵住額頭,有些煩惱的閉了閉眼。隨即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
“婪哥?”
方婪收斂了念頭,輕輕點了點頭,“好。”
“啊?”厲榮澤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了一個“好”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應該說,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婪哥竟然答應了……
他明明記得,當時,對方是吻了他的。
為什么竟然答應了?
厲榮澤頭低了些,瞬間悶得不行,勉強“嗯”了一聲。
方婪沒說話,一手抵著額頭,他在思考之前在飛機上看的那些,就是南極仙師給他的關于交爻之體的記載。
那本古籍蘊含無上道意,應是一位前輩大能所著。講述十分詳細,不但記載了交爻之體的修煉長短快慢,對天地靈力的感應,甚至修煉之法,以及修煉之時需要注意的要點都一一羅列了出來。詳細到方婪甚至懷疑,這本古籍的作者自己就是交爻之體。
當然,其中也提到交爻者,若是和旁人肌膚相親會發生什么。
死心塌地?百死不悔?
如不是那古籍直接烙印在他神念之中,他估計已經忍不住把書撕了。
若是有一日,厲榮澤真的對別人如此這般……
那不如讓他先把對方據為己有!
不過隨即,方婪就神思一凜,復又平靜下來。
古籍上也曾記載,交爻者對天地靈力極其敏感,集天地靈粹為己身。無論是修煉之人,還是凡俗之人,都不自覺的為之吸引,只是深淺不同而已。說起來厲榮澤整天招黑又偏偏比一般人都能吸粉,這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能夠發生都是因為天賦屬性加成!
一下從負值拉到平均線以上也是夠了。
而修煉者,其中若是極其偶然有靈力契合者,對交爻之人的氣息就會極其敏感。敏感到,被他不由自主吸引……方婪眉頭一緊,而書中描寫的種種征兆,放在他身上無不契合。古籍上對于這個也并沒有詳細記載,只是說這種情況極其少見。以至于方婪也不能斷定,自己究竟是不是被對方體內的天地精粹靈力而吸引。
情不自禁,情難自禁。
這些都僅僅是因為所謂的靈力契合?
方婪表示,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答案。
更不相信。
行之左右,唯從之本心。
厲榮澤低頭悶了一會,整個房間里也就沒有了別的聲音。過了一會,他心情終于有些調整過來。
“婪哥?”厲榮澤輕咳一聲,開口,“你不是去h市辦事么,現在事情辦完了?”
“嗯?”方婪也不再想,終于抬頭,“算是辦完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七夕的時候,厲榮澤打給他的電話。
不禁眸色加深,“h市非常美,明年七夕我們一起去?”
厲榮澤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住,隨即他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一下下狂亂的跳動起來,就像是有一個小人在里面磕了藥一般揮舞著錘子,砸得他耳膜都嗡嗡作響。
“婪、婪哥。”他結結巴巴開口,“你說什么?”
方婪手指一頓,隨即斂眉,“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厲榮澤突然干脆利落的開口,只是配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方婪一時之間摸不準他真正的意思,不禁有點遲疑。
“非常方便!特別方便!”厲榮澤不放心的又斬釘截鐵補充了兩句。
“……那就好,”他嘴角一彎,輕笑了一下。好像兩人之前那么點生疏和距離都被這淡淡的一點笑意融化了一些似的。
厲榮澤一眨眼,呼吸一滯,有些狼狽的轉過頭。
不過馬上就轉過來,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方婪并沒注意到這個,他看了眼雪白的床單,在找著什么。果然在枕頭縫隙里看到了一撮白毛。他忽然站起來,傾身越過厲榮澤,掀開了枕頭。
厲榮澤先是一呆,眼看方婪帶著點微風靠近他,幾乎都要貼上他的身體,一時竟然不知道要做何反應。
但是隨即發現對方的目的其實是那個枕頭。
厲榮澤:……
婪哥我真的比枕頭好,不管你要抱著還是枕著。
方婪當然聽不到他的心聲,他直接掀起了枕頭,然后捏著白團子后頸上一點皮毛把他拎了起來。小獸直接睡著了,被方婪拎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竟然還無意識動著腦袋蹭了幾下,然后又在他手心里盤成一個團子。
當初他留下小獸來保護厲榮澤真的做對了嗎?
方婪輕哼一聲,戳了戳小獸的屁股,“睡什么?”
呦呵,竟然還挺有彈性的?
不對,方婪又看了眼手心里的團子,竟然真的長大了一圈。如果說以前還只有掌心大小,現在他一個手掌幾乎放不下對方。
長大了這么多?是那株無花草的功效么?方婪想著,也不再去揪小獸的尾巴叫醒他了。轉而把它重新塞進枕頭之間的縫隙里,這才直起身看向厲榮澤,“你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厲榮澤愣了一下,“哦”了一聲,才絞盡腦汁般開口,“婪哥你還和我住一起嗎?”
方婪:……你關注的點真的沒問題嗎?
方婪忽然手指一動,指尖上面亮起一點靈力凝聚而成的銀光,還沒等他說些什么。本來閉眼沉睡裝死的小獸忽然耳朵一顫,先是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四周打量一圈,隨即就緊緊盯住方婪指尖,猛然飛躍起來。一口咬住了方婪凝聚了靈力的手指。
倏忽間,指尖上那點銀光就消失不見。
方婪:……
原來這才是叫醒小獸的正確姿勢么?
不顧小獸哀哀的鳴叫聲,揪著對方皮毛把小獸丟了回去。
然后坐在了厲榮澤身邊,方婪輕聲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他近距離看著對方俊美逼人的側臉,心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對方毫不猶豫攔在自己身前的樣子,拼命要把自己靈力全部傳渡給自己的樣子,為自己焦急迫切的樣子……還有,委屈的,抱著自己哭出來的樣子,以及在自己手中,顫抖著攀到巔峰的樣子。
如果厲榮澤知道他的婪哥現在心里想的都是這些讓他根本不敢直視的黑歷史,估計恨不得立時把自己埋了。
厲榮澤想起這些的時候,壓根羞恥到不忍直視,什么流眼淚,什么撒嬌,還有什么欲/求不滿纏著不放。
媽蛋!那根本不是他啊婪哥求你忘了這些吧!
方婪卻因為腦子里浮起的畫面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隨即給他細細傳音解釋小獸的身份。
厲榮澤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壓根不覺得這有什么不應該,而他清醒之后,又顧著回憶起自己種種行為羞恥得無地自容。對于方婪,還有小獸,他也只是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測。
方婪如此一說,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我竟然就這么毫無心理障礙的接受了?
是因為對象是婪哥的緣故嗎?
腦子里猛不丁冒出這么個念頭,他卻越發不敢看向對方。婪哥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好想知道啊。
我說了以后當兄弟他都沒生氣。
可是他親了我啊。
但是那不是你自己湊上去的嗎?
是啊,自己湊上去……婪哥會不會覺得我很……放蕩?
這個詞聽起來就特別的……蕩漾。
所以婪哥根本不在乎?
所以才不生氣?
厲榮澤忽然用力搖了搖頭,緊緊盯住方婪,“婪哥,你之后還和我一起住嗎?”
方婪:……怎么感覺話題又跑偏了。
他還準備細細給對方解釋修真合道之事,以及交爻之體。但是,看起來,對方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
方婪也就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設想了一下厲榮澤對別人死心塌地百死不悔的樣子,就覺得不能容忍。他一定要盡早解決這個隱患。
雖說交爻之體之說知之者甚少,但畢竟是個威脅。
現在也并不是沒有辦法……而且還是個最好的,一勞永逸的法子……
方婪心里一熱。
隨即就控制自己不去看向對方。
但是他卻還不能這么做。
厲榮澤還在面無表情等著他回答,其實他心里緊張極了。雖然他現在羞恥的根本不敢面對對方,但是又壓根舍不得離開方婪一分一秒。
這種矛盾的心情。
厲榮澤覺得他都無法直視自己。
要是婪哥不愿意不答應不樂意呢。
厲榮澤仔細一想,他還真沒辦法。
但是,馬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枕頭下面就有一只。他記得厲哥非常喜歡這個寵物。要是厲哥不答應他就不把這只還回去。
他顯然剛剛沒有仔細聽方婪介紹。
白澤真的是可以這么綁架的嗎?
不過厲榮澤也只是胡思亂想一下,讓自己不那么緊張而已。
他覺得自己有點奇怪,簡直太奇怪了,但就是忍不住。
然后他就聽到了方婪的回答,“還是……不了吧,對你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阿色扔了一個地雷
茶子茶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么么噠~第二更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