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明臉上的表情一分分皸裂，眼中驚駭異常，她難以置信地望著沈嘉曜：“你、你居然監(jiān)視我？”
    “也不算吧。”沈嘉曜低了下頭，“我只是不喜歡出現(xiàn)意外罷了，當(dāng)年在懸崖下面，只有你見過細辛，我肯定要防著點。”
    其實當(dāng)年的事，沈嘉曜并不太在意，即便細辛恢復(fù)記憶后，他們之間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波折。
    但這些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他討厭的是，有人利用細辛的失憶，跑到她面前胡說八道。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綺明。”沈嘉曜沉了口氣，神情正色起來：“當(dāng)年，你幫過我，我一直記著這份恩，這些年也一直在幫顧家。如果你安分一些，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聽沈嘉曜這么說，顧綺明心中一軟。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那么優(yōu)秀、強大，無論遇到多少挫折，依然能夠從逆境中爬起來。
    這個男人她喜歡了十幾年，他為什么就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呢？
    顧綺明深吸一口氣，突然道：“嘉曜，你確定你對陸細辛真的是愛情么？你們當(dāng)初只是相處一年而已，而且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只是對你有恩罷了，你對她也只是依賴。
    不說當(dāng)年，就說現(xiàn)在，你們在一起完完全全相處的時間有一年么？你了解她么？你知道她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你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復(fù)雜危險么？
    她又了解你么？你們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沒有長時間的相處，也沒有波折坎坷考驗感情，你確定他們的愛情足夠堅定么？
    真正的愛情是要經(jīng)過百轉(zhuǎn)千回的磨難，不說三生三世，也要歷盡坎坷，如此，才算是厚重的感情。
    而你們，太輕飄啊，她甚至都不記得你了。”
    顧綺明邊說邊搖頭，語氣里滿滿皆是質(zhì)疑。
    沈嘉曜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更不喜歡對著顧綺明這個外人解釋。
    不過既然話說到這，她又質(zhì)疑他們的感情，他就隨便說兩句吧。
    “你覺得愛情是什么？”沈嘉曜抬眸，他沒等顧綺明回答，就自顧著開口：“對我而言，愛情從來不是一件復(fù)雜的事，是你，或者說世人把愛情捧得太高，想的太神圣了。
    其實，本質(zhì)來說，愛情不過是生物本能，是額爾蒙爆發(fā)而已。
    對我來說，愛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喜歡陸細辛，看到她會開心，想到她的時候會笑，有什么開心或者悲傷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想跟她分享。
    有她在的時候，會想笑會覺得世界真美好，沒有她的時候，我會難受，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聊。
    我喜歡她，只喜歡她，僅此而已。”
    我喜歡她，只喜歡她，僅此而已。
    顧綺明徹底怔住，心臟微微顫動，她有點懂沈嘉曜話中的意思，又不太懂。
    默了一會，顧綺明抬眸，語氣篤定：“嘉曜，你口中的愛情太輕飄飄了，你并不是真的愛陸細辛，你會為了她而死么？”
    沈嘉曜有點不耐煩了：“真有意思，你怎么比我還了解我啊，最煩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以為自己是哲學(xué)家么？還不是真正的愛情？
    呵，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沒有到危險的地步，我不確定我會不會為了細辛而死，但是我很確定，你再搞事，我肯定會弄死你！”
    說完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顧綺明下意識想要攔住她，余光卻掃到門口的陸細辛。
    她心念一轉(zhuǎn)，直接朝沈嘉曜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