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帶著聯軍將士立馬便是從關上跑了下來,回頭一看,叫上兩三名士兵,指著前面便是說道:“你們!趕快去把關門打開!迎接曹將軍他們進關!其他人跟我繼續追!”說完,便是轉頭繼續朝著函谷關西面趕去!</br> 函谷關原本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關卡,而高順在此重新修建的函谷關卻是變成了一個小型城郭,南北兩邊都是依靠著大山,而東西兩邊則是各安置了一個關口。平時高順便是在兩個關口中間所設置的營寨內訓練兵馬的!</br> 孫策朝著遠處望去,心頭卻是不由得一緊,函谷關西面的關門此刻已經是被打開,一眼望去,再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顯然高順已經逃走了!可如果就這么放棄的話,孫策心里又是不甘,當即一咬牙,便是對身后的將士們喝道:“跟上!我們追!”</br> 可孫策的話音剛落,還未等孫策邁出步子,忽然孫策就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大地竟然開始顫動起來!孫策的眼睛珠子頓時瞪得老大,他帶兵打仗的時間也不短了,很容易便是分辨出會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那個念頭在孫策的腦海中一閃,讓孫策自己也是嚇了一大跳,忙是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br> “少主!好像有大批兵馬正在朝這里逼近!”孫策想要自欺欺人,可在他身后的親兵卻也發現了這一動靜,連忙是上前對孫策說道。</br> “果然!”孫策的臉色一變,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因為此刻,已經有馬蹄聲開始隱隱約約地傳到他的耳朵里了!孫策立馬便是反應過來,現在函谷關還在自己的手上!當即孫策便是對左右的士兵喊道:“快!快!把西邊的關門給關上!快去啊!”只要能夠將關門關上,堵住敵人沖擊的路線,那么等到聯軍士兵進了關,一樣可以守住函谷關!</br> 孫策的命令一下,左右的士兵立馬便是領命趕去,這短短的路程對于孫策來說,那可是一種煎熬!好不容易,那些士兵終于及時趕到了函谷關的西關門,手忙腳亂地開始推動著關門合上!只等士兵們將橫棍架上,就成功了,為此,孫策甚至暗暗松了口氣。</br> “咚!”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響從關門響起,只見那已經合上的西關門,卻是突然被撞開,可憐那兩扇關門后面的聯軍士兵,直接便是被推開的關門給拍成了肉泥!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名戰將騎著高大的戰馬,極為張揚地從關門外沖了進來,停在關門處,大聲喝道:“想要就這么拿下函谷關?沒那么容易!”</br> “是他!”孫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突然出現在關門口的戰將,雖然時隔多年,但那個身影卻是孫策永遠無法忘懷的!當即孫策便是雙目變得赤紅,眼睛簡直就像是要噴火一般,提著霸王槍就要往前沖,一邊沖還一邊喝道:“狗賊!今日我要為黃老將軍報仇!”</br> 這突然出現的戰將,自然就是羅陽帳下大將魏延了!當年在南陽城一戰,黃蓋為了掩護孫策,被魏延所殺,這個仇,孫策始終都記在心頭。原本他請求擔任先鋒一職,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親手手刃魏延,沒想到這么快就讓他碰上仇人了!只是孫策剛剛想要沖上去和魏延廝殺,卻是被他身后的那一干親兵給死死地抱住,饒是孫策的手勁再大,也無法敵得過那五六名親兵。氣得孫策直吼:“混賬!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是要造反啊!快放開我!”</br> “少主!”那幾名親兵都是滿臉苦笑,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放手,其中一人對孫策勸道:“不能沖了!少主!你看!”說著,他還伸出一只手往前方指了過去。</br> 而順著那親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魏延身后,黑壓壓的一大群騎兵正從關外飛快地朝著這邊趕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沖進函谷關!若是孫策這個時候去找魏延廝殺,那結果只有一個,還未等孫策殺了魏延,那沖殺過來的敵人就會立刻將孫策給淹沒!其他聯軍士兵可以不在乎孫策的安危,但他們都是孫策的親兵,是以孫策的安全為最高準則,自然不能看著孫策這么去送死!</br> 也不管孫策愿意不愿意,那幾名親兵干脆就是這么架著孫策開始往后逃,正好這個時候東關門已經被打開了,親兵們一邊拖著孫策往關外跑,一邊對左右的聯軍士兵喊道:“快撤!撤出關去!”只是他們的一番好意卻是白費了,畢竟他們只是幾名親兵,那些聯軍士兵如何肯聽他們的命令。只有少數幾個跟著這些親兵一同看到魏延身后兵馬的聯軍士兵,才急急忙忙地跟在他們背后跑。</br> 只是過了一小會兒,魏延身后的那些騎兵就已經趕到了函谷關的關門處,魏延咧嘴一笑,提起手中的雙極刀,指向了東方,喝道:“兒郎們!給我殺!為陷陣營的兄弟們報仇!”</br> “殺啊!”出現在魏延身后的騎兵卻是和西秦已經成名已久的冒刃輕騎截然不同,這些騎兵一個個都是極為高大,而且連人帶馬,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的鎧甲所覆蓋,在這些騎兵的手中所握的,乃是一把把長柄長刃、帶著一絲彎曲的大刀!在魏延的命令下達后,所有的騎兵高呼著喊殺聲,便是朝著函谷關另一頭殺奔而去!</br> 這支騎兵可不是趙云治下的冒刃輕騎,而是這五年來,羅陽新建立起來的另一支成建制的部隊,名字便是叫做勵鈍重騎!沒錯了!這支騎兵不是冒刃輕騎那樣的輕騎兵,而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成建制的重騎兵!</br> 當年魏延奉羅陽之命,前往涼州駐守,而涼州也是出了名的產馬重鎮,為了不使這些馬匹浪費,魏延便是向羅陽進言,在涼州再訓練一支騎兵。不過當初魏延的意思,卻是想要在涼州訓練出一支和冒刃輕騎一樣的輕騎隊伍。可是羅陽在看過魏延的諫言之后,卻是萌生了設立重騎兵的想法!</br> 在此之前,中原歷史上倒也不是沒有過重騎兵這種兵種,但是因為靈活性的缺憾,使得重騎兵一直以來都是一種極為雞肋的兵種,更不要說是將重騎兵設立成單獨的編制了!</br> 不過從后世來的羅陽卻并不這么認為,在這個年代,誰也沒有羅陽更加明白重騎兵的價值!一千多年后,那支大發神威的鐵浮屠,充分展示了重騎兵的攻擊性!如果不是出了岳武穆這樣一個不世奇才,恐怕金國就憑借著這個鐵浮屠橫掃整個中原了!</br> 當然,重騎兵可不是說建就能建的!無論是馬匹、士兵還是耗費的資源,要建立一直成編制的重騎兵,這些都是需要一個天文數字!所幸,羅陽的治下有荊州、益州這樣的富庶之地,又有涼州這樣的產馬重鎮!加上魏延等將才的辛苦付出,終于在這幾年的時間里,訓練出了這近兩萬人的重騎兵!羅陽親自賜名為勵鈍重騎!</br> 重騎兵的攻擊方式極為的單一,就是看準了一個方向,直接沖鋒!但越是簡單的攻擊方式,卻越容易發揮出成效!今日這一戰,正是勵鈍重騎第一次在天下人的眼中展示出它們的威力!而在函谷關內,那些剛剛沖進關內的聯軍士兵完全是看傻了眼,直到那些重騎沖到他們的面前,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可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擋在勵鈍重騎前面的聯軍士兵轉眼間便是被撞飛、踩碎!函谷關內就像是被鐮刀割過的麥田一般!只有那些還站在關上正在打掃戰場的聯軍士兵幸免于難,可他們也是被困在了關上,只能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看著腳下那些兇猛的騎兵從關門穿過,開始朝著函谷關東面沖出!</br> “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魏延此刻也是縱馬趕到了東關口下面,手中提著雙極刀便是遙指關上的聯軍士兵!臉上布滿了陰森的殺意,喝道:“如要反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br> 魏延的話,再加上現在這個局面,直接便是將關上那剩余的不到千人的聯軍士兵徹底給擊潰了!所有人都是丟掉了手中的兵刃,直接便是朝著魏延跪拜了下來!聯軍占領函谷關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被魏延給光復了!</br> 而與此同時,在關外,本來見到聯軍已經攻破了函谷關,甚至連關門也給打開了,曹仁正要招呼留在關外的聯軍開始朝著關內進軍。這時,忽然前面傳來了一把呼喊聲,曹仁定睛一看,卻是嚇了一跳,只見前面有七八人正在朝著這邊趕了過來。再看仔細了,竟然是幾名聯軍將士抓著不斷掙扎的孫策,就像是押解犯人一般就這么押了過來!</br> “你們,你們這是?”曹仁連忙是拍馬趕了過來,他立馬認出這幾名押著孫策的,正是孫策的親兵,他們對孫策的忠心絕對不會有問題!可這樣一來,反倒是讓曹仁越發疑惑了!</br> 而不待曹仁問完,其中一名親兵立馬就是朝曹仁喊道:“曹將軍!快撤軍!敵人的援軍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