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紀少龍,你怎么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貼著我不放?”</br> 姚安西看到紀少龍,很是憤怒。</br> 其實也正常,本來能夠逍遙法外了,沒想到,又被紀少龍給抓到了。</br> 紀少龍微微一笑,說道:“沒辦法,可能老天注定了我是你的克星,還有另外一點,所有做過錯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故意殺人,加上越獄,再加上你醉酒駕駛的事情,姚安西,你死定了!”</br> 一句你死定了。</br> 終于讓姚安西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br> 瞳孔放大了,那是害怕的征兆。</br> “不會,我不會的,我是首富的兒子,我有的就是錢,我有太多太多錢了,我不會死……”</br> 警察們哪里還給姚安西叫囂的機會,把他給拖走了。</br> 押進了警車里面。</br> 呼嘯著,離開了高速路口。</br> 這一幕,被過往的很多車輛,全部都拍了下來,這些視頻,很快就被上傳到了網絡上,迅速開始發酵了。</br> 紀少龍看著已經開遠的警車,心里若有所思。</br> 丁世海走到了他的身邊,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道:“還惆悵什么呢,事情被你破了,你還有什么不高興的事情。”</br> 紀少龍突然回頭,看著丁世海,說道:“我判斷,霍朗并不一直都是他們的人,而是最近才跟姚京搭上線的,也有可能,是受到了安睿的指示,理論上說,雖然他這個人的人品有待考量,可是他絕對不可能跟姚京一系沆瀣一氣的,搞不好,姚京的背后,另有其人。”</br> “為什么這么說,事情不是很明顯嗎?姚京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而已,或許跟政治上的事情,沒有多少聯系呢?”</br> 丁世海問道。</br> 紀少龍沉思了起來。</br> 目前來看,好像的確沒有政治上什么事情。</br> 可是,只是為了保住兒子,王浩的死,難道也僅僅只是這樣?</br> 他總覺得,王浩,景超還有張橋的死背后,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br> 這三個人,一個是縣委書記,一個是縣長,還有一個是紀委的主任,都是國家干部,姚京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對這三個人動手的,除非這三個人,都掌握了一件事,一件天大的秘密。</br> 可是,這件天大的秘密,又到底是什么呢?</br> “丁書記,幫助姚安西潛逃的人,基本已經能夠確定是潘彬和米粒夫婦兩個了,這是武警抓獲的人員中,得到的消息,目前這兩個人還沒抓到,我懷疑,這兩個人對事情的真相是全盤了解的,一旦行動暴露,他們肯定是要被滅口的,我希望公安方面……”</br> 丁世海點了點頭,說道:“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先回去了,霍朗的事情,我還要跟嚴書記匯報,搞不好,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br> 紀少龍點了點頭。</br> 看著丁世海離開了。</br> 丁世海走后沒多久。</br> 蘇戰開著車也到了,上了車,紀少龍本來是想回辦公室的,可是想了想,還是對蘇戰說道:“走,送我回家……”</br> 的確,連續工作了這么久。</br> 身體也確實有些累了。</br> 紀少龍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br> 這邊是大捷,但是姚京那邊,卻已經亂套了。</br> 半夜他躺下去的,可是早上一大早,就被梁超華給叫醒了,因為梁超華得到情報,營救姚安西的人,都被抓了。</br> 這讓姚京焦慮了好幾個小時。</br> 上午九點,姚安西在高速路口的被抓的視頻,傳遍了整個網絡,同樣也能看到,霍朗從車上被帶了下來。</br> 也就是說,他的計劃,完全失敗了。</br> 手里的平板電腦,直接給他砸了,吼道:“紀少龍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沒辦法證明清白,他是怎么出來的?”</br> 梁超華弱弱說道:“因為紀少龍在昏倒之前,將手機視頻功能給打開了,所以,所有情況發生的事情,都被拍了下來。”</br> “什么?”</br> 姚京一下子怒了,將面前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在了地上,不管是電腦,還是茶杯,全部都碎了一地。</br> “這個紀少龍,我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我就不信了,他是萬能的嗎?”</br> 他在書房里面,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走動,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梁超華都有些害怕了。</br>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陰影,兩個人的目光,都朝著門口看了過去。</br> 梁超華一看到這個人,馬上低著頭就匆匆離開了。</br> 書房里,只剩下了姚京和這個中年男人。</br> 赫然就是那個魚塘房子里,跟米粒發生過關系的那個男人。</br> 男人看了看地上散亂的東西,在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對著姚京說道:“我勸過你,不要瞎胡搞,你不聽,現在你把你兒子,推進了火坑里,沒有人能救他了。”</br> 姚京一聽這個話。</br> 似乎也有些生氣了。</br> 說道:“如果當初,你答應我救他,我哪里會出此下策,現在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要保證我的兒子不會死,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我們就不要合作了。”</br> 看起來態度很強硬。</br> 男人冷笑了一下,說道:“當初你不聽我的,現在搞了這么一個爛攤子,就要我來收拾,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紀少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順著現有的線索查下去,你真的認為到時候,你還有保命的可能性嗎?”</br>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做的事情,不都是你授意的嗎?我若是保不住命,你也別想好,我會把你供出去,到時候,全天下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了。”</br> 姚京似乎也不犯怵。</br> 男人的目光,陰冷了起來。</br> 他淡淡說道:“你這是在玩火!”</br> “玩火又如何,你別以為你能力超群,能掌握我的生死,我告訴你,這些年我為你做的事情,我都用賬本記著,一旦我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脅,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會被曝光,到時候,四大家族,都會找你的麻煩。”</br> 這句話,似乎威脅到了眼前這個男人了。</br> 他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