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亦或不可信,又何妨?他當我是一顆棋子,我當他何又不是?我只想殺了那虛偽的父親,以解心頭恨。”若清緩緩向前走去,眼里充滿了無畏。
“明遠郡主真是沉著冷靜啊,淵之佩服。”忽然,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你是何……哦!你就是凌淵之,小姐的成婚對象。對了!那日撞倒小姐的也是你吧。”芙蓉上前攔住他一副要討債的模樣。
凌淵之,他怎么會出現在這兒?這是張丞相為我安排的府邸,他怎的得知?這定不是偶然相遇,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怕是張丞相引來,欲假借他之手,滅口于我。若清心中害怕,連連向后退了幾步,直到抓住木制的欄桿,才意識到失態。
“郡主不必害怕,淵之此番前來,是來為姑娘提主意的,全憑姑娘自愿。不知姑娘,可愿一聽啊?”凌淵之逐步向前靠近,星星般的眼里充滿了善意,使人放松警惕。
好一個“全憑姑娘自愿”,他不過是用美貌蠱惑我,用善意迷惑我。在丞相那邊,我已無任何價值,如死棋一顆。可在他這,我是嶄新的棋,陌生的棋,簡單易控的棋。不如就讓我成為他心目中的棋?也可謀些生機。若清裝做一副欣喜的表情:“公子說的可是真的?還請公子細細道來。改日,我若飛騰,定不負公子。”
“郡主想必也知,此次賜婚,其中種種復雜危險,故才聽了家父的話,出逃自家中。此地,乃是丞相告知我也。我細細思來,丞相是想借我之手,除了你。只是,淵之,一生奔波為天下百姓,不忍殘害一民一子。今奸臣當道,皇上被惑。仔細看來,姑娘今年才十六,卻透著機智聰慧。淵之憐之,因才謀之。還望姑娘日后助淵之一臂之力,鏟除奸臣。”
“多謝公子交代原委。”哼,不過是想把我當做一把殺人的刀罷了。長得是好看,心里不也謀權劃利嗎?說得那么好聽。
“姑娘不需言謝。如今,這京城中,除了我的府邸,怕是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淵之的遠房表妹一月前入京,在半途遇了險。你與她正好年齡,身材相仿,不如就扮做她,住我府上?其次,丞相那邊,你無需擔心,我會派人運來一個假尸,也與你各方面相仿的,偽造成你失足落水。”凌淵之再往前湊近一步,眼底盡是真誠,讓人忍不住要相信。
“還是公子想得周到,若清愿遵公子想法。”若清點點頭,表現出很信任的樣子。同時,她也會趁凌淵之目光瞟遠時,帶著少女的心悸與害羞看向他。當他目光轉回之時,又會恰到好處得被他察覺,然后若清再害羞地低下頭。如一個暗戀男兒郎的羞澀小娘子。
凌淵之明顯被她這般舉動影響,畢竟,少女姣好的面容配上崇拜愛戀的目光,足以讓一個男人心動。他輕咳了幾聲,恢復了神色:“好,趁著天色昏暗,我們出城。再次進京時,你要切記,你是南方人,姓凌,名姝娥。”
“是——”
在馬車上,只有若清,凌淵之兩人坐著,芙蓉在前面趕馬。突然,若清感覺一股熱氣襲來,帶有著成年男子的荷爾蒙氣息,抬頭一看,凌淵之竟靠了過來,在她耳邊留了一句:“我來護你。”凌淵之嘴角勾起,只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誰先跌進愛情的漩渦。
這一句話,卻讓若清心中掠起陣陣漣漪。若清滿臉羞紅,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只回了個:“嗯。”他真的好好看,睫毛好長,身上的氣息好好聞!不不不,這肯定是我的妄想。或許,他只是安慰我?想騙我進圈套?對!一定是這樣的!我不能陷入,我一定要……若清微微地搖了搖頭,隨著馬車一上一下的搖晃,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