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的陽春三月，正是桃花開放的日子。那時，當今的皇上還是英姿颯爽的太子。
    桃花初綻，陣陣清香拂過鼻尖，光是香味，就已經使太子眼前繚亂了。太子打開折扇，慢悠悠地搖著扇子向前走去。
    不遠處，一位小娘子的啼哭聲停住了他的腳步。“小姐，別傷心。老爺和其他人不在了，但是玖兒還在小姐身邊啊。小姐，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這京城定會立足的……”一位身著華麗的小姐身邊站著一個婢子不住地安慰著。
    “小娘子可是遇到了麻煩？”太子緩緩走過來。
    “你是何人？竟敢偷聽我家小姐？”婢子如玉攔住太子。
    “玉兒，不得無禮。公子，小女名喚慧娘，是河南杜家人，家里是做些小生意的。今年二月，舉家遷往京城，想著京城繁榮昌盛，定也能對生意照拂一二。誰成想？”還沒說完，慧娘的眼淚就又掉了下來，像剪不斷地珍珠鏈。慧娘用帕子拂拂眼角，“誰成想，路中竟遇了歹徒？小女全家只有我一人與服侍我的婢子活下來……”慧娘斷斷續續地說著，不住地用帕子抹著淚珠子。
    而在太子的眼中，早已看不見她的悲慘。只瞧見她的朱砂淚痣，粉紅的唇，如雪的肌膚。而心中呢，也從關心轉為了愛慕，正譜著如何金屋藏之呢。
    后來，太子假稱為京城王家四少，傾囊相助，為她置辦了許多，兩人也逐漸走向一起。于是不出幾月，杜慧娘就懷上了。再九月之后，慧娘早產，那一日，也是太子登基之日。慧娘因從太子的仆人口中知道太子身份，一下暈了過去。只是慧娘命不好，受不得任何驚嚇，與腹中的胎兒一并去了。
    慧娘死后一月有余，皇上才平定朝堂，抽身前往之前的宅子，卻發現慧娘已不在，替代的是兩座冰冷的墓。皇上因后幾日以酒相度，遭朝中大臣諫言。再后來，皇上克服種種困難，將杜慧娘追封為杜貴妃，葬于皇陵。
    幾年過去了，每逢慧娘的忌日，皇上都會將往事都回想一遍。只是，隨著回憶的次數增多，破綻也就逐漸露出。為何如此之巧遇上慧娘，又如此之巧是其知曉自己的身份，且又恰巧死去。前幾年，皇上總騙自己，慧娘愛自己，一切都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可時間越來越長，那情分就越來越淡。越想，越令人覺得是一場陰謀。趕巧地是，朝堂中的肱骨之臣凌家也在慧娘死后不久誕下大公子凌淵之，為未來家主。這些年來，皇上也時常在凌淵之身上看見慧娘與自己的影子，常常恍惚想起昔日。
    ………………………
    皇宮中
    “真的是嗎？慧娘，是嗎？”皇上握著酒杯，對著月亮惆悵到。“慧娘，就算不是，朕也心滿意足了。顧若清，才貌雙全，好像當年的你。他們倆，真像我們。”皇上一飲而盡，又補充到：“不過，在這權利之中，能不能美好，就靠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