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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紅樓之環(huán)三爺(全本)_分節(jié)閱讀_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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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賈府嫡女,心夠狠。你的話,本側(cè)妃記住了。”習側(cè)妃定定看她半晌才轉(zhuǎn)身離開。
    兩人各自回屋,取下滿頭珠釵,正準備洗漱,卻有親信匆匆來報,言及賈環(huán)已與五王爺安然離開,鄭嬤嬤卻被王爺擒住!兩人駭?shù)捏@跳而起,連連派人打探消息,一夜難眠。
    賈環(huán)卻睡得十分香甜,翌日大早就收到晉親王來信,邀他過府一敘。走近書房,就見兩位側(cè)妃并鄭嬤嬤披頭散發(fā)的跪在臺階下,形容好不狼狽。
    賈環(huán)走過去,在鄭嬤嬤跟前稍停,見她雙手已開始紅腫潰爛,不免微微皺眉。連情同生母的人都能背叛,這回,塗修齊要傷心了吧。
    “環(huán)弟,一切都是誤會啊環(huán)弟。咱們血脈相連,榮辱與共,我怎會害你!還請環(huán)弟替我在王爺跟前分辨一二!”賈元春膝行上前,哀哀哭泣,卻被少年一腳踹開。
    習側(cè)妃睇著他大步而入的背影,又瞥一眼癱倒在積雪中爬不起來的賈元春,心情前所未有的慌亂。
    “你來啦。”看見少年,三王爺冷沉的面色稍暖。
    “你可還好?”賈環(huán)在他身邊落座。
    “不好。”三王爺搖頭苦笑。
    “打算怎么處置她們?”賈環(huán)拿起桌上被用來栽贓嫁禍自己,現(xiàn)如今已洗干凈的匕首把玩。
    青年沉默良久。
    “別告訴我你準備輕輕放過。她們想害的人是我!”少年挑高一邊眉毛。
    三王爺握住他指尖,徐徐開口,“環(huán)兒,大慶將亂,我亦準備重入朝堂,越是在這個時候,府里越不能出現(xiàn)動蕩,授人以柄。且我目前還需世家支持,所以這兩人不得不留下。”
    賈環(huán)深深看他一眼,拂袖便走。
    “環(huán)兒你信我,日后我必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三王爺連忙站起來拉住他手臂,因動作太急切帶倒了椅子,巨大的轟響令門外跪伏的幾人心驚肉跳。
    “那我便等你給我交代的那日再來吧,告辭。”賈環(huán)回頭沖他冷笑,輕易掙脫鉗制大步離開。
    三王爺急追出去,眼睜睜看著少年越去越遠。似乎,他總是看著他逐漸模糊的背影卻無法挽留,這感覺像匕首插入心扉翻攪,痛不可遏。
    “王爺,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鑒,還請您查明真相還奴婢一個清白啊!您還在襁褓里的時候,便是奴婢日日抱著哄著,生怕您挨凍受餓,二十多年的情分,難道抵不過不知打哪兒來的外人?什么救命之恩,沒準兒是有心人安排的也不一定,畢竟五王爺那會兒也在蟒山,安插個把人不是難事……”鄭嬤嬤用力磕頭,聲聲泣血。
    三王爺盯著少年消失的方向許久不動,直到鄭嬤嬤膝行上前抱住他雙腿搖晃才猛然回神,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把鄭嬤嬤扇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主子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失控到親自動手還是第一次。蕭澤跟曹永利等人皆怔愣一瞬,而后低下頭裝鵪鶉。
    兩位側(cè)妃更是駭?shù)蒙l(fā)抖。
    三王爺從懷中掏出手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細細擦凈,然后面無表情的將之扔掉,大步轉(zhuǎn)回書房。良久,一道冰寒刺骨的聲音傳來,“鄭嬤嬤即刻杖斃,兩位側(cè)妃押回去,今后沒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院門半步。”
    鄭嬤嬤嚇得昏死過去,賈元春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習側(cè)妃卻忽然癱倒。王爺竟打算軟禁她一輩子,失了寵愛,失了權(quán)柄,又失了自由,還不如一刀殺了她干脆!
    打那以后,賈環(huán)果然再不登晉親王府的大門,無論三王爺發(fā)多少帖子亦無用,親自前去總是避而不見。
    這日,與智囊們議完事,三王爺換了一身便服,乘馬車往白梨堂去。最近大慶第一花旦方翠娘在這里演出老牌黃梅戲《白娘子》,引得許多人前來觀看,甫一跨入門檻便聽見此起彼伏的叫好聲。
    前排視野最佳的位置上坐著一名身穿緋色錦袍的少年,肌膚如雪,紅唇似火,桃花眼微微瞇起,正斜倚在貴妃榻上抽水煙。輕薄的煙霧繚繞不去,將他本就俊美無儔的臉龐襯托的更為妖邪神秘。盡管臺上唱的熱鬧,依然有不少觀眾頻頻向他看去,目露癡迷。
    三王爺略微停步,算了算日子,竟有十七天零四個時辰未及相見,只一眼,心跳便又開始失控。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老五沒在,他抑郁的心情稍緩,加快腳步走過去,沖滕吉幾個擺了擺手。
    滕吉等人連忙起身行禮,然后知趣的離開,唯獨賈環(huán)淡淡瞥他一眼,不做反應。
    “環(huán)兒,還生氣呢?”緊挨著少年落座,他溫言軟語的問。
    賈環(huán)紅唇微啟,沖他噴出一口煙霧。
    苦澀的煙味中隱含一縷獨特的藥香,十分好聞。三王爺暗自深嗅,低語,“好環(huán)兒,莫再惱我了好不好?發(fā)了那么多帖子亦不見回應,難道真打算與我絕交?你瞅瞅,我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已好幾夜未曾闔眼了。”
    賈環(huán)隔著煙霧睇他,果然看見兩團濃重的黑青。
    三王爺握住他指尖,言道,“那些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你且等我一兩年可好?我絕不叫你失望。”
    賈環(huán)定定看他半晌,終是什么也沒說,轉(zhuǎn)頭看向戲臺。
    “環(huán)兒,你給我一句話,求你……”青年的嗓音十分黯啞。
    又是良久的沉默,賈環(huán)磕了磕煙管,忽然開口,“她們是你的姬妾仆役,處決她們的權(quán)利本就屬于你,我沒有資格干預。好吧,我承認我心眼很小,要一句話也可以,唱戲給我聽,女腔。”他指了指臺上的白娘子。
    “讓我上戲臺唱?”三王爺皺眉。
    “我可沒那個膽子讓堂堂晉親王上臺客串戲子。就在我耳邊唱,唱的好聽,唱的我滿意了,咱們就兩清了。”賈環(huán)抽了一口水煙,將煙霧從嘴里吐出,又徐徐吸入鼻孔,眼瞼微合,眉梢微挑,姿態(tài)說不出的跌宕不羈。
    三王爺按了按狂跳的心口,苦笑道,“只要你愿意理我就好。”
    賈環(huán)瞇眼笑了,指尖隨著鼓樂在桌面輕敲,數(shù)道,“一,二,三,唱吧。”
    臺上的白娘子咿咿呀呀唱起來,三王爺側(cè)耳細聽,慢了兩拍才將唱詞續(xù)下去,“青妹呀!雖然是叫斷橋橋何曾斷,橋亭上過游人兩兩三三。面對這好湖山愁眉盡展,也不枉下峨嵋走這一番。驀然見一少年信步湖畔,恰好似洛陽道巧遇潘安。這顆心干百載微波不泛,卻為何今日里陡起波瀾?”
    前半段唱的十分勉強,后半段,特別從‘驀然’二字開始,三王爺偏頭看向俊美的少年,竟?jié)u漸入了戲,僵硬刻板的唱腔忽而變得溫柔繾綣。
    賈環(huán)回視他,唇角越翹越高,接唱道,“適才掃墓靈隱去,歸來風雨忽迷離。此時哪有閑情意,柳下避雨怎相宜……”艄公的唱詞插入,賈環(huán)停下抽一口水煙,徐徐吐在三王爺臉上。
    三王爺直想把他摟入懷中揉搓,卻又礙于人多,不得不強自忍耐,張口想把下面的續(xù)完,卻不料吸入一口濃煙,劇烈咳嗽起來。
    “接著唱,不準停。”少年蠻不講理的要求。
    三王爺無法,只得一邊咳嗽一邊哼唱,眼淚都快出來了。蕭澤跟曹永利默默垂頭,不忍直視。
    賈環(huán)放下水煙袋朗笑,而后站起身輕撫男人微紅的眼角,道,“行了,咱們兩清了。”話音剛落,人已大步走遠。
    “環(huán)兒真不生氣了?”三王爺連忙追上去。
    “你有你的難處,我知道。”賈環(huán)頭也不回的擺手。
    三王爺無聲一笑,攬住少年蜂腰一把抱上自己馬車,放下車簾后將他壓倒在厚厚的錦被上,湊得極近去看他俊美的臉龐。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應該說些什么,但頭腦里卻一片空白,只想好好看他一眼,抱他一會兒。
    賈環(huán)屏住呼吸等待。
    湊得更近了,溫熱的鼻息互相交纏,氤氳出曖昧的味道。三王爺卻忽然閉了閉眼,摁住少年后腦勺,將他惑人的臉龐壓入自己胸膛,無聲一嘆。
    84八四
    一月初,大慶西北五省頻發(fā)民亂;二月,民亂變?yōu)槁晞莺拼蟮霓r(nóng)民起義;三月,軍隊鎮(zhèn)壓不力,五省已失了三省。正當皇帝為平叛而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收到四川巡撫一封密折,言及叛亂之事皆為撫遠大將軍橫征暴斂、欺壓百姓所致。在他擔任甘肅總督的五年里,貪墨賑災銀、捐監(jiān)銀、稅銀,共計一千多萬兩,整個西北官場一百七十三人皆為他一人所用,將冒賑之事遮的嚴嚴實實,五年里未露一絲端倪。其推舉的繼任者亦秉持傳統(tǒng),將征收本色私自改為折色,兩年貪墨賑災銀四百萬兩之巨。
    而西北民眾連年遭受旱災饑荒卻得不到救助,妻離子散、賣兒賣女、顛沛流離,甚至易子而食都屬常態(tài),在忍受了長達七年之久的苦難后,終于憤而叛反。
    撫遠大將軍瞿澤厚乃瞿皇后胞兄,太子的親舅舅,先后擔任過甘肅總督、川陜總督、撫遠大將軍等職,去年回京述職時還因政績斐然,被加封太保、世襲隆昌公,大有繼承瞿相衣缽權(quán)傾朝野的架勢。
    皇帝看完密折后雷霆震怒,連夜派人將遠在西北平亂的撫遠大將軍押解回京,另派定遠平寇大將軍,也就是當朝五王爺立即前往西北鎮(zhèn)壓。
    翌日,太子跪地不起,懇請父皇徹查此事還大將軍一個清白,朝中近七成官員為大將軍上書請命,甚至有幾個重臣以死相諫。
    皇帝對太子一系更為忌憚,思來想去,遣了自己親信孟谷亮,也就是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前往西北調(diào)查此事,又怕他不夠分量,在幾位皇子中挑挑揀揀,最終擇定三年未入朝堂,為人處世最為忠正耿直的三子協(xié)同。
    三王爺接到圣旨時毫不意外,稍作準備便要出發(fā)。
    “我跟你一起去。”賈環(huán)堵在書房門口。
    “四月下旬就要殿試,此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你留下。”三王爺果斷拒絕。
    “大不了我四月初自個兒回來便是。”賈環(huán)抬起一只腳踩住門框,將青年攔在屋內(nèi)不準出去。
    “王爺,您就讓三爺跟咱們一塊兒去吧。孟谷亮明里是皇上的人,暗中卻早被四皇子籠絡,更別提太子很可能手段盡施阻撓調(diào)查。此去十分艱險。”蕭澤立在門外拱手。
    賈環(huán)一聽這話,更是不肯讓步。
    “行,一塊兒去吧。無論案情查沒查清,環(huán)兒四月初必須趕回來!”三王爺無奈,一把抱起少年扛在肩頭,往停靠在前院的馬車走去。
    陜西、青海兩省尚未被叛軍攻占,三王爺一行率先前往兩處調(diào)查。剛抵達陜西境內(nèi),便受到了幾十名大小官員的跪地相迎。三王爺親手扶起陜西巡撫,跟隨他入住巡撫府。
    敲響房門,孟谷亮躬身入內(nèi),行禮問安后言道,“王爺,時日拖的越長,可供調(diào)查的線索就越少。下官斗膽,煩請王爺即刻與本官同去糧倉查驗,并封存錢糧往來的賬目。”
    “拖個一兩晚并無大礙,孟大人無需憂心。”頭發(fā)仍冒著水汽的三王爺?shù)[手。
    孟谷亮還要再勸,卻聽屏風后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一道慵懶隨性的嗓音響起,“幫我拿衣服進來。”隨即又是一抹修長旖旎的剪影出現(xiàn)在鏤空的紫檀木屏風上。
    三王爺立即起身,擋住孟谷亮視線,笑容看似可親,實則強勢,“本王自有打算,孟大人只需協(xié)助本王就是。本王現(xiàn)下不得空,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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