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用趕著去宋都撂隊,是不是可以一起慢慢游歷啊?”柳翠杉問。
“不行,漉菽園裡所有人都還在等著我們,豆農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宋國東北兩百萬軍演對著周境,周境突然哨崗嚴厲,我恐怕,朝中有變。”路杰林停一停,看著自己的手。
“你說,我們這樣手牽著手坐在小短腿上走,牠倆是不是也能深切感受到,我們是很恩愛的一對啊?”
“也許他們覺得悶,不能大肆奔跑。”路杰林望著遠方。
“你在想什么?”
“在想,該怎么讓更多瀟國農民進到宋國來,幫助這裡發展農業。你看,這環境,能種些什么?”
“黃沙遍地,牧草焦黃,這個嘛……呃,呃、我……”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我……我的頭……好痛!心……也好痛……”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別嚇我!下來我看看!”
路杰林把柳翠杉抱下馬,仔細診察脈象。
他發現有一道細細的弦脈沉在深處,正努力在柳翠杉的身體裡復甦著。
“這難道是……大哥要醒來了?”路杰林說。
“柳翠杉?醒來?”我欺負他的路杰林了嗎?他這時候醒來做什么?
“你一使用輕功、內力,就會幫助大哥甦醒。因為你用的,是他的身體,他的氣海和靈穴。奇經八脈,越是通順,身體的氣場就越能喚醒意識,因為這些氣場,原是由大哥的意識主導,多年累積練成。現在,你能接通大哥的氣場,啟動氣場,氣場將會慢慢喚醒大哥。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會要占據我的意識嗎?”柳翠杉問。
“你跟我在一起,如果他覺得路杰林有可能受到傷害,我了解大哥,他一定會拚盡全力出來保護阿林。”
“可你又不希望你大哥控制我,你真是為難。”終于懂得王子心中的擔憂。一面有家國奇難,一面有大哥和心愛的人共用一副身體,意識恐將互相牽制。他心裡的擔子著實不輕啊!
“嗨!別擔心,你當初的做法是對的。你若是路杰林,就指定我是柳翠杉,我是護你、愛你的,這樣,不也順了真的柳翠杉的心。他看你是路杰林,即使他知道你真正是誰,那也是他的親弟弟,這么說,這柳翠杉最好呢就是跟我合作,讓我和他共同主持這副身體,他出武功,我出點子,噢……頭……痛……好好好,你柳翠杉有武功有頭腦,行了吧!小氣!我就出個嘴皮子!”
“哈哈哈哈,你都這樣了,還能跟大哥鬧脾氣?”
“看到你笑,真好!嘿不對,你是怎么知道我若成了柳翠杉,就會疼愛你、保護你,就可以順利和你大哥同心協力合作的啊?”
“我……我不知道。就想試試。”
“試試?”柳翠杉瞇起了眼看著低頭的路杰林。
“試試,你是不是也會……喜歡我。”
再也忍不住,柳翠杉壓倒路杰林,眼泛春水,口乾舌燥。
“喜歡!太喜歡!我想死你了!我……嘿,這個……嗄……”
“對,情慾,也會加速喚醒大哥。”
“這......太不公平了!我……我這是在幫他柳翠杉啊!他難道不就想路杰林嗎?”
“你先冷靜,躺過來。”
黃楊樹下,路杰林抱著柳翠杉,不斷輕撫他的背。
“要不要喝一點?”路杰林說。
“氣泡礦泉水?太好了,哥的喉嚨乾得要裂了!”
“這竹壺裡的水,就是為你準備的。你隨時想要喝,都有。”路杰林很溫柔地說。
柳翠杉思考著他的這句話。可,為什么這個竹壺裡的氣泡礦泉水,會一直喝不完呢?這不合裡啊!
不過,所有不合理之處,正是譚終須要細細檢視的。
路杰林繼續一掌一掌地輕撫著柳翠杉的背。
“喔,沒事沒事。不要擔心,我一定可以呢,跟你大哥好好相處,共同支配這副身體一段時間的,他會感受到我對你,那是真心的好,這樣,他就不會硬要醒來湊熱鬧,讓他多睡會,休息休息。當大哥都是很累的。我們……嗯,想個辦法……快些回去!我是說,回到我們的世界去!”
“好。”路杰林簡短地。
他從袖底拿出了楊柄豆枝扇,輕輕地搧,像上次一樣,涼風徐徐。
不久,柳翠杉便很安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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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中一身皮革防彈、高級定製緝毒警服,配著左輪點三八,腰間兩顆綠雷手榴彈,準備攻堅清河市邊境的大毒窟!
警局外,所有哥們一定是裝備齊全,開著一排戰斗吉普,閃亮亮登場!
今天,肯定有番戰斗!
今天,肯定打臉毒梟!
今天,必定勝利榮歸!
黑暗中,突有一束光降臨。一個白衣翩翩,彷彿仙人下凡的輕瘦絕美身影,飄然而至。
沒有警局,沒有哥們,只有張西。
他一身白衣在風中飛舞,走近時,可以看見那雙星云匯聚的明媚雙眸,正耀眼地望著譚中。
這就是你,原來的你,真真正正的你!譚中想,你比木槿真他媽的還要好看幾百倍!
哪能這么明眸皓齒,又溫良恭儉讓。誰比得你英姿煥發,長腿窄腰,睿智祥和,白手粉唇!
天!這靈魂,這body,哥都要了!
“譚中。”
這聲音,真是太好聽了!最清潤溫婉的中音。偏高。譚中想。
“我欠你一個最真實的自我介紹。”
意思是……要洞房了?譚中想。
“我是瀟國王子赫連槿,我喜歡你叫我張西。因為沒有張西,我不可能認識你。”
意思是……等會想……兩次?譚中很想。
“路杰林,張西,赫連槿,都是我。”
要三次!!!沒問題!三次就三次!譚中太想。
“最真實的身體、心意相通,或許能幫我們找出一起回到你的世界去的途徑。”
這是在誰的夢裡?譚中想,是他的?那他一定是個制服控!看哥全身裝備都穿上了!連脫都是一種情趣!好弟弟,你真是!嘖嘖嘖!
“當你召喚我時,我們若似有了一條路徑相連。你意志堅定沒有破綻,于是,我進入了當時你身旁奄奄一息的張西身體。”
進入!發個慈悲,這兩字千萬不要太常用!哥的腦子快燒壞了!譚中不敢再想。
“當我召喚大哥時,我和他似乎也建立了一條路徑。因此,當大哥召喚我時,我進到氣息微弱的路杰林身體,指定你成為柳翠杉,因為,大哥當時氣息紊亂,若似有大難將臨。如果我們,能代替他們,走過一程劫難,不但柳翠杉和路杰林他兩人能夠安然,或許我們,也有機會,修成正果。”
譚中聽得很很很仔細,耳中回音飄盪著,修成正果、修成正果、修成正果……
“這一條路徑,連通你、我和大哥。而路徑的中間點,是我。你能通我,大哥也能通我,現在,你和大哥同在一個身體裡。或許,我能夠透過召喚你二人,讓你恢復真身。或許,我真能送你回到你的世界。但現下,我并不知道如何能夠辦到。”
譚中的腦子一直轉個不停。
“也許,當我們能夠合二為一,一旦召喚的力量爆發,我就能帶著你,或者你帶著我,一起離開,不會在時空轉換中分離、失散。”
譚中心想,這真是我聽過最棒的求愛理由!
譚中雙頰發燒,雙眼發直,雙手開始顫抖。
“我……”
事不宜遲,譚中立馬上前抱住張西!他喜歡叫張西,好,張西這名字太好了!有深度!
譚中忍著腫痛的喉嚨開口:“請問,你想要什么樣的合二為一?”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有在聽嗎?”
“字字如雷貫耳。”
“你!你根本沒在聽!”
“有!而且還想了好多!”
“都想了什么?說。”
“這個……你想要讓我真的認識你,你的意識,你的身體,你的全部!你希望我們之間的路徑更通透、更順暢、更直接!你我的這條路徑,或許能帶著我倆一起離開,而且不會分離,永不分離!永生永世不分離!是這樣嗎?”
“你真的有在聽!”
“當然,夫人的每一句話,我都當圣旨一樣的錶在腦框裡。”
“夫人?”
“難不成……你?”譚中挑眉。
“竟然想謀奪上位!”張西也挑眉。
“哈哈哈哈哈哈!張西寶貝,誰在上位,還真不是光用說的!今天,我們這算是坦誠相見了!意識對意識,沒有誰有內力、武功比較高的問題。看來,真正的公平,終于來啦!”
張西一翻身,將譚中壓回地上,地上是一層層藍色的云,紫色的花,淡紅色的霞。
“我做過研究。”當然是張西說。
“研究?”
“可能……可能會痛。”
“哦,是嘛!還研究了些什么?”
“幫你準備了洗澡水、熱湯、止痛藥和紗布,看!”
夢境裡,什么都有,什么都華美!
“張西,那為夫的就先謝過了!”說完,堵住張西的嘴,接著將他翻過去壓在身下,不斷親他,舌吻他,舔他,咬他下唇。
張西卸掉譚中制服扣子,一整排齊齊飛出。
“嘖嘖嘖,這么急!”
譚中一腿前進張西兩腿間,卡著讓他不能逃走。
根本沒打算逃走的張西兩手伸進譚中防彈內衣,向外一撐,整件ISO9800高級定製防彈背心爆成碎片。
好!夢裡不是沒有內力,是內力全靠幻想!譚中說:“哥懂了!那就不客氣了!”
他大吼一聲:“給我消失!”
張西身上的天蠶白絲件件退盡。
張西趕緊說:“給我回來!”白衣又穿回身上。
“喜歡慢慢抽絲剝繭呀!哈哈哈哈哈哈!哥的本行吶!”
譚中一手撐住張西后背,一手撕開張西胸前衣物!
張西抽掉譚中腰間皮帶,拔出槍,丟到一旁。拿下兩顆手榴彈,也丟到一旁。
兩人臉頰都紅得像蘋果。兩人都喘不過氣。
譚中望著張西,張西望著譚中。
一陣沉默后,兩人相視而笑,眼底都是愛意。
譚中問:“可是這樣,能算是合二為一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也許,當我們倆都感到忘我的時候,一直牽繫我們的路徑,就能承載更強大的意識召喚。”
“我們都神智不清了,還能召得動彼此?”
“身體也許是恍惚的,意識仍可以清朗。如果,我嘗試召喚你,讓你回到你的身體,是不是,你就能夠用原來的樣子,回到你的世界去了?”
“忘我,召喚?那,如果我是召喚你,你能去哪?”
“我……也許,我也能跟你一起回到你的世界去,也說不定?”
“因為合二為一?”
譚中瞇著眼睛盯著張西,張西紅著臉低下了頭。
譚中問:“你跟我一起回到我的世界?那,你一定會讓木槿留在你的身體裡,繼續幫你看護瀟國。跟我走的你,只有意識沒有身體,你要如何才能同時保住你的真身呢?”
“如果真沒辦法,我就封住我的靈識,暫時寄存你的意識中。我不會控制你的身體,你卻可以在意識中見到我。等我想到辦法解決沒有真身的問題,你再將我召喚出來。”
“原來,這才是你說的合二為一!”
張西點點頭。
譚中緊緊抱住張西,拉過一片天蠶絲外褂,將張西裹住。心想,你這個大傻瓜,連這也想騙我!
相擁中,王子的耳邊,譚中的聲音又響起:“我不會讓你犧牲自己,來幫我找到未來。我會和你一起,手牽手,走入我們的未來。不管未來是在哪個時空,我都不會拋棄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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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中,路杰林慢慢地甦醒,說:“我竟然睡著了?我做了個夢。”
“喔,是嘛。”柳翠杉搖著扇子,靜靜盯著他看。
“你醒來多久了?”路杰林問。
“我?沒怎么睡。睡不著。這裡好熱。”
“前面,好像有人。”路杰林細看。
“是嗎?喔,來打水的。來過幾次了。”柳翠杉的語氣裡有一絲慵懶。
“打水?”
“是呀,還用馬車呢。”
“為了灌溉?這裡是黑河十八部外圍了!”
路杰林起身,柳翠杉幫他把滑落的外掛拉上,幫他把長髮裡的乾草撿出,幫他把竹壺繫回腰間,幫他把黑云牽到面前。
“走,上前問路去!”路杰林說。
…………
“兩位姑娘早!”路杰林作揖。
“小哥哥一身白衣,難道也是瀟國來的?”
“是的姑娘。請恕在下唐突,此處可是宋南黑河十八部?”
“是呀!”
“姑娘,在下可否再請問,部裡,可有瀟國來的移民?”
“有的有的!他們都在部裡幫忙種菜,可厲害了!”
“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突思真。”
“我叫突思琴。”
突思家的人?柳翠杉立刻上前提問:“請問兩位姊姊,可有聽過突思達這個人?”
突思真說:“當然有!他是牧馬英雄,少年成名,遠近皆知呀!”
“都姓突思,敢問兩位,與突思達可有家族關聯?”柳翠杉又問。
突思真說:“不知道。不過,住黑河十八部的都姓突思。”
“喔,明白了!是突思家主突思敏的牧耕之地。”柳翠杉說。
“正是!”突思真說。
柳翠杉對路杰林說:“這些,我都是聽突思大哥說的。原來,這是他家族的一個據點。那么,這裡過去,就是突思大哥和簡慈大人從小生長的地方。改天,我把他們的故事告訴你,可動人了!”
“好。我等著。”路杰林微笑。
路、柳跟著兩位突思姑娘,一起進到部落的入口。
部落是一河套灣夾所夾出的開闊草原,草場大部分被闢成耕地,近處種著葉菜,遠處圍了一群果樹。
“突思真姊姊,這農場真是壯闊,又有河流環繞,為何還需要另外取水灌溉呢?”柳翠杉問。
“哥哥有所不知,這裡有兩道河流經過,一條清澈見底,非常乾淨。一條黑水濁濁,卻非常沃土。我和突思琴的工作,就是每天卯時至辰時,到黑河邊取水,回來灌溉。這水,對作物生長有很多好處,比起白河的水,可有用多了!”
“這些,都是瀟國來的大哥們教我們的。”突思琴說。
進入耕地,突思真和突思琴把馬車上的水倒入一個蓄水池。池裡沒有多少水。
“請問姑娘,能否為在下引薦幾位瀟國來的移民呢?”路杰林很恭敬地。
“那,兩位為首的大哥都朝這兒來了!肯定是聞到你身上的蜜香,你的香味可好聞了!”突思琴說。
蜜香?柳翠杉想,我怎么沒聞到?
兩位身著簡式農裝的男人,朝路杰林走來。他們望著路杰林一會,便不約而同地微微欠身。
柳翠杉想,他們大概又有開不完的會,不如先幫小姊姊們取水,再打聽些事。
“突思真姊姊,叫我小柳,我來幫妳們打水,想聽些故事,可以嗎?”
“好呀小柳!想聽什么?”
三人駕著馬車,向部落外的黑河中段行去。
“這處耕地風光明媚,有水有草,蔬果相間,真是個好地方。”
“是呀!都是之前宋都一位簡大人特別交代開闢的,我聽說,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希望老了能回鄉務農,可是,黑河這一帶原本沒有農田的,簡大人就想盡辦法說服君主,讓十八部,闢成了農場。說是要等著他的玩伴,年老歸來安居呢!”突思真說。
“這故事真美,這位簡大人……”
“他可是我們黑河十八部的文官狀元郎啊!”突思琴說。
“實至名歸,真好!真好!”柳翠杉想,希望突思大哥能早日見到簡慈大人,突思大哥一定思念極了。
“對了,這塊好地方,又有肥水,又能耕種,難道宋國不想派兵駐守?”
“守什么?我們才不想封鎖這個部落。讓更多牧馬商人進來採買、游歷,豈不更好!”突思真坐在馬車上,一邊看著小柳打水一邊說。
“觀光農場?這概念好!”柳翠杉挽起了袖子,打上第二桶河水。
“我不懂你說什么,不過,馬商馬隊行走天下,家族牧主還在農場旁闢有一整塊牧馬草場,供行旅商隊搭帳過夜。若能有更多人來,把黑河十八部的好處傳出去,那部落裡的姑娘可就開心了!”突思真天真地說。
“哦,為什么?”
“這裡成天耕種,好悶呀!姑娘們多想認識行走天下的馬商,能跟著出去走走,是件好事,大家都想!要是能去周國看看,那就更好了!聽說周國有各種學校、商鋪、街市,高樓都能起個三、四層。是我,也想跟著出去看看。人的一生這么短,總不能白來呀!”突思真說。
“是呀!聽說周國的姑娘都穿裙子,拖在地上飄呀飄的,可美了!”突思琴說著,一邊忙著將滿水的水桶,羅置馬車上。
“嗯,可我覺得姊姊們的皮革馬裝更帥呀!”
“小柳真是嘴甜!”突思真甜甜地笑著。
“所以,這裡的農產,足夠賣給外來的商旅馬隊囉?”柳翠杉問。
“還沒呢,果樹都種不好,這樣一桶桶取黑河水灌溉實在是太慢了!就算整天都有人輪替,也來不及澆灌這大片土地。果樹一直長不好,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突思真還是坐在馬車上,望著淙淙的黑河水說。
“喔,這個,也許瀟國來的人,可以幫上忙。”柳翠衫打上了第六桶水。
“牧主就是寄望他們,這一帶農田若是發展起來,馬商馬隊來了,那可就熱鬧了!”突思琴說著,把她打上來的第十二桶水放到馬車上。
柳翠杉:“…………”
的確,白河水灣夾出的黑河十八部,若想開通渠道,引黑河水灌溉,幾乎是不可能。
柳翠杉想,終年被清水漱洗的平原,土地變得貧乏,也難怪無法發展務農。現在,這樣依靠人力,一桶桶拉水澆灌的做法,恐怕也是情非得已。
回到部落,遠處果樹群外,果然有一處跑馬場,白帳相連。
起早的牧馬人已經開始撂隊。遠方炊煙,應是大鍋早餐即將熟成,馬奶應該也已溫熱了等在一旁。
裡翠杉又想,恐怕,不只是灌溉的問題,生活習慣大不相同的牧馬生涯,要轉進務農,或許,不只需要時間,還需要更強而有力的新血。
就像突思真與突思琴,應該是更早來自瀟國的移民后代,他們都還能感受到瀟國王子的意識凝香。融入這裡之后,對外來訪客和善接納,對遠方國家好奇嚮往,說起話來豪情爽快。
柳翠杉覺得,這裡真是個令人想要好好珍惜的牧馬國度。未來的世界裡,越來越少這樣的天寬地闊,草原心聲。
想到這,他想到了瀟國王子。
比鄰宋國的瀟,別有一番風情。
兩國原也沒有交惡,維持和平藥道,不過是持續兩國情誼,在宋國尚未發現更大災害降臨前,先行把解藥奉上。
柳天仁為他的兒子們開啟了一道善意循環的因果,仔細推敲,還處處留有后路。藥方的掌握、紅花種植的試驗、毒草變良藥的精心設計,遠見深思,皆不一般。
而瀟國王子,生在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裡,儘管眼底下仍有火山危難,得兢兢業業尋求安頓人民,忙完這一切之后,他還愿意跟著自己離開,柳翠杉心底的譚中開始思考,或許,該留下的人是他!也許,瀟國複雜的囯內外一切,也不可能有忙完的時候啊!
留在這,為心愛的人,守住他心中憂國憂民的承諾,也為紅花條約的落實,護走一程吧!
想到這,譚中心底大石落定,暖暖愛意,流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