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邊關(guān)吳縣,豆宴天下十日整。今天是最后一天。
漉菽園已経賣出超二十萬袋豆食,接到上萬筆訂單,大單、小單,長期、短期。
月眉每日將單據(jù)、立契、銀票整理好,交給縣衙的大明。
大明一下子變得精明了起來,老爺兼掌柜的把收來的銀兩分批入庫,一一註明用途:
要開設(shè)吳縣馬道的,使人、馬分道,以保民眾出入安全。
要開設(shè)跨縣聯(lián)合堆肥場的,使其他縣轄也能將可用的廚馀就地製成堆肥,以供給吳縣所需。
要開設(shè)飛鷹訓練營的,使縣衙飛鷹能夠飛到更遠的地方,連通消息。
等等,等等。
今天的吳縣,特別不一樣。
一早,薄云穿陽,晴空萬里。天上一直有飛鷹、鴞鳥頻頻往返。
原本在家門口做生意的豆農(nóng)們,將家門打開,天窗打開,讓陽光灑入田床。
豆農(nóng)連日地煮豆製作豆石,滿室溫暖,加速了黃豆的發(fā)芽、生長。
也因為室內(nèi)常有熱氣繚繞,溫溼度皆許可,黃坤玉告訴豆農(nóng),悄悄將屋頂全部闢成了豆田,繞開天窗。
吳縣另有一整區(qū)空屋,已交由行有馀力的豆農(nóng)們,開闢成了全耕場。
全耕場的牆,是四片木門,木門移開,一幢幢室內(nèi)耕場,現(xiàn)出了一落落、一畝畝的黃豆田,由地面到屋頂,每一層,都發(fā)了芽,抽出了綠枝。
一抹抹屬于春的新綠,填滿著一間間房舍。
房舍屋頂滿出的芽葉,迎著陽光,分外青翠!
進到吳縣的旅人、馬商、採學各界,無不好奇,無不驚艷,無不贊賞!
大家登時明白,為什么吳縣敢接下這么大量的豆石訂單。
至此,周國大西北農(nóng)民內(nèi)徙、觸怒朝廷的流言,不攻自破。
雖然已經(jīng)沒什么人記得刑銘要挑戰(zhàn)吳縣的三道難題,三戰(zhàn)兩勝先被劉榮濤和宛心拿下。宋國送來鐵砂,補給製作田床鐵盤,被認為比下馬威還要高竿。此舉,更是令與宴的宋國馬商覺得,吳縣的變身,與有榮焉。真可謂是,周、宋雙贏!
今日,吳縣的全新面貌,打動了正在大街上悠悠漫步的刑銘。
刑銘仔細觀察每一落田床裡的新苗,新苗可生長的空間,一落多少田鋪,需要多少鐵盤。他發(fā)現(xiàn),天倉的說法一點也不夸張,照這個室內(nèi)耕法發(fā)展下去,吳縣確實可以種出比過去要好上數(shù)十倍的豆糧!
更不用說那些經(jīng)過加工精緻的豆食,幾天下來,更是前所未有地證明了吳縣整體掙銀兩的超強潛能!
而不眠不休的刑榮濤,也證明了她所帶來的開模術(shù),工效卓著。
她的鑄簇獲得西北鎮(zhèn)防軍、精金鐵騎、還有柳翠杉的訂單關(guān)照。
刑銘想,原本的農(nóng)戶,已變成了農(nóng)商。他們耕種、製作、賣出商品,算是戶兼農(nóng)商。但所繳交的,卻依然是農(nóng)戶的稅,那可比商戶要少了一半以上!
刑銘想將吳縣農(nóng)戶的稅提高到跟商戶一樣。(作者趕快跳出來,把刑銘搧回原本人設(shè)!給我想都別想!)
吳縣農(nóng)防,竟然成了邊境通商!這確實比單純的軍防,要更有前景。
面對這樣的轉(zhuǎn)變,刑銘思考著,周、宋兩國,勢必邁向更頻繁交流的邊界關(guān)係。互防,已是大勢所趨。
通商首重和平。眼下所見,宋國馬商、旅人,和周國農(nóng)人、衙役之間,不但擅于交流,更知道合作互利。
曾有一位牧馬人說:“我沒甚銀錢,可看這豆酥,又饞得很,一桶馬奶,給您換三袋豆石、三袋豆酥如何?”
月眉說:“我說大哥唉,馬奶長在馬身上,擠出來就好了。可這豆石、豆酥,得從種豆開始,一道道工序,才能成就今日的好東西。這樣吧,一桶馬奶,換一袋豆石、一袋豆酥。”
牧馬人說:“是這樣的,大姊,我看豆香和馬奶就挺合的,不如開發(fā)一些不同的口味,像是馬奶豆石、馬奶豆糕什么的,也更對宋人的口味呢吧!”
月眉想想有理,便說:“那就三袋豆石、三袋豆酥,大哥您再多給我一桶馬奶如何?這樣,我們也好試著做做看您所說的馬奶豆石、馬奶豆糕呀!”
“那說好了啊,有了馬奶豆石、馬奶豆糕,我可要免費先嚐嚐啊!”
“免費可以,要先嚐我可不保證,漉菽園裡多的是人,好東西做出來,等著嚐鮮的是排排站呀!要先嚐的話,大哥您可得住下來喲!"
"那我每天來送新鮮的馬奶,總能掙個宋人第一嚐,這樣行呢吧?
"行勒!”月眉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一宗長期的馬奶供給交易,當場完成。
刑銘不能再清楚,周、宋之間的合作交流,將為兩國各種交涉、協(xié)商,帶往新的方向。
而吳縣,不管是技術(shù)、人民,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東南關(guān)外的五十萬精金鐵騎,日前便獲得了輪流進入?yún)强h參觀兼維序的指令。
縣衙農(nóng)役隊當然是對鐵騎兄弟們照顧有加。
宛心驚人的廚藝,更是引來著迷的阿兵哥們,流連忘返,不捨回營。
大家都知道,這位廚娘疑似沒有被周國第一高手刑銘給打敗。當然,宰首一定是手下留了情的。那必須的呀!
大家都看得到宛心製作美食的專注、講究。軍民、旅人無不心生崇敬,也就無人再提及功夫一事。
------------------
吳縣,有了巨大的轉(zhuǎn)變。
天倉,是要種出一國所需的糧。
天倉的糧,還能做出美食,打動鄰國、旅人、天下游客。
吳縣賣的是一道美味,一種開放通商的繁榮美夢,一個和平交流的希望。
豆食宴最后一日,吳縣縣衙收到周君王侍衛(wèi)傳來的特喻,吳縣每年可以豆石、豆酥代替貢稅。吳縣得以農(nóng)商并戍,商務(wù)所賺,不另徵稅,以協(xié)助農(nóng)戶充實民生、邊防。
特喻中,周君王說道,一個活潑而充滿活力的吳縣,就是一種邊防!
原話是,這就是酷!這就是邊防!
漉菽園更是收到宋國東北駐邊軍的一大筆訂單,高價買的全是行軍方便食用的豆酥,每月出貨,每年換單,為期二十年。
黃坤玉的天倉計劃實現(xiàn)了,下一步,他要帶領(lǐng)農(nóng)戶挑戰(zhàn)冬季收成,一年四穫。
十日大宴,確立了吳縣農(nóng)防,開放通商。
漉菽園的製豆工序,一舉揚名天下。
對大明來說,吳縣有了更多能力,發(fā)展適合吳縣的通訊網(wǎng)絡(luò)、信息轉(zhuǎn)發(fā)。他將打造吳縣成為邊界最大消息轉(zhuǎn)運站,他認為,這會使吳縣更開放。而一個更開放的吳縣,會更安全。
路杰林的豆石外交,給了吳縣全新的生命。
但對路杰林來說,更精確地,對瀟國王子來說,外交,還要看鄰國的態(tài)度。雖然,訂單不少、馬商捧場,宋君主的意向,不可輕忽。
路杰林在十日宴的過程中,一再沉吟,思索。
而譚中在等待。等待王子的第一個愿望完整實現(xiàn)時,他想要的驚喜,也將如期出現(xiàn)。
--------------------
不可思議的忙忙碌碌十日,宛心終于能卸下腰上的圍裙,將爐灶清理乾淨,鍋碗瓢盆收好,刀具磨光。
她走出廚房時,門口放了一株新鮮的曇花。切口尚有乳汁,是剛剛摘下的。這么說,摘花的人,也還在附近?
宛心抬起頭,一輪明月正當空。
............
“這女孩靈秀非凡,雙目如月照云,息如白曇,孤將擇日封她為月曇公主,日后常伴左右。”
“妾身出身屠戶,也染書香,封賞之事不求,女兒已有九歲,望君看顧,讓她無憂快樂,平安長大。”
............
宛心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輕輕一拋,曇花落入灶臺上一盞陶杯裡。她轉(zhuǎn)身離開。
想想不妥,她還是豎起了兩指,引水缸清泉,凌空導入陶杯,注滿。
頭也不回,宛心離開了漉菽園。
黑暗中,那襲紅衣斗篷的身影,始終沒有現(xiàn)身。
--------------------
連著幾日,譚中都扒著薛誠說東說西。
“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不過,還是要親自去看了,實地丈量、勘測,才能知道,要怎么引水、做溝渠。現(xiàn)在這樣乾說,也沒個準啊!”薛誠一邊整理各耕場的大豆生長紀錄,一邊說著。
“那,您是同意去宋南看看囉!”
“好是好,我得把這裡的事完結(jié)一段。十日宴展出的室內(nèi)耕場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很多鐵盤、耕架來不及做好。現(xiàn)在,要一步步把答應(yīng)農(nóng)戶的設(shè)計、造架都兌現(xiàn)了。我還得看看,這種礦石水耕栽培法,對黃豆的品質(zhì)是不是能夠維持啊!”薛誠望著譚中的樣子,十足是個老學者,儘管全身形體,散發(fā)著少女的青春朝氣。
“好好,我知道,這些都很重要!那,春來了,您就先去一趟宋南看看唄。那裡另有一批農(nóng)人,也很棒的,是您想像不到的棒!去看看嘛,您交代一下,這裡人都能自己動手做事的不是嘛,拜託啦!”
“好吧好吧,你這孩子!”
“那好,到時,會有一隊宋國東北駐邊軍的專車來接您!”譚中說。
“這么高級!”
“當然!杏林桃李,該當尊重!”
“你呀!寫報告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認真啊?”
“還不因為報告寫太多了,都疲乏了!”譚中倚在薛誠的桌邊,一邊玩著柳翠杉光滑沒有繭子的手。
“熊皮!對了,有空,多去看看曹美岑,你把她安排在漱石山莊那么遠,她不會有事吧?”
“她現(xiàn)在是這裡的王,出來亂晃才會有事吧老薛!”
“喔,對對,哈哈哈,孩子啊,你可知道,你們陳局,都是怎么跟我說你的呀?”
“陳、陳局?您、您認識陳局啊??我真是目瞪口呆點JPG啊我!!”
“你說什么呢真是!當然認識,要不是他,我哪敢收一名國家功勛級的警官當學生呀!”
“有啥好不敢的!我在你課堂上,就沒一次考及格過!”譚中繼續(xù)玩他的手指,他想,這手指,要是隻金手指,該有多好!
“那是。隔行如隔山吶,不過山山相連,總還是有互通的地方,是不是呀。唉對,你們陳局可關(guān)心你了,他說……”
“嗯,好話不想聽!”譚中故意撇開了頭。
“他要你,不論身處何地,都要記得,緝毒戰(zhàn)線,仍有待維持啊!”
薛誠的眼珠流轉(zhuǎn),彷彿換了一個人,在年輕稚嫩的黃坤玉身體裡,顯得故事爆棚,就像老化石穿了件仙女裝!
盯著薛誠一點也不誠懇的滴溜雙眼,譚中說:“什么戰(zhàn)線,沒看見!小爺我先睡飽了再說吧!”
看似兩個小年輕,笑聲裡,終有一老一少的韻味。
--------------------
暮山又跟著柳翠杉游歷了吳縣幾日,便要告辭回到宋國東北駐邊軍營。
“你……你不是要住下的嗎?”柳翠杉這下糊涂了。
“我?怎么……你希望我……”暮山的兩眼刷一下著了火!慾火……
“不是!不是!不是說有質(zhì)使一事,兩國各出重要高官一人,宋、周要進行會談的嘛?”柳翠杉很驚訝暮山竟然不知情。
“質(zhì)使?嗯,不至于。不過,亭親王要來吳縣,我不知道為什么。軍演尚未停止,亭親王的出使,將使吳縣民眾保持鎮(zhèn)定。對,兩邊很快會有商談,你的消息很快,很即時。”暮山說。
譚中心想,也許真正的會談,在兩王之間。而民間所傳商談,更多,是關(guān)于邊境的牧農(nóng)沖突?
趁著十日宴的成功,將往日牧農(nóng)沖突推上談判桌,現(xiàn)下兩國邊界氣氛良好,可以一舉做出民間解決問題的示范。乘此,再向周國建立牧軍互防,這個宋君主簡直臉皮不要,直接問周君王什么條件,為了簡慈,如此費盡心思,將來,會捨得派簡慈出使周國?
如果,宋國先向周國提了牧軍互防,周君王再提出希望聯(lián)合宋國拿下瀟北政權(quán),那么,宋君主先要人情,是否意味著,他將答應(yīng)周君王的提議,劍指瀟國?
所以,邊界的兩百萬軍演,不是針對顏世傾,不是針對吳縣,而是演給周君王看的?
周國要越宋取瀟,多有不便,行軍長征,事倍功半。如果起用宋軍宋馬,事后,再將一部份藥草管理權(quán),交給宋國,作為條件,豈不容易!
柳翠杉轉(zhuǎn)頭看暮山,暮山兩眼依舊火光燦燦。
“暮山,可有聽說,宋、周聯(lián)盟,意取瀟北?”
“曾經(jīng)想過。可簡慈大人不同意,他不同意,君上應(yīng)該……也不會、同意。”暮山從未有過談國家大事談到口乾舌燥的地步。
“暮山,你冷靜點!”柳翠杉用力搖晃他的兩肩。
暮山則是認真地吞著口水。
“好吧,請透露給宋君主,年關(guān)撂隊,三方,將共襄盛舉!”
暮山搖搖頭,盡量讓自己清醒。撂隊,是宋國強項,周、瀟出席,不一定有利。
暮山說:“君上有意與瀟,牧藥互防,也是簡慈大人的政策。既要幫助瀟北練馬,又要瀟國藥草救急,兵出瀟北,應(yīng)該已不可能。”
“我明白了!暮山,年關(guān)之際,三國,將會有全新的局面。我保證,再見面時,你我的交誼,將成為更正式的國與國邦交,我們將可以更進一步,一起共護三國!”
暮山聽了這話,有些失落,他總以為,能夠這樣私下聯(lián)繫,挺好的。
互通兩國訊息,為了織就更大的和平理想,挺好的。
三不五時,長途跑馬來看看心裡掛意的人,真挺好的。
“周囯,你來;那瀟國,誰來?”暮山問。
“一個大家都想認識的人!”
“真有?”
“有,我保證!”
--------------------
東方山城,漱石山莊,別院。
“美岑,一起去看看宋國國家級的大比賽,撂隊,好不好?”譚中說。
“可以。但我需要安排一下。王出國界,非比尋常。”曹美岑思考著該如何成行。
“有沒辦法,讓周君王沉睡一會?我是說,好一會!”譚中小聲地,好像這樣,周君王就聽不見似的。
曹美岑想了想,說:“有的!”
“什么?”
“Girl Power!”
“啥?”
“哎呀,你不懂!你們都不懂!等著看哈!”
曹美岑說完,一蹦一跳地進屋裡,還一邊高唱著:This girl is on fire……This girl is on fire, oh oh……
譚中:………………
不公平!為什么她都這樣了,還不會頭痛?周君王不抗議的嗎?譚中心想。
“廢話!他聽不懂英文嗄!”屋裡,曹美岑大聲地說。
“……………………”讀心術(shù)真的不存在嗎?譚中不敢想。
-------------------
小竹軒,床幃后。
“今天,跟暮山道別了?”王子的語氣鎮(zhèn)定。
“呦,注意到了?看見哥了?”
“找事。”
“就找你的事!你整天忙,連陪我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譚中又嘟起了嘴,一邊側(cè)起身看著王子。
“好,我也還沒吃,那就現(xiàn)在吧!”
“你……你整天都沒吃東西啊?”譚中這才驚覺,自己根本沒把王子照顧好。
一個打挺起身,譚中飛快跑到了廚房,廚房已經(jīng)被宛心收拾得乾乾淨淨,沒剩什么東西。灶上卻有朵曇花,開得香氛四溢。
曇花入菜,最是清奇!對!
譚中跑到大街上,摘了兩手心豆苗,回來清油拌炒曇花,再撒上磨碎的豆酥。
前后,不到五分鐘!
菜一端到眼前,王子頗為震驚!
“你、你做的?”
“娘子請先嚐!”
“嗯,真好吃!很香,很脆,很……很有內(nèi)功真火的味道!”王子換了個口氣,用筷子指指譚中。
“…………”
“是……大哥的真火?”王子問。
“…………”
“你,在練功?”王子又問。
“…………”
“怎么不說話?”王子放下了筷子。
“沒有,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可現(xiàn)在露陷了。”譚中有點沮喪。
“別沮喪,我還是很驚訝,你是怎么調(diào)得動真火的?”王子看譚中,越看越有趣!
“意識的意識,是可以驅(qū)動另一個意識的。”譚中饒有興致地說。
“你已經(jīng)掌握了意識的意識?你......掌握了柳翠杉?”王子瞇起了眼。
“我不是掌握他,我是繞過他。他是你大哥嘛,那也就是我的大哥,大哥,是要被尊重的!”
“那你,已經(jīng)能夠完全掌控自己的意識、原身了?”
“還有你的神清氣玄!”譚中微笑著說。
“……………………”
“吃飽了?該干活了!”譚中突然又說。
“干什么活?”王子很緊張。
“沒、沒事。閉上眼睛,哈。”譚中很溫柔地。
“不閉。”
“閉上。”譚中更溫柔地。
“你想干什么?”
“你難道不想?”
“我想睡覺!”王子趕緊翻身上床,面對牆壁。
譚中立馬吹了燭火,拉下床簾。
上了床,他一手從身后抱住了王子,一手蒙住他的雙眼。很輕。非常輕。
“慢慢的,深呼吸。”譚中的話像催眠一樣。
王子意志堅定,卻過不了美男子這關(guān)。
不,是譚中這關(guān)!
王子心意甜暖,放心吐息,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有些怯生。
等到王子心氣平穩(wěn),沉入了神闕,一道金光生于靈核,自動召喚了譚中體內(nèi)的另外八成神清氣玄,氣玄一歸宗,王子精氣神三合,整個人變得無比安定。
不過,王子卻發(fā)現(xiàn),隨著被召回的神清氣玄,裡頭,多了一道藍光,藍光裡,一個光溜溜的軀體逐漸伸展、壯大。直到他撐起了魁武的身形,嘴上曖昧一笑。
王子:譚中,你竟然進到我意識裡了!
譚中:是呀!總不能老在你編織出的夢裡相見吧!雖然,那也挺好的!不過,哥要的更多!
王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譚中:楊柄豆枝扇,是你一枝一葉,細細編就,裡頭,都是你的情意。當你提起神清氣玄搖扇,就能透過我們的情意相連,把我?guī)肽愕那閴簟?br />
王子:現(xiàn)在,你利用我的上乘意識,進到我意識裡了!
潭中:所謂的上乘意識,就是你的愛。
王子:譚中,你找到法門,能讓我們的意識完全相通了!
潭中:開不開心?
王子:開心!不過,你沒穿衣服!
潭中:更開心的是,你也沒穿!
王子:哎呀!怎么會?
潭中:怎么會?意識需要穿衣服的嗎?
王子:不需要嗎?
潭中:好好,你對,哥抱你,幫你遮遮。可你這是要躲誰呢?
王子:不躲,我不躲。你來,我高興都來不及。
潭中:你的真身、意識,都好美!哥,想你想得!
王子:我也想你。竟忘了,你原本有這么高!
潭中:還在長呢!
王子:你美的!
潭中:我們就這樣抱著睡一晚好嗎?
王子:也許,每晚?
潭中:遵命勒!我的寶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