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其實是勸了幾次的,但因為接連的勝利,大周軍隊士氣大漲,他若繼續說此話,便容易打擊士氣。</br> 而處于興頭上的大總管也未必會聽,所以他本想著等過兩日,若是靈州城堅守,他們長攻不下的話,就是拼著老命,他也要把大總管勸走。</br> 再不走,恐怕他們全軍都會被困死在這里。</br> 這時可是冬季啊,即使有了新軍衣,將士們的抗寒能力大大增強,但沒有糧草,遲早會餓死的。</br> 他們在周邊的縣城尋不來糧食,更別說寒冬之下的土地了,雖不至于寸草不生,但也荒的差不多了。</br> “那就一面派士兵抓緊攻城,然后派一隊人馬把七級渠拿下,屠四呢?叫他過來!”</br> 一旦占據靈州城,便是七級渠被決開了也沒問題,而若是未能占據靈州城,只能寄希望于是否能拿下七級渠了,若是二者皆不成,他便只能退兵。</br> 他不能讓幾萬十幾萬的將士活生生的溺死。</br> 說罷大總管就埋首桌案寫軍報了,他得告訴其他人這個消息,讓他們小心,勿要自大深入。</br> 其中一封便是給他們之中唯一的太監領軍,晉安。</br> 雖然此人出身宮廷,是個內侍,但傅爻還是挺認可對方的軍事能力的,特別是此人生性謹慎,有他約束著,大軍必然不會深入。</br> 也不知道,此時晉安打到哪里了,有沒有把蘭州打下來。</br> 還有另外一封信是給那須臨年須大將軍的,對于這個同僚,傅爻有些抓馬,須臨年和那晉安素來不和。</br> 因為晉安雖然軍事能力不錯,且這些年將西北治理的不錯,可到底是太監出身,讓人所瞧不起。</br> 而在此戰之中,晉安之位要在須臨年之上,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鬧出什么矛盾。</br> 謝寧見此也行禮退下了,路過被抬過來的尸身,腳步頓了頓,“把他尸身收斂好。”</br> 說不定他的親人還在尋他。</br> 營帳里的謀士見謝寧走了,這才開口問道,“大總管,那使者怎么辦?”</br> 傅大總管頭也不抬,“什么使者?”</br> 謀士瞬間明白,下去處理了,嗯,他們可沒見著什么使者,說不定這使者是在路上被西理的軍隊劫了呢?</br> 靈州城東城門的劉元暢掃了一眼傳令兵送來的消息,心下有了決斷,立馬派人輪番上陣一點一點的擴大占據面。</br> 畢竟這里就一條主街道,打起來還是很困難的,一輪一輪的上,也能讓一些士兵得到休息的時間。</br> 謝寧剛打馬回來呢,醫帳都忙瘋了,那些除了腿斷了的,其他受傷還能動的士兵都在來來回回的幫忙,搬不動傷兵就去熬藥,或是一個一個去給新拖回來的傷兵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br> 輕傷只要有藥,他們自己就能處理了。</br> 而謝寧看著刷刷刷消失的藥材,心中越來越痛,也不知下一批藥材什么時候到,若是杜太醫過來了,她一定得過去哭一哭,坑點藥材回來。</br> 從天色漸暗一直忙到第二天天亮,謝寧正抱著雪球睡了沒一個時辰,就被雙目通紅的老軍醫搖醒了。</br> “謝大人,該你了?!彼项^子得好好歇一會兒,說罷眼睛一閉,很快就傳出了呼嚕聲,顯然累的不輕。</br> 謝寧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然后才爬起來繼續去給傷兵換藥,亦或是救治新的傷兵。</br> 雪球也抖著耳朵一直跟在謝寧旁邊,它并未參與戰爭,只亦步亦趨的跟著謝寧保護她,偶爾跑遠打獵,給謝寧她們添點葷菜。</br> 差點沒把那些小兵饞死,他們偶爾也會尋空去打野食,但往往很難打到,冬天啊,獵物能躲的都躲著呢。</br> 沒想到這養的跟小狗似的白狼不僅吃食上不用他們操心,還能每日都叼兩只獵物回來。</br> 此時的劉副總管也熬了一晚上,不過他還挺精神,聽到前面的傳來的戰報,嘴角挑了挑,“前移了三十丈嗎?不錯,繼續將兩邊的巷道占下來設立關卡?!?lt;/br> 靈州城里的軍隊的確精良,又是以逸待勞,但士氣和他們這邊沒得比,畢竟一隊節節潰敗,一隊卻是高歌猛進。</br> 更別說他把弓弩隊都搬過來打了,在武器上也更勝一籌。</br> 周軍經過日夜拼殺,渾身都是血氣,那悍勇之氣更是十分具有威懾力,對上本就士氣不高的西理軍隊,直接是碾壓。</br> 以至于西理不僅沒搶回半寸街道,還被周軍又推進了十丈,氣的靈州城刺史砸壞了不知多少東西。()慢穿記事簿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網最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