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將紙張折起,然后放進了匣子里,這是告誡。</br> 文王對子孫說的話,也是燕曦對皇室以及臣下的誡言。</br> 在與北晉對戰之時,謝寧就已經隱隱點了此事,而后在新法策之中也頒布了禁奢令,為的就是將社會攀比豪奢之風逆轉過來。</br> 但卻沒有絲毫的成效。</br> 或許是見謝寧定了法策,亦定了相關的懲罰,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因為禁奢令懲罰過一個人,他們便越加的肆無忌憚。</br> 斂財不止,揮霍無度。</br> 遠在京都的大理寺卿秦豐年這幾日都沒有回家,而是熬夜和手下審人。</br> 太快了,秦豐年沒想到昨日都還在酒席上看到的官員,今日就落了獄,皇帝手上關于戶部貪腐的證據,里面的名單上,涉事之人幾乎涵蓋了大半的朝廷官員。</br> 秦豐年都忍不住心驚,幸好他除了律法外別無其他的愛好,不然怕是他自己也會被那等有心之人拉下水。</br> 現在戶部尚書都在牢里蹲著呢,那個老大人倒是沒貪,但是一個失職之罪是免不了的。</br> 畢竟他作為戶部尚書,手底下被貪墨了那么多銀子,說他不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只不過大周沒有殺士大夫的先例,他犯的事又不大,因此在牢里待的還算安然。</br> 戶部尚書也很委屈,之前他并不掌錢,這個位置就是一個虛職,貪錢的都是三司那幫子人,現在這事抖摟出來了,他差點成了替罪羊頂了最大的罪。</br> 當然,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干凈,戶部尚書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要不過分他就不去理會,太過分了就敲打一下。</br> 本來國庫就沒錢,還貪,上面的爺還多著呢,他們可是要吃肉的。</br> 皇帝是一個人,但皇室可不止一個人,更別說其他的開支了。</br> 皇室的奢靡之風可是出了名的,不說宴席,就自家人單單吃一頓簡單的飯食,就得殺十幾頭豬羊。</br> 自然,朝臣的奢靡之風亦盛,加上他們又有錢,自然是可勁兒的造,就他自己,也經常在家里舉辦宴席宴飲賓客。</br> 他有生意頭腦,這錢當然是做生意來的,而這生意.......</br> 戶部尚書恍然回過神,不由后背驚出一身冷汗,他是鉆了空子的,應該不會被查出來吧?</br> 心情忐忑的戶部尚書顧不上吃牢飯了,只叫住獄卒,說他要見家人。</br> 按照以往的情況,獄卒一般會收點子錢,然后就幫他把事辦了,可現在看守的獄卒卻是一個扭頭離開了,他還是去喝酒吃花生米吧。</br> 這錢再多,也得有命拿。</br> 牢頭可是發話了的,這次不能收錢。</br> 但總有人存有僥幸之心,收了錢,然后就被封少卿給砍了。</br> 他們只是小人物,可沒有人護著。</br> 望著獄卒毫不留情的背影,戶部尚書瞪圓了眼睛,胸口起伏了好幾下,還是坐了回去,只不過還沒等他轉過身,就瞧見有獄卒壓著幾個身穿華服的人走了進來。</br> 戶部尚書瞳孔一縮,倒是沉靜了下來。</br> 同時心中不由暗驚皇帝下手之狠,這次他以為就揪一些貪腐的官員便罷,抄幾個富戶,國庫就豐盈了。</br> 但就現在來看,就連皇室宗室的人都牽扯進來......難道皇帝不怕別人反她嗎?</br> 然而他們敢反嗎?或者說,有能力反嗎?</br> 大周制定了宗室封爵的等級,但卻并沒有立即實行世襲制度,而是讓皇室子弟任官,一步一步的攢資歷才能解封爵位。</br> 以至于有不少皇帝的兒子,也就是皇子,到死連個郡王都沒混上。</br> 而宗室后代都被拘在了京城,他們被禁止出任地方官職,屬于皇室血脈的宗室子弟可以在皇宮中居住,其中五服以內的可以居住在皇宮內,五服以外則在宮外居住,但不能隨意進出都城。</br> 如此,宗室就牢牢的控制在皇帝的手掌心里。()慢穿記事簿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網最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