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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因為電影審核的事, 葉蓁特意在一次酒會上偶遇周夫人。
    兩人也算相談甚歡,周夫人喜歡她的坦誠與熱情, 葉蓁則喜歡她的雍容大度與溫柔, 兩人坐下反倒將酒會的事情丟到一邊,當周夫人詢問葉蓁最近在忙什么時,葉蓁并沒有直說最近忙于電影送審的事,反而說著些閑話。
    周夫人也就一個勁地瞧她, 直看的葉蓁不好意思。
    “人精一樣的, 現在在我面前還不好意思直說?”
    葉蓁笑道:“我在想, 電影的事,其實也不必勞煩您。”
    周夫人笑道:“關于電影審核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我會和老周說一聲,審核的事會盡快通過的。”
    “不, ”葉蓁拒絕了她,“周夫人,謝謝您的好意,您沒必要讓周市長假公濟私,我的意思是想審核部門在接下來的審核工作中依法審核, 但如果某些片段及情節不符合規定的話,希望審核部門能盡早給予片方答復。”
    周夫人登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磨洋工這事不少見, 一部電影拖下來,少則幾個月,一兩年也是有的。
    部門拖得起,她這部電影可拖不起。
    但葉蓁這么說, 的確讓周夫人升起一絲好感。
    當官的最忌與商人扯上聯系。
    “我知道該怎么和老周說了。”
    葉蓁與周夫人相視一笑,對這個話題不再多言。
    正如周夫人所說的一致,接下來審核的日子無比順利,朝尋娛樂與審核部門的對接十分順利。
    然而就在這段時間里,葉振廷的案件審查也接近尾聲。
    葉振廷的案件在抓捕審查起訴到開庭審理,經歷四個多月后終于下了判決。
    葉振廷綁架勒索罪名成立,人證物證以及電話錄音俱在,且葉振廷對于此罪名供認不諱,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葉振廷之所以這么利落認罪,大約是覺得自己即使上訴,出了監獄的大門,等著他的就是高利貸的人,或許是想保一條命,這年頭,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是以,只要高利貸的人找不到監獄來,葉母與葉晴她們高利貸的人再怎么樣也不會傷及她們的性命,頂多把家里的別墅車子拿走罷了。
    然而這四個月以來,葉母在網上每日發著微博,怒斥著葉蓁枉顧父子之情,陷害葉振廷,聲稱要報警,揭露葉蓁的真面目!
    葉母還攥寫了一篇小文章,文章里描繪得全是葉蓁這些年來對葉家的不聞不問,貪慕虛榮,霸占自己姐夫,字里行間,恨不得將葉蓁踩在腳底下碾壓。
    在微博上,她就像個瘋子一般,咬著葉蓁不放。
    當然,這樣的倫理大戲自然得到不少粉絲的關注,前一個月還有不少粉絲罵葉母不知好歹,并將某論壇上的那個高樓貼鏈接甩個葉母,葉母極力否認帖子里寫的事實,反而一口咬定是有人在故意抹黑葉家。
    當然,也有一部分‘理中客’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葉母敢這么說,葉蓁一定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而他們不知道的事,喊話葉蓁,讓葉蓁出面將這事處理干凈,終歸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不要做的如此無情無義。
    但這些熱度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云散。
    一個月后,葉母繼續攀咬,除了駐守在她微博底下的水軍之外,已沒人再理她。
    無論她說什么,也沒人再相信。
    四個月后,葉振廷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而沒過多久,有人似乎在網上看到了葉家別墅以及葉家人名下不動產拍賣的消息,知情人士透露,為了償還葉振廷欠下的巨額高利貸,葉家只好變賣了所有家產。
    葉晴的合約還在朝尋娛樂,支付不起高昂的違約賠償金,打官司更無勝算,不知不覺中,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除了還在網上攀咬的葉母之外。
    但這似乎沒什么用,因為葉蓁根本沒有理會。
    《秦淮河畔》的預告片已發,雖然是名不見經傳的導演,但好在朝尋娛樂宣傳給力,線上線下,不遺余力。
    朝尋娛樂大肆宣傳之余,眾人竟然也發現,電影上制片人名單竟然是葉蓁!
    葉蓁?
    陸氏集團陸北川的太太葉蓁?
    什么時候擔任起制片人了?
    不少人將葉蓁履歷擺上臺面,卻發現過往一切成績不過平平,配上那陣容強大制作精良的預告片,不少人對這部電影懷揣著疑慮。
    導演不見經傳,制片人更是與行業毫不相關,演員除了女主角孟婕四年前紅透半邊天外,其他的都是些娛樂圈里三四線毫無名氣的演員。
    劇組這樣的陣容,不由得讓人懷疑電影的質量。
    但更多的是懷疑陸氏這張牌,究竟是看走了眼,還是被圈內人忽悠了。
    畢竟預告片才幾分鐘,一部電影再怎么說,也能截出幾分鐘的精彩畫面。
    在網上對這部宣傳廣泛的電影議論紛紛時,猛料突如其來。
    男主角劈腿、酒后駕車、打記者、耍大牌的傳言鋪天蓋地。
    男主母親的扮演者曾經小三上位,逼得原配小產。
    女配扮演者私生活混亂,與《秦淮河畔》的導演寧煬有一腿,有圖有真相,說得神乎其神。
    就連女主角孟婕也難逃爆料,被金主包養了長達五年的時間,才有了四年前的輝煌成績。
    黑料伴隨著整個劇組,朝尋娛樂面臨著巨大的公關危機。
    秦知音節奏絲毫不亂,以她過往經歷對這些黑料公關,澄清發律師函,各個渠道的公關,但對方似乎緊咬著不放,就要在《秦淮河畔》這部電影上咬下塊肉來。
    這種小打小鬧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黑也是關注的一種,黑的人越多,傳播的范圍也就越廣泛,而且網友關注度有限,這種熱度,持續不了太長時間。
    但就在此時,傳出來另外一則消息。
    《秦淮河畔》的審核是陸氏花錢買的,說陸氏官商相護。
    爆料者信誓旦旦,聲稱自己手里有料。
    這一熱點直接引爆了網友關注。
    秦知音直接懟爆料者發了律師函,強烈譴責這類毫無根據的謠言,但爆料者似乎鐵了心,言辭鑿鑿不改口,一口咬定說陸氏與審核部門有勾結。
    這事似乎還驚動了有關部門,這可是大事。
    秦知音將這事告知了陸北川,陸北川著手調查后發現,其中竟摻雜著尤氏的手筆。
    孟婕大約猜到尤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于是她給尤靖打了個電話。
    這是自四年前被尤靖封殺之后,孟婕第一次主動和尤靖打電話。
    孟婕打電話聯系時,尤靖尚在醉生夢死吞云吐霧中,都是一群廝混的富家子,個個都是家中殷實,不愁前途后路的人。
    電話響起時,尤靖尚未注意,他身邊的一個紈绔子弟倒是不耐煩了,仰著脖子大喊大叫,“誰tm手機響了?吵死了!”
    眾人翻翻自己手機,沒響。
    有人指著尤靖,“尤少,你手機響了。”
    尤靖斜眼覷他,良久這才慵懶拿起手機,手機來電上的名字登時讓他有了精神,噌一聲從沙發上跳起,趕緊讓人將音樂關了,都別說話。
    這些個紈绔子弟個個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他這是接到誰電話了這么激動,就算是以前他那老爸查崗,也沒見他這么嚴陣以待。
    音樂停了,人聲弱了,尤靖深吸口氣,按捺下心底的激動,雙手顫抖著正準備按下接聽鍵時,嘴角又浮起一抹自負的笑。
    有陸氏當靠山又怎樣,只要他沒答應,就別想順利復出,他不說分手,孟婕就別想分手!
    尤靖接聽電話,應了一聲,“有事?”
    電話里孟婕沒有多說,干凈利落問他,“電影的事,你干的?”
    尤靖還怔了片刻,而后很快反應過來,“你說那件事……”
    電話里一時沒了聲音。
    什么聲音都沒有。
    安靜的放佛剛才電話的接聽不存在一般。
    尤靖莫名不安了起來。
    他與孟婕在一起時,朋友都打賭說這次幾個月散,但當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沒有玩,他是認真的,他是真心想和孟婕在一起。
    見到孟婕的第一眼,他的三魂七魄全被孟婕勾了去,整天失魂落魄,整顆心都在孟婕那,能和孟婕說上兩句話,他都能高興一整天,那段時間,他就像個初嘗戀愛的毛頭小子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孟婕為什么會答應尤靖,尤靖那些狐朋狗友至今也沒能弄清楚。
    孟婕這人明擺著就是那種清高、不愿與你這種滿身銅臭、毫無作為的女人,與尤靖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這樣甜甜蜜蜜跌跌撞撞過了幾年,就在眾人以為尤少洗手上岸步入婚姻墳墓時,兩人居然分手了!
    以往都是尤少甩別人,哪還有別人甩他的份?
    眾人都等著看好戲,結果也沒讓他們失望,尤靖在孟婕面前裝孫子裝了好幾年,一朝分手恢復本性,直接將人封殺了,又回到了之前紈绔子弟的生活。
    電話里安靜沒有聲音,尤靖越發不安,端起桌前的酒杯大灌了口酒,給自己壯膽。
    “尤靖,你知道當年我為什么要和你分手嗎?”
    尤靖窩在沙發里渾身燥熱,正煩躁扯著領帶,聽到這話,頓了片刻,倏然坐直了,所有精力悉數放在手機上。
    這個答案當年孟婕沒有給他,無論他怎么追問。
    “為什么?”
    “因為我懷孕了,”孟婕的聲音輕柔緩慢,似乎在說著一件與她無關的事,“可是后來因為你,我流產了。”
    尤靖臉色煞白,他想問具體細節,問孟婕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當時不告訴他,但有些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開口,他渾身顫抖得厲害,睜著的眼睛紅了,或許是因為酒精,或許是因為其他,誰知道呢。
    “尤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的。”
    孟婕悠悠嘆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過去五年了,至今還如一根刺般梗在她心上,她忘不了那大片的血跡,與孩子與她分離時候的感覺。
    尤靖這個人她愛過,但也僅僅只是愛過,他們兩不合適。
    都說當年孟婕被尤靖封殺,但又何嘗不是孟婕在自我逃避。
    說開了也好。
    孟婕松了口氣。
    《秦淮河畔》是全劇組全力以赴的成就,事關每一個人,她不能讓整個劇組陪著她,無端被尤靖構陷。
    ***
    “所以?輿論的事就這么解決了?”葉蓁看著秦知音送上來的報告,疑惑不解。
    秦知音點頭,“沒錯,爆料的人道歉了,聲稱自己看錯了,愿意接受陸氏所有的法律追究。”
    葉蓁想了片刻,深覺這事應該和孟婕有關,畢竟尤靖那個瘋子,是絕不會輕而易舉就放棄攀咬的機會。
    “這件事就辛苦你盯著了,對了,年底了,春節也快到了,有什么打算?”
    閑話家常,秦知音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我能有什么打算,回家過年唄,你呢陸太太?”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葉蓁還挺喜歡秦知音工作中一絲不茍,工作外隨性的性格,公私分明。
    “得回老宅。”
    自從粥粥滿月宴后,陸老爺子便帶著盧伯回了老宅,至今也沒回來看過。
    偶爾一家人也會帶著粥粥回去小住兩天看看陸老爺子,但春節回老宅,不止住那么一兩天,還得和一大堆陸家的親戚朋友打交道。
    陸家那些親戚,光是陸北川那個小叔叔陸少言就夠她煩心的,還搭上個林湛。
    一想到這,葉蓁頭都大了。
    可偏偏這些寒暄在目前為止是不可避免的。
    秦知音也略知道些陸家的密事,當即心照不宣遞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氣溫驟降,越靠近年關,大街小巷也都開始逐漸添了些春節的喜氣。
    傭人將日用品搬上車,前來接人的盧伯一個勁地說老宅那什么都有,不用帶,但陸母堅持家里的東西才是最好用的。
    粥粥兩歲了,在全家人照顧下長高了不少,雖然被陸母一層一層包得嚴嚴實實像個小胖墩,就露出一雙剔透琉璃般的大眼睛露在外面,但依然不妨礙他蹦蹦跳跳的要去玩雪。
    小孩子嘛,對周遭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
    可這么冷的天,陸母又怎么會允許他去玩雪,粥粥看了四周的人一眼,仗著沒見著陸北川,竟撒賴起來,非得去玩不可。
    “小少爺長這么高了!”盧伯一見著粥粥臉上立馬揚起慈祥的笑容。
    粥粥仰著頭看盧伯,也不怕他,指著庭院里的皚皚白雪,“爺爺,我想、想去玩。”
    “那可不成,這天氣這么冷,萬一凍感冒了要打針吃藥,打針吃藥知道嗎?”
    粥粥懵懵懂懂的大概聽懂了打針吃藥這四個字,嚇得渾身一哆嗦。
    陸北川與葉蓁從屋內走出,掃了一眼,“怎么了?”
    粥粥眨了眨眼睛,很會在陸北川面前賣乖討巧,“粥粥聽話,不玩雪,不舒服,要打針針吃藥藥。”
    陸母知道粥粥怕他爸,連忙將孩子抱了過來,“這才是奶奶的乖孫子!走,我們去太爺爺家過年去!”
    葉蓁瞪了陸北川一眼。
    現在陸北川在粥粥就是活脫脫的黑面閻王,什么都不用說,只站在那,都能讓粥粥乖巧的不像樣子。
    陸北川攥緊了葉蓁的手,“走吧。”
    兩人一齊坐進前面那輛車,陸母則帶著粥粥坐了后面那輛有嬰兒椅的車,兩輛車前后還有老宅那邊派過來保駕護航的兩輛車,算是葉蓁在被葉振廷綁架之后起的警惕心。
    老宅距離陸家別墅有些距離,遠離城市中心,坐落在一片風景優美的郊區,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老宅有些歷史了,上個朝代的建筑風格,有庭院,有假山,有花園,經過這些年陸家的修葺完善,倒也還顯得氣派。
    三小時后,老宅終于到了。
    剛下車,立馬有人笑著迎了上來,“終于到了,老先生正等著呢……呀,這是小少爺吧,我去讓人推個嬰兒車過來。”
    “不用,”陸北川淡淡拒絕了他,“兩歲了,可以自己走了。”
    說著朝粥粥招手,粥粥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到陸北川身邊。
    葉蓁在所有人將目光放在粥粥身上時錘了陸北川一下,低聲道:“大過年的,你夠了啊。”
    知道妻子是心疼了,陸北川也沒有再堅持,俯身將粥粥抱了起來,粥粥一聲驚呼,那雙驚魂未定的大眼睛直勾勾望著陸北川,又看看地面,似乎對陸北川這一舉動受到了驚嚇。
    或許是在粥粥為數不多的記憶中,這是陸北川第一次抱他吧。
    陸北川換了個姿勢,將人抱得更緊了些。
    粥粥望著陸北川,眉心緊鎖,兩只包裹在小手套里的小手不知所措地舉著,茫然看向葉蓁,眼底有一絲委屈,仿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葉蓁略好笑看著粥粥,將兩只舉著的毛茸茸的小手分開環繞在陸北川脖子上,在粥粥震驚的眼神中,自己則挽在陸北川臂彎處,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一家四口走進了老宅大門。
    今天還真是熱鬧,剛跨進大門,歡聲笑語的聲音都快穿透寬闊的庭院了,四周為今晚年夜飯準備的人忙忙碌碌,紅色燈籠鞭炮對聯,使得整個老宅煥然一新。
    陸北川幾人跟著盧伯走進客廳,客廳內坐了不少人,老的少的幼的,都是葉蓁陌生的臉,唯獨只認得坐在中間精氣神十足的老人家。
    陸北川將粥粥放下,牽著他走到陸老爺子面前。
    還不等陸北川說話,陸老爺子望著他身邊那個小胖墩,朝他招手,滿臉的慈愛,“粥粥,快到太爺爺這來。”
    滿屋的人粥粥既不害怕也不扭捏,陸北川一松開他的手他便邁開小短腿,朝著陸老爺子跑了過去,笑得露出幾顆稚嫩的牙,“太爺爺新年好,恭喜發財。”
    小孩子聲音軟糯,咬字也沒那么清楚,被圍巾裹住的大半張臉紅彤彤的,睜著一雙水霧朦朧的大眼睛望著陸老爺子,笑得干凈又純粹。
    陸老爺子心化成了一趟水,真是疼愛極了,一把摟住他,將他抱在懷里,“我們粥粥真乖,一來就給太爺爺拜年,太爺爺也不能太小氣,”他從桌上拿起自己給粥粥準備好的紅包,遞到他手里,“這是太爺爺給你的新年紅包,拿著買糖吃。”
    粥粥遲疑著沒接,看了眼陸北川,說:“媽媽不許我吃糖”
    “怎么不許咱們粥粥吃糖呢?”
    粥粥朝陸老爺子齜著牙,那模樣憨態可掬,“媽媽說,吃糖會有蟲蟲,晚上咬粥粥的牙,牙疼的話,要吃藥藥的!藥藥苦,粥粥要吃糖不吃藥藥!”
    在場的人都被粥粥這話給逗笑了。
    陸老爺子也忍俊不禁,“那咱們就不吃糖,留著給粥粥買玩具。”
    陸北川朝粥粥點了點頭。
    粥粥這才接過陸老爺子的紅包,響亮笑了起來,“謝謝太爺爺!太爺爺也給爸爸媽媽奶奶紅包了嗎?”
    陸老爺子這才將目光放在陸北川幾人身上。
    “爺爺,新年好。”
    陸老爺子笑容不減,目光落在陸北川身上點了點頭。
    這些年陸氏的發展陸老爺子看在眼里,這也證明他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他沒有選錯接班人。
    幾人坐了下來,傭人連忙送上茶糕點等吃食,大家也都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都是些場面話客套話,寒暄而已。
    粥粥在陸老爺子懷里左顧右盼,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似乎有些累了,眼皮一搭一搭,倏然不知道看見了什么東西,立馬來了精神,歡騰地踢著小腿,一雙手朝著某個方向抓。
    “怎么了這是?”
    粥粥小手在空氣中亂抓亂晃,眼神迫不及待,“要……要玩燈燈……”
    眾人目光朝著粥粥伸手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離客廳這不遠的沙發里側臥著一人,半睡半醒著,手上有把玩著一顆看上去有拳頭大小,圓潤的白玉珠子,那珠子還會發出不同顏色的光,吸引了粥粥的注意力。
    陸少言朝粥粥招手,“你過來,叔叔就把這個小玩具送給你。”
    葉蓁生起警惕之心,倒沒有多少危機感。
    見到這一幕她只是覺得,陸少言終于對孩子下手了。
    畢竟她知道,小說中的粥粥之所以成長為那樣一個扭曲的性格,與陸少言脫不了干系。
    呸!這個畜、生!</br>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啊這是加更啊!!!咦嗚嗚咦同學們敢動嗎!!!敢動不如給我投個營養液叭!!!學粥粥撒潑打滾求營養液qaq灌給我叭灌給我叭!!!看我卡姿蘭大眼睛里對營養液的渴望咦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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