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掀起浪潮，都在傳方景是新一代天王。
    然而，風暴中心的主角卻穿著大褲衩，人字拖，戴著蛤蟆鏡游蕩在大街。
    看見這副打扮，任誰都不會把他往身價百億，當前最火的藝人身上想。
    魔都一家高級餐廳，方景朝樓上包廂走去，門口站著兩個西裝大漢把他攔住，露出面容后才放進去。
    “許杰，你虧心事做多了吧，一天天帶這么多保鏢防誰呢？”進門后方景看向位置上的人。
    “哈哈，人無完人，小心點還是比較好，方總請坐，這家餐廳菜品不錯，想吃點什么？”
    “算了，有事說事，一會我還要買菜做飯。”
    臉色有些疲憊，許杰輕笑：“不愧是方總，都天王的人還這么樸實，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達到你這個境界。”
    “拍馬屁就算了，找我干嘛？”
    方景坐下，翹著個二郎腿，腳丫子動了動，風一吹，腿毛稻草般搖曳不定，仿佛還夾雜著其他味道。
    許杰胃口全無。
    “是這樣的方總，我想跟你買首歌，價錢好說，我出市場價，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后有用得著兄弟的盡管開口。”
    “稀罕啊。”方景手肘撐在椅肩，饒有興趣看著許杰，“上次我不是賣了一首給你嗎？”
    就因為你特么賣了我一首，我現在才來的。
    提到這事許杰就郁悶，上次方景發微博說賣了他一首歌，一千萬，網上轟動一時，網友粉絲，親戚朋友都在追問他買了什么歌。
    大家迫不及待想聽聽是首什么歌能賣一千萬，是方景傻叉還是他傻叉。
    但他拿不出來啊！從頭到尾就一首多年前的一拜天地，他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又是旅游，又是專輯正在制作中，又是忙著拍戲，反正就一個字，拖。
    拖到現在實在拖不下去，合作商說想讓他把歌發出來增加人氣，借助熱度弄代言和商演，可他根本沒歌，逼得沒法了，只能來找方景買一首頂住。
    “咳咳！往事就別提了，過眼云煙。”許杰尷尬道：“方總，這次我是帶著誠意來的，還請幫幫忙。”
    “唉，我很為難。”
    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和煙，方景點上一根，頓時煙霧繚繞，吸了一口，瞇眼道：“現在我的歌不賣錢了。”
    又不缺錢，不對，是不缺小錢，一首歌能賣多高？全賣出去根本就是攪合市場，物以稀為貴，多了就不值錢了。
    “別啊！”許杰急了，“多少錢我都出，價格你開，要不我專輯給你分紅也行。”
    方景眼睛一亮，漫不經心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許杰小天王稱號不是吹的，一張專輯賣個五六千萬不是問題，不過方景圖的可不是這個。
    “錢就算了，我們公司歌手過幾天有演唱會，你去站臺吧。”
    方景說得是汪曉敏，從去年到現在，公司買來的歌基本上都是花在她身上，任憑挑選。
    資源也多，專輯發了幾張，銷量不錯，現在準備開演唱會，今年二十二個城市全國跑。
    “好！”許杰咬牙答應。
    給一個新人歌手站臺雖然有點跌份，但只要方景寫歌，別說站臺，出臺他也同意。
    熟練用手夾著煙，方景從桌上拿起筆，直接就在菜單背面寫，幾分鐘后一首歌出爐。
    許杰迫不及待拿著餐單看，嘴里無聲念叨，念著念著手發抖，眼睛都紅了。
    吐了一口煙，方景漫不經心靠著椅子上，每次楊檸一來他的煙癮都很大，事后一根煙，快活似神仙。
    別人都是一天抽幾包，他是一天抽一個打火機。
    “驚雷，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
    “紫電，玄真火焰九天玄劍驚天變……”
    許杰紅著眼看著方景，不敢相信，顫聲道：“這是歌？”
    “這不是歌？”
    饒是脾氣再好，許杰都有點想罵人，“這特么是歌？”
    “這特么不是歌是什么？”
    “是……”對上方景冷漠的瞇瞇眼，許杰把后面的話咽下去，“說唱吧？”
    “看出來了？”方景洋洋得意，“這是我從道德經里悟出來的，是國粹！”
    我國你大爺！
    許杰腹誹，這首歌，說唱，根本是前言不搭后語，狗屁不通，通篇口水話，念著倒是上頭，但也僅次而已。
    哪天要是混不下去坐在主播間前當喊麥還行，放到專輯里恐怕要被笑死，更不好說在演唱會唱。
    “方總，你要這么整，我也沒話說，到時候我拿到你們公司新人演唱會上和她合唱，當著歌迷的面說是你寫的，反正丟臉的不是我。”
    “哈哈，開個玩笑。”把煙杵滅，方景道：“這首是贈送品，要寫首歌哪兒有這么容易，怎么也得等幾天吧，你真當我是神？”
    許杰松了口氣，撐著笑臉道：“不好意思，愛歌心切，有點激動了。”
    “理解。”方景嘿嘿一笑，“過段時間我們有個綜藝，幾家大公司合作的，你去幫忙當幾期導師吧，就當是歌酬了。”
    一首歌多少錢？許杰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是他的名氣，方景沒出現前最火的就是這廝了。
    訕訕一笑，許杰道：“方總，要不是我們還是談錢吧。”
    雖然名氣下滑了，但好歹是超一線，沒限薪令前他一檔綜藝八千萬，現在市場不好，但也有三四千萬。
    方景一首歌就讓他免費跑綜藝，打的真是好算盤，天價歌了好不好？沒人管嗎？有沒有天理？
    不合法就算了，一次比一次貴不說，還一次比一次黑！
    欺負老實人呢？
    “別急啊，我們的綜藝是頂級的，龍丹倪知道吧？這次她是總策劃，還有月華娛樂，騰訊等都有參與，加上南景等幾十家實力公司，節目開播絕對掀起全民關注，你這是占便宜了。”
    “要不是我要拍戲沒時間，這種好事哪兒輪的上你。”
    許杰：“呵呵！”
    “也不是讓你去一季，開始幾期就行，后面等我騰出手來都不帶你玩的。”
    方景拿起筆又開始寫，邊寫邊道：“買一送二，再給你一首，行不行你給個話吧。”
    許杰俯身看了眼菜單上的歌詞，嘴角一抽。
    我的滑板鞋時尚時尚最時尚。
    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
    摩擦摩擦。
    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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