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布衣每多說一句,李滿江額頭上的汗水就多一分。
直到最后一個字落下,李滿江渾身上下已經(jīng)濕透,就像是剛被從水里打撈上來一樣。
李滿江張了張嘴,求饒的話最終也沒說出口,只是一臉凄慘的說:“尊駕,五年的事,是我李家做錯了。在此,我李家向您致歉。我李家愿意將當年向沈家索賠的東西,雙倍,不……十倍奉還!只求尊駕能饒過我李家上下二百余口一條生路!”
“十倍奉還?呵,好大方的李家啊!”
簫布衣嗤笑連連,不屑道:“我妻子在江州滿懷屈辱離開,在南疆受盡苦難,幾次險些殞命,竟然只換來區(qū)區(qū)一些無用的錢財!”
“還是你覺得我簫布衣沒見過錢?”
說著,他又冷笑一聲,說:“而且李家主恐怕忘了,只要滅了李家,你李家的所有財產(chǎn),不就全都屬于我了?”
“……”
“咯噔!”
最后一句話,直接誅心。
李滿江臉色慘白,凄楚,絕望。
他自以為可以破財免災,可卻忘了,人家想要錢,為什么不直接滅了小小的李家?
有鎮(zhèn)撫使在背后站樁,放眼江州,誰敢說個不字?
想通這點,李滿江臉上的皺紋越發(fā)的多,一頭烏黑的頭發(fā),也出現(xiàn)一抹白霜。
他凄楚無比的看著簫布衣,說:“所以,閣下是想讓我李家二百余口的命,來平息心中這份怒火嗎?”
“你想死?”
簫布衣玩味兒的看著他。
李滿江很想硬氣的說一句“士可殺,不可辱”,可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吐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李家一人,甚至連你李家的一條狗命,我都不會傷害?!?br/>
簫布衣淡淡說出他最終的決定。
李滿江一臉驚喜,欣喜若狂的問:“閣下決定放過我李家了?”
“放過你李家?呵,老人家,為何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這么天真呢?”
簫布衣笑著搖頭,說出來的話無比諷刺。
在李滿江緊張的神情下,他神情冷漠的說出了最終的懲罰:“你李家的強勢,讓我的妻女受了如此多的折磨,要是殺了你們,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
“我要讓你們也嘗嘗那種受盡白眼、嘲諷、羞辱與欺凌的日子?!?br/>
“我要讓你們李家,在黑暗的地獄中,永遠看不到希望的光芒!”
他每說一句,李滿江臉上的絕望就多一分。
這世上比死更讓人恐怖的,就是生不如死。
若是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李家人,被人打落泥窩里,誰上來都可以踩兩腳,那才是最絕望的日子!
咚咚咚!
聽見這個決定,李滿江再也沒了李家家主的高傲架子,跪在地上磕頭,每一個頭都顯得格外用力。
不多時,額頭就流血了。
他苦苦哀求著:“請尊駕收回成命,我李家愿意奉尊駕為主,李家所有的財產(chǎn),都是尊駕的私產(chǎn),李家所有的勢力,都是尊駕門下的走狗鷹犬,任憑差遣……”
“愿意給我當狗的,這天下不計其數(shù),李家算什么東西,也配?”
簫布衣冷冷一笑。隨后,他又高聲一叫:“陳十三!”
“主上,屬下在!”
陳登聞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滿臉敬意。
“聽令!帶陳家的人,全盤接收李家的財產(chǎn)!若遇阻攔,殺!無赦!”
簫布衣冷聲說。
“屬下遵命!”???.BiQuGe.Biz
陳登聞臉上掩飾不住的狂喜。
他知道贏了以后,獎勵會很豐厚,但從未想過竟然會如此豐厚。
一個二流家族的百年積累啊,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
陳家就算不能因此一舉成為江州的一流家族,也是二流巔峰,不用再仰人鼻息!
轟隆!
李滿江倒在地上,雙眼逐漸失去了光彩。
“主上!這老狗死了!”
陳登聞上前試探著李滿江的鼻息,恭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