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聽后只是搖搖頭。
事實上他要是想殺姜雪琴,什么時候都能殺。
之所以不殺,不是不想殺,而是她要讓姜雪琴嘗遍他當年嘗過的苦痛,要讓她孤立無援,讓她嘗嘗絕望的感覺。
殺了一個人很容易,可要是想做到這些,就必須要細細的謀劃。
所以,即便現在他殺意驚天,卻還是努力克制著。
他搖搖頭,說:“為阿姨治病要緊,這個賤人,就先讓她多活幾天吧?!?br/>
聽到這句話,厲小民低下頭,充滿愧疚的說:“對不起,哥,我又拖了你的后腿。”
見他這么自責,蕭布衣內心也有些愧疚,可是真實的情況他又不能跟厲小民說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勵。
……
“姑姑,那人似乎對您有殺意,要不要我去除了他?”
厲小民的殺氣才釋放出來,同為半步天王的姜成棟就察覺到了,用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對著神情冷漠的姜雪琴說。
姜成棟這幾年才到姜雪琴身邊,不認識蕭布衣,倒是認識厲小民,但也只知道他是京都地下秩序掌控者。
所以他不清楚兩者之間的矛盾,只以為是蕭家和厲小民有什么利益上的沖突,才讓厲小民對姜雪琴抱著這么大的敵意。因此,他也沒把厲小民放在眼里。
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地下勢力罷了,連蕭家的衣角都碰不到,憑什么跟蕭家對著干?
姜雪琴回頭,看了一眼,那原本就冷漠的臉,更是瞬間降到了冰點。
對于蕭布衣,她一點兒都不陌生。
她比任何蕭家人都要早認識蕭布衣。
就連他們母子被安排在蕭家大宅后面的小院居住,從頭到尾也都是她的手筆。
當年在知道蕭家家主在外面養了個外室后,生性霸道的她簡直無法容忍,可那時的她還沒有徹底掌握蕭家內宅,所以只能忍下這口氣,故作大方的將蕭布衣母子二人安排在蕭家后面住著,說是方便照料,但實際上是她霸道的性格,根本就不允許有這種不被掌控的意外發生。M.
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哪天冷不丁冒出來好吧?
最關鍵的時候,稍有不順,她還可以拿這對母子出氣。
事實上,她也是這么做的。
在隱忍近二十年后,她已經徹底掌控了蕭家內宅大權,再也無法容忍蕭布衣了,在一個雨夜對他們母子發起了襲擊。
效果也很顯著。
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五年后蕭布衣會再次冒出來,還一下將她最寶貴的兒子打成廢人。
早知今日,就該無論花費多少代價,都要滅掉他,永除后患!
想到這,她越發冷漠,對著姜成棟說:“不急,這是我留給遠兒的新婚大禮,現在滅了他,遠兒恐怕不高興。”
“姑姑,難道就是他打傷少爺的?”
姜成棟何等聰明,明明感受到姜雪琴巨大的殺氣,卻隱而不發,就猜到了蕭布衣的身份。
“記住他的樣子,遠兒的大禮,就交給你去辦了?!?br/>
姜雪琴沒有正面回答,陰惻惻的說著。
姜成棟摩擦著手上的一個戒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興奮時的表現。
雖然在蕭家他地位很高,可是他也知道終究只是個鷹犬的存在。
他一直缺乏一個證明能力的機會。
所以,在他看來,蕭布衣就是他的一塊試金石。
他微微低頭,恭聲說:“是,姑姑,我一定會好好的辦。”
“嗯?!?br/>
姜雪琴冷漠的點點頭,說:“走,與我去會會這個野狗。”
姜成棟說:“好的,姑姑。”
說著,兩人直接朝著蕭布衣和厲小民走來。
一股緊張的氣勢,也朝著兩人直接壓了過來,令周圍的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