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奚青城和簫布衣吃了東西。
作為天字第三號院,那待遇自然也是極好的,吃喝一切有人主動奉上,而且還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可以說只要你能點的出來的,就沒有做不到的,這也是靈柩山在向所有前來參加比武的人秀肌肉的一種方式。
吃飽喝足,簫布衣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坐在原地打坐。
打坐不是為了修行,只是單純的為了等天黑罷了。
到了他這個級別的,行走坐臥都是修行,隨時都能保持巔峰狀態(tài),根本不用刻意在意方式。
終于,月掛中天,簫布衣推開金絲楠木的門,緩緩走了出來。
而這時,東廂房窗口也探出一個身影,一雙秋水的眸子,帶著濃濃的關心。
她想阻止簫布衣,但卻無法阻止,只能祈禱他平安無事。
簫布衣對著她點點頭,沒有多余的話,身形一晃,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奚青城瞪大了雙眼,這動作簡直神乎其技,怪不得他就算是來靈柩山搶東西,也絲毫不改變容貌和名字,這是源于他對自己的絕對信心。
他到底是誰?
一個大大的問號,浮現在奚青城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
靈柩宮很大,千年來,靈柩宮到底建造了多少座宮殿廟宇,就連靈柩宮的宗主只怕也不清楚。
其占地面積雖然不如京城那座兩代王朝的雄城,但也不遑多讓。
簫布衣是第一次來這里,但也完全不怕迷路。
他也沒有選擇在空中行走,而是就這么一步一步走在靈柩宮的土地上,在一個個建筑物中間來回走,就像是來這里參觀景點的一樣悠閑自得。只是要是有人在旁邊,就能看見,他雖然每次只是踏出一步,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少則數十米,長則百米。
這種技巧,神乎其技。
靈柩棺是實行宵禁的,一到夜晚,偌大的靈柩宮內,除了負責夜間巡邏的外門弟子,空無一人。
噠噠噠!
一隊身穿甲胄的外門弟子,邁著整齊的步伐,瞪大了眼睛在這片土地上巡視著。
嗖!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妖風與他們擦肩而過。
眾人紛紛停下腳步,望著那“風”吹去的方向,又看著同伴,臉上露出迷茫而不解的神情。
半晌,一個人忽然說:“剛才那陣風……很奇怪,就好像有個人影在我面前一閃而過。”
“你們感受到沒?”
“我以為是我太累了,產生了錯覺!”
“難道說,真的有人違反宵禁?”
“不可能吧,且不說那些人敢不敢,就算是敢,誰能做到這種速度?恐怕只有傳聞中的戰(zhàn)神才能做到吧?”
“別逗了!戰(zhàn)神是何等尊貴,又怎么會不屑的大半夜違反我們的宵禁?”
“那看來是我們都累了,產生了錯覺。”
“嗯,應該是這樣。”
“那……繼續(xù)巡邏?”
“好!繼續(xù)巡邏!”
“……”
一群人站在原地議論一番,最終決定放棄。
……
簫布衣悠閑的走在靈柩宮內,用腳步丈量著這偌大的宮殿,同時也在細心的搜尋著關于靈柩棺的氣息。
天下至寶,自然而然的會散發(fā)出一種難言的氣勢。
雖然絕大多數宗門為了避免宗門至寶被人惦記,從而引發(fā)其偷竊、搶奪等事件,會弄下陣法,將那股氣息隱匿起來。可是天下至寶,那種氣息就算是再強的陣法,也難以徹底隱匿,還是會有些許氣息逸散出來。只是對于實力不夠的人來說,那逸散出來的氣息太過微弱,無法感知。
但對于戰(zhàn)神級別的高手來說,哪怕這氣息再微弱,也瞞不過他們。
就像是一滴血落入大海,即便相隔數公里,也能被兇猛的鯊魚嗅到。
“就是這里嗎?”
不知多久,簫布衣來到一處宮殿。
相比起其他宮殿的雕梁畫棟,這里的宮殿就顯得平凡多了,就好像是一個滿是金碧輝煌的家里,忽然多了一個茅草屋一樣。
這茅草屋雖然破,但卻不容小覷。
簫布衣站在外面,嘴角微微上揚,說:“終究還是小瞧了靈柩山,這守護靈柩棺的破房子,竟然是——陣法!”
是的!
這房子就是個陣法。
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整個靈柩宮都是個陣法,但不同的是,這最破的小宮殿,是整個陣法的中心——陣眼。
如果簫布衣沒猜錯的話,最初的靈柩山就只有這一處是陣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靈柩棺的大名傳的越來越遠,惦記靈柩棺的人多不勝數,為了確保鎮(zhèn)派至寶的安全,后面的靈柩山宗主就在這處宮殿外,又加了一道道的陣法。
之所以不在這宮殿內加陣法,只因為這處陣法是初代靈柩山宗主親手制作,難度極高,后面的宗主實力不夠,光是維護這處陣法千年不散,已經用盡了全力,哪有初代宗主的驚才絕艷?
千年宗門的衰落,也是必然的。
人才一代不如一代,怎么可能不衰落?
這陣法等級很高,外人要想闖進去,只怕不用幾個呼吸,就會意外觸動陣法,被強悍的陣法絞殺。
簫布衣一眼就看出了陣法的不凡,可是他卻不怕。
若是就這么容易闖進去了,那還有什么意思?
想著,他慢慢朝著那宮門走去,一個高達十米的漢白玉石碑矗立在眼前,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下幾個字——宗門禁地,擅入者死!
最后一個字,殺氣凜然。
想來這應該是初代宗主的手筆吧?
殺氣千年不散,初代宗主會是什么實力呢?
戰(zhàn)神?
半步皇者?
亦或者是,無極皇者?
可惜,如此強者,竟然沒有生在一個時代,不然一定要好好討教一翻。
算了,那就讓我試試你留下的陣法,到底有何等威風吧。
想著,他不再猶豫,那危險無比的陣法,在他的眼中,卻像是鮮美肥膩的紅燒肉,無比誘人。
他邁出一步,半個身子入了宮殿內。
呼呼呼!
頓時,罡風大作,一股猛烈的殺氣,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而那石碑上的字,卻瞬間化身刀劍,朝著他襲來!
……筆趣閣
“小賊找死!竟敢擅闖禁地!”
這時,靈柩山主宗,一個正盤膝而坐的老人猛然睜開眼,低吼一聲。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靈柩山當代宗主。
他身形一晃,從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