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來的聲音,讓甄天宇臉色猛地一變,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頭巨獸盯住,下一秒就要身首異處。可當他又將眼神落在一直沒說話的簫布衣身上,頓時又哈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說什么?”
那桀驁不馴的張狂,要是換做普通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可簫布衣卻像是完全沒看到,慢條斯理的幫著沈思衣擦掉嘴唇上的食物殘渣,又細細地將紙巾一層又一層的折疊好,就好像眼下這張擦完嘴隨時就能丟掉的紙巾,是什么寶貝一樣。
終于,他將這紙巾疊好,放在一旁,慢慢抬頭,古井無波的眼神落在甄天宇的臉上,淡淡的說:“我說,你敢伸手,我就把它斬下來。不信,你可以試試。”
“放肆!”
甄天宇勃然大怒。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駁他的面子。
林清寧敢駁他的面子,那是因為她是林家大小姐,而自己還要遵從爺爺的命令,去追求林清寧,所以只能忍了。
可是,簫布衣算什么東西?
且不說渾身上下加起來不值一千塊,還不如他給養的狗買的衣服,光是這兩者的身份,就是天差地別。
他死死的盯著簫布衣,冷聲說:“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跟我這么說話?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不說是你,就連你的妻子和女兒,都得跟著你下十八層地獄?”
看著他那張狂的樣子,簫布衣微微搖頭,這世上的蠢貨怎么會這么多呢?
難道他不知道,只要自己咳嗽一聲,他那家族,就得滅個數百次?
“怎么?害怕了?”
見簫布衣不說話,甄天宇這才覺得有些快意,冷聲說:“既然如此,那就乖乖把你的妻子送到我的房間!你不是狂嗎?那我就要你親眼看著,你的妻子是如何在我身下呻吟的!”
“哈哈哈!”
說著,他似乎已經想到了那刺激的畫面,整個人血脈賁張。
沈慕青嚇得臉色大變,微微發抖的手,緊緊地拉著簫布衣的胳膊。
那邊的林清寧,更是怒不可遏,叫著:“甄天宇,你太放肆了!慕青一家是我林家的朋友,你要是敢動她半分,我林家勢必與你不兩立!”
這話要是換成旁人,只怕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
可甄天宇是誰?
甄家大少,只弱林家一頭。
而且他不認為林清寧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讓林家為了一個外人,跟甄家火拼。
他冷聲說:“少拿林家壓我!”
說著,他又將冰冷的目光落在沈慕青的臉上,逼迫道:“賤人,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還不跟我走?!”
“我……”
沈慕青面無血色,下意識地往簫布衣身邊靠。
“走吧你!”
甄天宇卻沒那個耐心了,怒吼一聲,上去就要抓沈慕青。
唰!
噗!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沈慕青的手,就看見一道寒光一閃而過,頓時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噗通!
一只帶著鮮血淋漓的手掌,直接掉在地上,切口處整整齊齊,卻又無比森然恐怖。
“啊,我……我的手!你……你竟然敢斬斷我的手!”
甄天宇驚恐的怒吼著,抱著那斷掉的手腕,滿地打滾。
沈慕青和林清寧也都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簫布衣下手會這么狠,說斬斷他的手,就絕不砍他的腳。
最恐怖的是,誰也沒看到簫布衣是如何出手的。
倒是才三四歲的沈思衣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像別的小孩子一樣驚恐大叫,反而興奮的拍著手,說:“爸爸,做的好!”
簫布衣笑著揉揉她的腦袋,隨后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的甄天宇,緩緩說道:“你為什么這么不聽話呢?我說斬斷你的手,就絕對只斬斷你的手。”
“我……我……啊啊!”
甄天宇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最后只變成了一陣驚恐的大喊聲,也不知道是被簫布衣嚇得,還是疼的。
簫布衣站起身來,對著旁邊早已經看傻了的服務員說:“打電話,叫救護車。”
“是,是,是……”
服務員這才反應過來,飛快的跑了。
等服務員走后,簫布衣繼續說:“別誤會,我不是怕甄家找我報復,而是我怕你死的太早,看不到你那無比驕傲的甄家,是怎么覆滅的。”
說著,他又一改臉上的冷漠,對著沈慕青和林清寧露出溫和的笑容,緩緩說道:“我們走吧。”
“嗯?”
“哦哦!”
兩女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立馬站起身來,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