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兒子必然后,兒子有孫子也會有,這叫傳承。
而傳承必須在直系血親之間才有,正是這種方式,讓黑彌撒鎖定了一個家族就不可能再逃脫。
你有一枚徽章,就在你左胸口,對不對?”
鬼王醫眼神似乎可以洞穿李巖的神魂,那一枚黑色的神龍徽章,就在他身上不斷的顫抖著。
“沒錯,我是有一個徽章,但是你既然像挑撥離間,自然就想好了說辭,我不會相信。
舅父,我相信你說的話,我的母親是為了黑彌撒的大計而死,今日我絕對不會妥協。”
李巖表情更加猙獰,在那雙瞇著的雙眼中,似乎透著一股不一樣的光彩。
“倒是個忠心耿耿秦家人,你為何不問問你舅父,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鬼王醫道:“這可是事關黑彌撒濟世堂的機密,他若敢撒謊,黑彌撒一定會知道的。
到時候,莫說你秦家的人,即便是跟秦家有關的所有人,也絕對不可能再得到黑彌撒的任何好處。
而且,曾經允諾過的事情,他們也會統統推翻,因為秦無命是個騙子。
他不止騙了下人,更是騙了他的兒子,甚至連他的女兒也是如此……”
李巖猶豫了,鬼王醫的話,讓他內心那一條罅隙變得更大。
年輕人終究還是涉世未深,鬼王醫剛好利用了這一點,讓他對秦無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說得沒錯啊,如果自己問舅父這個問題,他肯定不能說謊。
如果鬼王醫騙自己,那么自己也無需跟他再糾纏下去,可是萬一鬼王醫說對了怎么辦?
我是舅父的外甥,結果成了舅父的兒子,這將是最大的痛苦。
因為,如果一旦舅父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兒子,那毫無疑問,母親就是被舅父殺死的。
怎么辦,要不要問,要不要當著這么多人,來問清自己的身世?
這就要死了,如果一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那就算成了戰神又能如何?
“舅父!”
果然,李巖說服了自己,看向秦無命,眼神充滿了決絕。
不過,這并非只有鬼王醫的手段,而是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疑點,只不過鬼王醫說的時候側重點不同罷了。
“巖兒,舅父對你如何?”
秦無命內心終于感到了深深的恐慌,秦在天的死活他可以不在意,可是對于李巖他卻不能不在乎。
李巖的母親,是一個給了他無限溫暖和愛意的人,二人從苦難中相識,然后到最后的相愛,都是人生最大的財富。
所以,當黑彌撒開出了條件,秦無命告訴了她,誰知道她卻是個很執拗的人。
一開始,她通過言語勸導,希望秦無命能認清形勢,畢竟與虎謀皮下場不會好。
可惜,秦無命以為,那是挑釁他的權威,將其鼓勵起來。
誰知道,這一次的決定,釀成了大錯,因為當時的她已經身懷六甲。
她看到無法勸動秦無命,只能離開秦家,一個人繼續流浪。
而當那一場風雪來臨,她病倒在了一處破廟中,臨死生下了一個孩子。
為了讓兒子有一個歸宿,她毅然用鮮血寫下了一封遺書,藏在了兒子的襁褓中。
這一切,秦無命都在第二天知道了,將孩子抱回家取名李巖,隱瞞了所有的事情。
李巖在百般的呵護中長大,并且連后續的表妹秦仙兒都不如自己得到的寵愛多。
舅父對自己的疼愛,已經超過了親戚關系,甚至比親生的兒子還要用心。
曾經,李巖對自己跟舅父的關系也有過懷疑,而且還不止一次問過秦無命。
可是,秦無命只是笑笑,用充滿愛意的目光,讓李巖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從此,李巖以一個外甥的身份,在秦家享有著跟表哥秦在天和表妹秦仙兒一樣的地位和待遇。
每每,他都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了舅父,遇到了讓他一身都報答不完的恩人。
不過今天不同了,鬼王醫,這個天龍殿的戰神,用講故事的方式告訴他,他的身世其實值得懷疑。
如果放在平時,李巖絕不會如此輕易就相信,可是現在不同了,有關自己的性命和身世,他覺得有必要再問一次。
黑彌撒的高手說,可以讓死去的秦家人復活,可是他沒有經歷過,誰知道是真是假?biquge.biz
而現在,舅父就在眼前,只需問一問,就能解開這個困擾了他二十年的問題。
還是問一問吧,沒有意外,只當是鬼王醫的一個把戲,接下了無論他說什么都可以無視了。
萬一有疑問,或者出現了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那么他也時候疏通內心的羈絆了。
“舅父,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的外甥,我需要你告訴我實話。
當著這么多人,當著黑彌撒的神靈,你不要騙我,只給我一句準話就好。
不管如何,我都是你一手養大的,我不會忘恩負義。
你若是我舅父,我會一如既往的聽從您的指導,若是我的父親,我也找到了出處,更會死心塌地與你一同赴死。”
李巖看著秦無命,眼中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看得秦無命也有一些傷感。
這一件事,隱藏了二十年,最終還是被人扒了出來,今天是摟不住了啊。
“也罷!”
秦無命點了點頭:“當年我與你母親的確有了私情,你是我的兒子,可是你母親一意孤行不肯再與我同行,我只能將其孤立。
我的目的不是讓她離開,而是讓她明白我得苦心,我要她與我一起成為黑彌撒的成員。
誰知道,你母親太執拗了,最終離開了秦家。
因為我獻身給了黑彌撒,我想著有一天給秦家留下一條血脈,可惜最終還是被人識破了。
你是我得兒子,你叫秦無言,對不起,在這些年,我騙了你……”
鬼王醫說得對,秦無命不敢在黑彌撒的神靈面前撒謊,將這一件事不得不如實說出。
瞬間,秦家的所有人都愣了,他們在考慮同一個問題。
“他能欺騙自己的兒子,會不會也騙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