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瞇著眼睛,一臉惆悵:“這鐲子是六十年前我送給你奶奶的定情信物,后來她耍脾氣給摔了,還是我親手修好的呢。”
“爸,這鐲子是媽留給您的念想,您怎么能?”秦振業小心翼翼地接口。
老爺子嘆口氣,半失落半豁達地笑了:“你媽在我心里呢,這么多年,我一直想著她,忘不了的。”他拉過余木夕的手背輕輕拍了拍,“丫頭啊,你跟阿深好好的,爺爺就放心了,這鐲子,就當是爺爺奶奶的一點心意。”
余木夕眼眶有些熱,動容地點頭:“謝謝爺爺奶奶,我會好好保管這個鐲子的。”
老人家風燭殘年,她暫且收著鐲子,也算是寬慰老懷。等到以后離婚的時候,再把鐲子還回去就好。
秦振業長吁一口氣,盯著那鐲子看了好一會兒,跟姜蓉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爺子三個兒子,五個孫子,四個孫女,這鐲子收藏了十二年沒見人,今天卻送給余木夕,這意思已經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
最吃驚的莫過于秦深,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余木夕的手腕,久久回不過神來。
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的人,唯獨沒想過老爺子會這么死心塌地護著這個孫媳婦。
再看余木夕,突然覺得這平平無奇的丫頭藏得極深,好像有一種隱藏的魅力,老爺子領略到了,他卻一無所知。
老爺子的看重,令余木夕的地位陡然上升了好幾個層次,雖然沒有婚禮,但秦家少奶奶的位置,她已經坐得穩穩當當了。
老爺子年紀大,坐了一上午,又是聊天又是下棋的,還回憶了一番往事,精神明顯不濟,老張扶著他上樓歇息。
姜蓉盯著那鐲子閃了會兒神,對余木夕說:“小夕,你腳不方便,也回房歇著吧。”
余木夕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她想跟秦深分房睡,但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姜蓉看她不動彈,皺了皺眉,問道:“怎么了?”
“媽,我……腳傷著,想暫時睡客房。”余木夕吞吞吐吐,一臉為難。
姜蓉體諒地點了點頭,正要說好,秦深突然站起身,一把抱起余木夕,沉著臉責備:“說了打石膏,你偏不聽,睡客房就碰不到腳了?走,去醫院打石膏。”
“不用,真不用。”余木夕半張臉都抽了,這貨什么時候說要打石膏了?小傷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根本用不著打石膏好嗎?
秦深直接屏蔽余木夕的抗議,把人抱進車里,驅車就走。
“你搞什么啊?”余木夕郁悶地瞪他。
秦深絲毫不為所動,對于余木夕噴火的眼神,他自帶天然屏障。
“打什么石膏啊?又不是骨折!”
“哎呀,我不想打石膏啊,又笨重又難看。”
“我說了不要打石膏啦!”
……
一路念叨到醫院,余木夕才認命地閉了嘴。秦深全程冷臉,一個字都沒說,仿佛余木夕欠了他十個億。
打完石膏,秦深還給她弄了根拐杖拄著,余木夕盯著裹成粽子的腳,哭笑不得。
“干嘛啊?搞得好像重度傷殘一樣。”
秦深冷冷掃了個眼尾過去:“這樣晚上不就不會碰到了?”
“分房睡就能搞定的問題,干嘛非得花幾百大洋進醫院?”余木夕撇著嘴抱怨。
秦深傲然斜睨她:“我樂意。”
余木夕憋著一口氣豎了個大拇指:“有錢,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