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章肉餅
    聽到惠妃又問差事倒底是什么，紅鸞有些不太明白看向惠妃：“差事已經說明白了，就是去宣旨而已，妹妹怎么還要問？”她做猛得恍然大悟狀：“惠妃妹妹你不是要問圣旨里寫了些什么吧？”
    惠妃臉有些發紅：“按規矩來說是不應該問，不過每個宣旨人心中都是有數，免得到時候也有什么差錯誤了皇上大事，你說是不是，姐姐？姐姐想來是知道，就指點妹妹們幾句，也好讓我們第一次差事能做得好看些。”
    紅鸞搖搖頭嘆了幾口氣：“惠妃妹妹，這就是你不是了，當著這么多妹妹面兒，你讓我說你是呢，還是不說你是呢？規矩就是規矩，本宮就算是知道旨意是什么，也不能你宣旨之前說出來啊，不然還要那些規矩做什么。唉，原本你也是協理宮中事情人，怪不得后來皇上讓你少操勞些，實是做事時候有些……”她說完又搖搖頭。
    “真得不是姐姐多嘴，也不是姐姐想要說你，這事兒本宮是不能說得，妹妹你見諒吧。”她說著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你，可是當底還是把惠妃數落了，讓惠妃臉通紅眉眼間閃過怒氣卻也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她不再是紅鸞人，而且和紅鸞暗中有過幾次小小沖突，自然不會再讓紅鸞像原來一樣待她。她硬生生咽下這口氣行禮：“是妹妹造次了，姐姐教訓是。”此時不低頭是根本不成。
    大妞沒有想到紅鸞就是不肯說是什么差事，她和春兒目光相撞，都是心下生出慌亂來；她們知道憑她們對紅鸞做過那些事情，紅鸞不可能會放過她們。只不過大妞以為她們已經是采女，不動手對付紅鸞話就能平安宮中活下去。
    倒不是她想就此放開從前恩怨，而是她想要找機會，找個能把紅鸞一擊斃命機會；也因此她會投靠惠妃，就是想借惠妃接近皇上：只有得到皇上寵幸歡心，能被皇上捧心上，那她就會是宮中炙手可熱第二人，到時候紅鸞自然就是昨日黃花，她想如何揉捏、謀算都不成問題。
    宮中女子沒有了皇帝佑護，那當然就是死路一條；她只要能攏皇帝心，到時候除掉紅鸞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因為她很知道宮中不只是她和春兒想要紅鸞性命。比如，惠妃就是一個。
    但是她沒有想到紅鸞這次會先動手對付她和春兒，根本不給她機會去攏皇帝心，那她費心思做出來衣裙，用心跟人學舞又深思自編練習很久舞，全都要付之東流。她有些焦燥，可是卻又不敢開口免得被紅鸞現就出手收拾了她。
    紅鸞看向大妞和春兒：“你們可是本宮常常放心上人，可有什么話要說嗎？第一次跟著惠妃去當差，多學著些。有些事情錯了可以改得，可是有些事情行差踏錯一步，再回頭就是萬丈深淵。”
    她話落大妞二人耳中，感覺別有用意卻猜不出來；因為她們近真得很老實，什么也不曾做過。兩個人哪里敢隨便說話，齊齊行禮沒有問什么就又退到惠妃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瞎猜測去了。
    紅鸞起身：“妹妹可還有要問得？”她笑瞇瞇仿佛極好說話樣子。
    但惠妃剛剛被她教訓過，方昭容等人當然不會再開口問什么，就算再好奇、再擔心也不能問，看看一會兒離開清露宮有沒有其它法子可想吧：再問，規矩二字壓下來，都能把她們壓扁了。
    “既然妹妹們沒有要問得，那此事就麻煩你們了。”紅鸞端茶送客：“早去早回，本宮這就是叫人設宴，等著各位妹妹回來吃酒；酒，本宮會備得很足，妹妹們不用擔心。杏兒，你給各位主子們引路；柳兒，你可要好生伺候著。”
    惠妃等人無奈只得起身行禮，跟杏兒身后，由柳兒伴著離開了清露宮。眾人心里忐忑卻因為有柳兒二人無法說什么，就有人把主意打到兩人身上；可是柳兒和杏兒嘴巴要撬開卻不是那么容易，輕輕一句什么也不知道就堵上了所有人嘴巴。
    穿過御花園后，惠妃眉頭皺起：“這是要往哪里去？”宮中這么久，這個地方她還從來沒有來過。景致不好，到處都是參天大樹，遮住了陽光平白生出幾分陰森之感來。
    柳兒對她一笑：“去宣旨地方啊。這是必經之路絕不會走錯，一會兒前面就會有人來接，娘娘自管放心就是。”她對杏兒揚聲道：“走一點，惠妃娘娘性子向來是急得，你這樣慢吞吞可不成。”
    惠妃微皺眉頭沒有說話，對柳兒極為厭惡也不敢發作，便閉起嘴巴來跟上；反正來得不是她一個人，有這么多人就算武紅鸞膽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膽害死這么多宮中貴人。
    轉過一座假山后看到了有些斑駁宮墻，雖然陽光重灑下來，四周也是亮堂堂，可是惠妃等人仍然感覺有些涼意：“這是什么地方？今天有些涼呢，早知道讓她們帶件斗篷出來。”
    柳兒聞言搖頭：“今天可不涼，天氣多好。娘娘感覺涼可能是另外原因吧，嗯，這個地方倒真是死了很多人，大多數都是帶著怨恨、不甘什么離世，可能讓這個地方有點陰森；奴婢也是聽來，當不得準，我們還是點走，早點宣旨早點回去了。”
    惠妃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喝斥又記起紅鸞話只得道：“不要說些怪力亂神之事，道聽途說而已，此乃宮中大忌。”就算是說了柳兒兩句，她卻感覺到涼意加重了。
    不遠處有太監迎上來，才讓惠妃臉色好轉，聽著杏兒和太監說了兩句話，引著她們一行人就到了宮門前。
    宮門上懸著一塊匾，上書思月宮。
    看到宮名之后惠妃等人臉色終于大變，她們現知道這是哪里：冷宮！剛剛就算是打死她們，也想不到紅鸞讓她們來得地方會是冷宮啊。如果知道是要到冷宮來宣旨，就是紅鸞給她們再多好處，她們也是不會來。
    惠妃臉色陰晴變化了幾次才硬聲道：“進去吧，點宣完旨我們還要回去赴純貴妃筵請。”她現依然不知道圣旨是要給誰。冷宮有幾位太皇太后那個時候太妃，還有一兩位是先帝爺時候嬪妃——皇帝把太皇太后送了進來，現是要請她離開，還是要請其它幾位太妃離開？
    這旨意絕不會是什么好事兒，不然純貴妃也不會讓她前來；可是到現她依然沒有猜到純貴妃心思。是福不是禍，眼下是禍她也躲不過，還是進去宣完旨再說吧。
    冷宮大門終于打開了，里面并沒有傳出什么特別怪味來，整座宮殿還算干凈整齊，除了老舊些和惠妃平常所聽到冷宮根本不是一個樣子；眼下看來，冷宮里人除了沒有自由外，日子過得好像還不錯。
    院中還有人曬太陽，花白頭發梳得整齊，茶香裊裊、衣帶飄飄，身邊還有宮人伺候著：所穿衣服還可以；而且看上去那些個冷宮妃嬪和她們所過日子，并沒有太大不同。
    惠妃收回打量目光看向柳兒：“接旨人，現可以說了吧？”
    柳兒微笑如故：“就是太皇太妃了，請惠妃吩咐冷宮總管，接下來事情奴婢便不能再多話了。”
    惠妃柳眉豎起：“太皇太妃？”話說出來后馬上明白過來，太皇太妃就是指得是太皇太后了；因為其它應該是太皇太妃人并沒有得到旨意晉封，而太皇太后是被真真正正廢了。
    冷宮總管彎腰：“娘娘稍待，小馬上去請太皇太妃，香案也馬上會擺好。”他微一頓：“娘娘要不要到偏殿上歇一歇？總要有些時候。”
    惠妃聞言看看院中吃茶老宮妃：“院中設座吧。”她極為討厭冷宮，恨不得馬上離開怎么會踏進冷宮宮室。這里，讓她極為不舒服。
    掌殿太監行禮退下，馬上有人安座擺好茶水點心，可是惠妃等人根本不想動那些茶水點心，就連椅子惠妃也是讓自己貼身宮人取出手帕來擦過，又用干凈手帕鋪好，才勉強坐下。
    那邊喝茶宮妃一直看著惠妃等人，看到她們坐下來帶著人過來笑道：“這里好久不曾一下子來這么多人，嗯，本宮沒有其它好招呼，這是我親自煎得肉餅，你們嘗嘗吧。”
    小小肉餅做得極為精致，只是卻弄成一個小小人形，讓惠妃等人絕對沒有胃口，加上她們原本就不想吃冷宮東西，所以她們誰也沒有接遞上來那盤肉餅；不過她們倒是對老宮妃廚藝所折服，因為那香氣實是誘人，如果不是冷宮、如果不是弄成了人形，她們就真得樂意吃上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