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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七十章

    這個城鎮(zhèn)瀕臨西大陸與東大陸接壤的關(guān)隘,隔著不遠,就是森林,那里是血族的領(lǐng)地,森林里還棲息著狼人,蜘蛛,各種野獸,據(jù)說在森林深處,還有魔女居住的小屋,只不過那里從沒有人踏足過。
    城里經(jīng)濟還算繁榮,不少行腳人去東陸時都會選擇在此處落腳。
    但是長居居民卻并不多,這里離血族聚居的領(lǐng)地如此之近,在血族出來捕食的季節(jié),每晚,城里都會有莫名其妙失蹤的人口,或者,沒有失蹤,被發(fā)現(xiàn)時,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張干癟的人皮。
    所以,每年冬季的時候,晚八點,太陽落山,小鎮(zhèn)家家就會閉戶,除去巡邏的守備騎士外,不允許任何人出門。
    城鎮(zhèn)邊緣的小巷子里,有個青年獨居在此。
    秦祀自小在這座城鎮(zhèn)長大,據(jù)說,他是東方來的行路商人在這里風(fēng)流一度留下后的野種,無父無母,在街頭流浪長大。
    他從小就是個漂亮孩子,只不過越大,身上異族血統(tǒng)越發(fā)明顯,頭發(fā)眼睛都是深黑色的,不同于常人的外貌特點,身世,加上他冷淡孤僻的性格,小時候受到欺負(fù)和排擠自然是難以避免。
    不過,這一切在他十歲時都改變了,按照慣例,每年城里適齡少年都會被帶去參加遴選儀式,他竟然被選上,被騎士團帶去了去了北方帝都修行。
    據(jù)說,他天賦極好,一路出類拔萃。
    在城鎮(zhèn)再度遭到血族襲擊時,他被暫時派回了這座城鎮(zhèn)駐扎。
    青年依舊少言寡語,性格甚至比起小時候更加冷淡。
    此時鎮(zhèn)上卻不少姑娘給他獻殷勤,雖然出身和血統(tǒng)都不行,但是獵魔騎士的身份完全足以掩蓋去這些不足,他面孔俊美,身材柔韌修長,即使只是作為**一度的情人,也一點不虧。
    帝都出來的騎士,按照規(guī)定,卸任前都必須恪守清規(guī)戒律,遠離女色,不過,規(guī)定也只是規(guī)定而已,時下時局混亂,民風(fēng)開放,憑劍術(shù)與魔法說話,基本沒有人會去嚴(yán)查這些風(fēng)流韻事。
    秦祀對這些事情都保持了距離。
    城里最漂亮的姑娘被拒絕過,傳說中城主的小女兒,也被拒絕過,倒像是鐵了心要把這只是一紙空文的戒律遵循到底。
    這些事情,似乎是完全和他絕緣的。
    不少關(guān)于他的流言蜚語,有說他冷漠的,有說他過于高傲的,關(guān)于他混亂的身世和堪稱傳奇的成長經(jīng)歷,都是人們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談資。
    步入冬季之后,是血族活動的旺盛時期。
    他們巡邏比以前更加頻繁,五人一小組,秦祀是其中最孤僻的一個,卻也是實力最拔尖的一個,訓(xùn)練期,他的成績每科都是第一,確實是他們中最為出類拔萃的。
    一次看似普通的巡邏中,他們遇到了三只吸血鬼,最后一只似乎是有階銜的,被打敗后,他試圖找他求饒。
    青年目光透著淡淡的嫌惡,手起刀落,銀刃割下了吸血鬼的頭顱。
    吸血鬼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雙唇張開,嗓音沙啞,“我詛咒你,高傲的騎士大人,你會生生世世墮落成和我們一樣的存在,一輩子只能生活在陰暗里,像你最嫌惡的老鼠一樣,只能靠鮮血為生……”
    吸血鬼的詛咒沒說完,頭顱已經(jīng)變成了焦炭,尸體風(fēng)化在了陽光下。
    青年垂著眼,安靜的把刀刃上沾著的血跡擦干,能做的處理工作已經(jīng)做完了。
    回到家后,他扯下手套,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手指上忽然出現(xiàn)的創(chuàng)口。
    很細(xì)小的傷口。
    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他沒有被吸血鬼咬到,但是,這個傷口也確確實實出現(xiàn)了。
    他自己也無法辨別出,眼下這種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天,大雪封城,里面的人都無法出去,城鎮(zhèn)與帝都的聯(lián)絡(luò)被切斷,他也暫時無法向上級報告異狀。
    被吸血鬼感染后,有半個月的緩沖期,如果在這期間沒有變異,就是安全的。
    他請了假,預(yù)備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
    他想,如果自己真的變異了,無非就是像以前處理千千萬萬只吸血鬼時一樣,自裁而已。
    暴風(fēng)雪似乎要來了,城鎮(zhèn)越發(fā)的安靜。
    他最后去了趟商店,采買回接下來半個月需要的食物。
    狂風(fēng)呼嘯,冬天時,天黑得更早。
    巷子入口的垃圾堆旁,蹲了個小小的身影。
    他過身時,看到了,腳步?jīng)]有頓住,繼續(xù)往自家走。
    不料,那個身影卻忽然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跟上了他。
    “我沒有家了,也沒有父母,先生,你能暫時收留我嗎?”少女怯生生的,白色的紗裙下露著一截白皙的腳踝,被風(fēng)吹得有些發(fā)紅。
    她有一頭濃密的深亞麻色頭發(fā),光澤漂亮,幾乎長及膝蓋,就這么披散在背后,眸子是琥珀色的,像蜂蜜糖果的顏色,整個人看著似乎都格外甜蜜。
    這個城鎮(zhèn)的孤兒和流浪兒都一點不少,他也司空見慣了。
    不料,少女居然一路隨著他到了家門口,似乎是真的想和他一起回去。
    秦祀想都沒想,拒絕了。
    他不可能留女人在家里,雖然她年齡不大。
    “自己出去找旅館。”因為常年少言,他音色偏低,很好聽,但是有些淡淡的沙。
    門被在她面前關(guān)上。
    鹿念,“……”
    她是魔女,而且是魔女里的魔魅,離開森林,就是要出來蠱惑男人。
    她還是第一次出來做這種事情,完全沒有經(jīng)驗。
    但是,據(jù)說蠱惑男人,需要做親密的事情,她不想委屈自己。
    出來好幾天了,她在路上看花了眼,一個都不喜歡。
    不是太高,就是太矮,不是太胖,就是太瘦,長得不好看,或者很難聞,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喜歡的。
    她筋疲力盡蹲在路邊休息時,卻忽然眼睛一亮。
    穿著制服的黑發(fā)青年面容極英俊,身姿修長筆挺,細(xì)腰長腿,只是神態(tài)過于冷淡,失之風(fēng)流,看著有些難以接近。
    他身上味道干凈清爽,而且,有魔力的味道。
    她忍不住,就想靠近。
    她喜歡他那雙漂亮的黑眼睛。
    魔女有收藏的癖好,她天真無邪的想,如果他不愿意和她回去,或者不愿意和她親密,她就把他殺了,或者用魔法藥水,讓那雙高傲漂亮的眼睛徹底失去靈魂,變成她的裙下之臣,一輩子都離不開她。
    她在外敲門,敲得可憐巴巴。
    秦祀沒有和女孩打交道的經(jīng)驗。
    準(zhǔn)確的說,他和人交流都很少,除去和共事同僚必要的交流,一天下來,都說不了幾句話。
    他后退了一步,神情很淡,“我不方便留你。”
    何況,現(xiàn)在,他的身體狀況也還沒確定,等到時候,如果他真的被感染了,屋子里還留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不是等于叫她送死。
    他把她拎了起來,扔去了屋外,關(guān)了門。
    騎士先生,有點鐵石心腸呢。
    入夜后,他給自己量了體溫,有些低燒,是不太好的征兆。
    晚上,門窗都緊閉,封禁的時間似乎要到了,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女孩的尖叫聲,和男人低啞粗噶的笑聲。
    青年好看的眉皺了起來,想起了白天那個少女。
    他知道這一帶地痞流氓很多,倒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不過確實,她那樣的,就像是一只純白色的可憐小羔羊,被扔進了狼群里。
    他還是打開了門。
    好在那三個流氓似乎也還沒有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事情,不過她白色的紗裙被扯破了一角,長發(fā)凌亂,看著更加可憐。
    她明顯看到他了,吸了吸鼻子,眼圈是紅的。
    “我能和您一起住嗎?外面真的好冷,我快要凍死了。”鹿念說,“您不是騎士大人嗎?”
    特別無辜,可憐。
    “就一晚上,第二天我就走啦。”她可憐巴巴的說,琥珀色的眸子干凈晶瑩。
    “我什么都能做。”她說得天真無邪,“能幫您洗衣,做飯。”
    他想繼續(xù)關(guān)門。
    封禁的鐘聲卻在這時敲響,他臉色有些難看,冬夜是那些魔物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時候。biquge.biz
    人人都緊閉門窗在家,這時候,把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扔在外面,和叫人送死沒有任何區(qū)別。
    那扇門終于打開了。
    屋子里沒有什么特別的陳設(shè),一個客廳,一個臥室。
    “別進來。”他留下一句話,關(guān)了臥室的門,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客廳。
    屋子里之前生著爐火,余燼還沒有完全滅掉,整間屋子都很暖和。
    鹿念伸著小腿,好奇的四處看著。
    明顯是年輕男人獨居的屋子,整理得干凈,陳設(shè)卻很簡單,客廳放著精心保養(yǎng)好的武具和書本。
    那扇門關(guān)得緊緊的,他在臥室里。
    不準(zhǔn)她進去么。
    少女托著腮,站起身,抖了抖裙擺,整個人忽然消失。
    然后,出現(xiàn)在了臥室里。
    青年已經(jīng)睡著了。
    面色有些蒼白,睡著后,不如醒著時那么有攻擊性,黑發(fā)顯得更加柔軟,筆挺秀氣的鼻梁,薄薄的唇,即使在夢里也淡淡抿著,顯得冷淡,克制又疏離,哪一處都很好看。
    她坐在他床頭,一點點端詳著過自己的獵物,看得格外專注,越看越喜歡。
    忽然,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咦。
    似乎是真的,被留下了血族的詛咒。
    她興高采烈的想,那更好。
    她不喜歡自己主動。
    等他徹底被感染后,到時候,求著的人估計就會倒換了。
    她可以給他吸血,不過,當(dāng)然是有代價的。
    她喜歡這個男人,越看越合心意。
    秦祀是在半夜醒來的,似乎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外頭雨夾雪,撲打著窗欞。
    客廳里的爐火已經(jīng)熄滅了,他想起了那個少女,打開門去了客廳。
    女孩蜷縮在屋子一角,坐在干草堆上,紗裙一層層散開著,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被他們弄傷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醒了,可憐兮兮的說。
    他自然知道如何處理外傷。
    少女把裙擺提了起來,露出了一截白皙幼嫩的腳踝,纖細(xì)光潔的小腿,除去那處創(chuàng)口,皮膚沒有一絲瑕疵。
    他只看了一眼,移開了視線,忽然把繃帶和藥水都扔下,“你自己弄。”
    鹿念,“我不會。”
    她起身,跌跌撞撞想追著他,不料,差點又絆倒在地。
    秦祀,“……”
    腳踝被粗暴的握住,青年修長的大手很溫暖,動作卻半點不憐惜,草草的給她處理傷口。
    鹿念趁機湊近了一點,再度聞到了他身上,那種讓她心曠神怡的清爽的味道。
    好好聞啊,冷淡又干凈,他嘗起來,也會是這個味道么?
    他屋子里只有一張床。
    然后就是客廳,沒有地毯,也沒有沙發(fā),能睡人的地方,只有一堆干草。
    “你明天就走。”他忽然說,“等雪停了。”
    鹿念乖巧的答,“嗯。”
    她縮成一團,唇凍得發(fā)白,越發(fā)顯得纖弱可憐。
    青年腳步頓了一下,把爐火再度點燃,門依舊被關(guān)上,他拿了毯子出來,扔在了她身上。
    第二天,暴風(fēng)雪越下越大。
    秦祀不得已出了門,得到了這一周全城封禁的消息。
    他回來時,發(fā)現(xiàn)客廳已經(jīng)完全一新,爐火添了新柴,飯菜似乎都準(zhǔn)備好了,桌上濃湯還飄著香。
    女孩還是在干草上,裹著毛毯,睡著沉沉的。
    她揉了揉眼,興高采烈,“你回來了?”
    “你下周再走。”他少言寡語,這次卻難得解釋了一句,“這周全城封禁。”
    鹿念乖巧點頭,“嗯。”
    她身上的紗裙那天其實也沾了臟,看著灰撲撲的,腳踝還有傷口,裙擺上血跡和泥混成一團,臟兮兮的。
    “我想洗澡。”鹿念說。
    這女孩似乎完全不諳世事,洗完澡后,甚至想就這么□□著出來,最后,穿的是他的一件舊衣,大了很多,松松垮垮,濕漉漉的長發(fā)披散到膝蓋,露著小半個雪白的肩膀。
    他身上的溫度似乎格外不正常。
    是感染開始了么,他想。
    “我不住在這里,其實,是因為家里想把我嫁出去,換幾百個銀幣。”鹿念和他說起自己身世,皺著小鼻子,“我不想被賣給那個男人,所以就跑了出來。”
    他記得那個姓氏,是有頭有臉的貴族。
    鹿念點頭,“我不喜歡他。”
    是逃婚出來的大小姐?
    難怪如此。
    “雪停了,我叫人把你送回去。”青年站起身,俊秀的眉目格外冷淡,比起之前,似乎更多了層疏離。
    鹿念,“……”
    她從書上看來的,這種身世,不應(yīng)該很會受到男人的憐愛么?
    是哪里出問題了?她明明都是按著書上說的編的?!
    是因為她魔女理論考試時睡覺,沒有學(xué)好,才會導(dǎo)致這樣嗎?
    鹿念晚上還是施了魔法,偷偷跑進了他的臥室。
    她實在忍不住了。
    提前嘗嘗,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吧。
    心怦怦直跳,鹿念小心翼翼的,先親上了他的唇,她還沒來得及嘗出什么滋味來,他忽然動了一下,動作干凈利落,翻身,直接把她壓在了身下。,,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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