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天理難容
毫無任何征兆地,爸就這么被逮捕了,之前大伯不是答應(yīng)過他放爸一馬的嗎?為什么會這么突如其來地就受到了逮捕?
冷昊天拿了衣服和車鑰匙就要往樓下跑。
“昊天,怎么了?”在廚房手忙腳亂準(zhǔn)備給昊天煲湯的歐陽若晴聽到客廳里的的動靜,跑出來急切地問道。
昊天的臉色很不好,“去冷家老宅,找大伯有事。”
歐陽若晴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因為老宅有依依存在的原因,現(xiàn)在成了昊天躲避的場所,就連云天的婚禮昊天也借著身體不妥沒有出席,現(xiàn)在卻是要去老宅,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嚴(yán)重的事兒。
“昊天,發(fā)生什么了,我和你一起!”歐陽若晴跑進廚房,關(guān)上了火,然后緊跟著昊天下了樓。
至始至終昊天都蹙著眉頭,不說一句話。
他打開車門準(zhǔn)備開車,歐陽若晴率先坐進來駕駛室,“你的身體才復(fù)原沒多久,我來開。”
昊天也沒拒絕,繞到副駕駛座上。
車子飛速地行駛著,昊天的頭瞥向窗外,窗外斑駁的陽光斑點透過窗戶灑在昊天的身上,他俊朗的側(cè)臉更加的迷人了,只是這份兒迷人中多了幾分沉重,若晴再次怯怯地問道,“你去冷宅有什么重要的事兒嗎?”
“剛才接到爸的電話了……他被捕了。”
歐陽若情緒心里咯噔一下,昊天之前已經(jīng)和他爸的關(guān)系很緊張,從回來到現(xiàn)在沒見昊天主動給冷清河打過一次電話,也沒見他回家過一次,冷清河倒是來了幾次,但是每次都和昊天不歡而散,昊天看不慣冷清河的做法,幾次勸他收手,現(xiàn)在冷清河最終東窗事發(fā),鋃鐺入獄了,雖然不和,但終究是父子,現(xiàn)在昊天的心里一定很著急。
“你爸被捕,你該是找警察局,你找你大伯干什么?”
昊天的眼神黯淡下來,是啊,他找大伯還有什么用,剛才警察在電話里說了多大十幾項罪名,條條都是重罪,看來爸的命保不住了,他就是去找大伯又能有什么用?讓他撤訴,也不可能了,這么大這么多的罪狀,一旦警方已經(jīng)介入,就別想著再撤訴了,想到這兒昊天吃痛地抱住了頭。
“早就對他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可他就是不聽,屢屢害大伯一家,現(xiàn)在好了,得到報應(yīng)了!”昊天的聲音澀澀的,滿臉的痛苦。
面對這樣的事兒歐陽若晴也實在不知道怎么勸他,“那我們還是見見你大伯吧,或許這樣的事兒云天可以幫的上忙的,就算別的忙幫不上,最起碼可以盡力……盡力減輕罪名吧……”
冷昊天搖搖頭,“不可能了,罪名那么多,條條都可以處死,投毒殺人,買兇殺人,唆使他人縱火殺人,這些罪狀里都出過人命或者讓人受到重大傷害,不可能了……”
歐陽若晴有些奇怪,既然不可能,那去找冷遠山有什么用啊,可是話到嘴邊,又沒問出來。
車子終于開到了冷家老宅。
昊天和若晴下車,昊天走到大門口,映入眼簾的是門外兩個大紅的喜字,對哦,這里剛剛舉行過婚禮,是依依和云天的婚禮,當(dāng)時昊天沒來參加,現(xiàn)在看到那醒目的喜字,心里依舊隱隱作痛。
見昊天駐足不前了,若晴順著他的眼神,看到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門外的喜字上,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言而喻,若晴顧不得心里失落,摁響了門鈴,一會兒程管家就來開門了。
見門外是昊天和歐陽若晴有幾分吃驚,這昊天昨天可是連婚禮現(xiàn)場都沒來的,今天怎么會來?
“哦,是歐陽小姐和昊天少爺啊,快快有請。”程管家把兩個人讓進了院子。
“程管家,昊天來找他大伯。”歐陽若晴說了句。
“老爺這會子在客廳用茶呢!”
昊天回過神來,木訥地被若晴牽著手,往別墅走去。
此時的冷遠山正坐在客廳里舉著一個茶杯,喝著茶。
程方運把兩個人領(lǐng)了進來。
“老爺,是昊天少爺和歐陽小姐找您。”
冷遠山回頭看到是昊天,一輛的驚喜,“昊天,是你們啊,今天怎么想起過來了,最近大伯挺想你的,自從你出院大伯還沒時間過去看看你呢。”
對昊天,冷遠山一直充滿感激,這是個善寬厚的孩子,和冷清河簡直不像是父子。
“大伯,該是我早就來看大伯的,一直沒能來。”
“來,你們倆來,坐大伯身邊來。”冷遠山瞟了一眼兩人牽著的手,心里為昊天感到高興,若晴是個俠肝義膽的好女孩,在云天和幕彥夕婚禮上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
眼前這兩個人,都是對冷家有恩的人,冷遠山招招手,示意兩個人和坐到自己身邊來,說說話。
昊天要往過走,這才意識到他和若晴一直牽著手,昊天面露尷尬。
若晴自是覺察到了昊天的難堪,放開了手,臉上不免飛上了兩片紅暈。
昊天走到大伯面前,看著慈眉善目的大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什么開口問爸爸的事兒了。
“昊天,今天來找大伯,是有事兒吧?”冷遠山像是覺察出昊天的異樣,問道。
“大伯,我知道我不該因為這件事來找你,爸終究罪名太過深重,可是之前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給爸一條生路的,為什么他今天會被……”
對于這件事冷遠山聽冷云天說過,他要對冷清河采取措施的,但是沒想到云天的速度這么快,冷遠山是有意要放過冷清河一馬的,可是云天這里說的也有道理,終究冷清河作孽太深,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改之意。
“這是我的主意,昊天你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嗎?”身后響起云天夾雜著清冷的聲音。
不知什么時候他回來了。
昊天望向云天,云天瘦削了很多,墨染的眸子此時夾雜著些許的怒意,似乎對昊天這么大張旗鼓來找冷遠山興師問罪有些不高興。
“云天,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快?”冷遠山問道。
“今天我去會了一下郝德,郝德說出了二叔這些年所做的一切,警察局長當(dāng)即就下了逮捕令,畢竟二叔身上涉及的案子太多了,而且還出了好幾條人命。”
昊天吁嘆了一聲,郝德跟在爸身邊幾十年,他對爸所做的一切自然了如指掌。
“昊天,其實你今天實在沒有來此的必要,作惡多端必受到懲罰,二叔這么些年真是罪孽深重,我們?nèi)趟@么些年了,就是念及親情,可是二叔并沒有因為我們的隱忍有所收斂,反而做的事兒一件比一件出格,程管家老房子里的那個老媽媽是無辜的,還有我們冷家的那個小丫頭也是無辜的,可是他們都在二叔手里送了命,昊天,很抱歉,你對爸有恩,對依依也有恩,可這也是兩碼事,你爸的事兒天理難容!”
依依和李潤芝聽到樓下的動靜,也下了樓,小姨手里還抱著樂樂。
“昊天來了?”小姨問了聲。
昊天望向樓梯,眼睛不自覺地和依依對視了一眼,依依很是自然地移開了目光,“你來了?”客氣的像是問一個客人一般。
昊天心里隱隱作痛,依依的神情似乎充滿倦怠,白皙的臉上了無生氣,眼下還有兩剪陰影,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昨天的事兒若晴回來和他提過了,白叔婚禮現(xiàn)場出現(xiàn),執(zhí)意讓兩人中斷婚禮,今早昊天也看到了新聞。
“是,今天來找大伯有些事。”昊天低聲說道。
依依望向客廳里的云天,“云天,你怎么這個時候就回來了。”
“從警察局出來本想著直接去公司的,不想落在家里一份兒文件,回來取。”
“警察局?”依依驚愕。
“去見郝德,之前有說過的。”云天回答。
“哦!”依依低聲應(yīng)允了一句,自從昨天的婚禮不歡而散之后,又加上爸又不辭而別,依依的心里亂的一團麻似的,哪兒還記得云天說過要去見郝德的話。
“你們聊,今天的太陽不錯,我和張姨出去帶樂樂曬曬太陽,補補鈣。”小姨說了句,然后抱著樂樂,身后的張姨下樓推了樂樂的小車子,兩人帶樂樂出去了。
原本依依也想陪著樂樂出去的,但看到昊天和若晴他們在,就沒有出去。
“我還要趕去公司,昊天和若晴,你和爸陪陪。”云天和依依說了句,然后上樓去拿落下的文件,經(jīng)過依依身邊的時候,依依聞到了云天身上熟悉的味道,云天側(cè)了側(cè)身子,飛速上樓,和依依連最起碼的目光交流也沒有,依依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兒,不知道自己是多心了,還是云天真的生氣了,從昨天開始他對自己就這么冷了。
云天上了樓,依依也挪開沉重的腳步,下了樓。
客廳里一時間安靜的厲害。
云天剛才的話已經(jīng)回答了昊天的問題,昊天知道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了,原本今天他來就沒有任何理由,錯在爸。
冷遠山心里沉重的厲害,畢竟在他心里一直覺著欠下清河很多,如果不是爸當(dāng)年的錯,也不會造就了清河自私陰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