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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子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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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歡苑。
    整日里瘋玩的沒了影的戰十七,終于被冷夏逮到,拉進了屋子里。
    旁邊戰北烈樂呵呵的倚在床榻上,翹著二郎腿雙臂環胸,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一臉的幸災樂禍。
    這副架勢,立馬讓戰十七警惕了起來,狐疑的瞅著這明顯沒安好心的男人。
    不待他小腦瓜飛速運轉,冷夏的素手已經伸了過來,把他摁在椅子上,平視他,正色喚道:“十七。”
    某小孩的眼珠來回一轉,已經意識到大事不妙了,立馬擺出個乖乖巧巧的姿態,笑瞇瞇應:“是,娘。”
    這樣的合作態度,冷夏很滿意。
    她理了一遍思路,盯著那雙烏溜溜的小鷹眸,挑眉問:“告訴娘,你怎么會知道……小叔和小嬸在……呃,一個床上睡覺,小纖就會有弟弟妹妹?”
    這個問題,很嚴重!
    冷夏在思索了良久之后,還是決定親口問問他。
    戰十七吞了吞口水,眨巴著眼睛瞅著親娘。
    戰北烈臉上的笑更大了,鷹眸彎成道月牙,樂顛顛的煽風點火:“嘖嘖嘖,咱們十七才三歲半啊,無師自通,厲害!”
    某小孩斜斜飛過去一眼,某戰神回以一瞪。
    噼里啪啦的火花在視線交匯處炸開,連空氣都產生了一陣的凝滯。
    “咳!”
    冷夏咳嗽一聲,一人飄去一個陰絲絲的眼風,一大一小立馬老實了。
    不約而同,兩個腦袋雙雙撇開。
    戰十七繼續眨巴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娘,對著肉乎乎的手指,小模樣純真又可愛。
    可惜,這副模樣迷惑的了別人,卻絕對迷惑不了親生的娘,了解這小惡魔本性的冷夏,摸摸他的小腦袋,嚴肅道:“坦白從寬。”
    戰北烈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正從床上下來,準備近距離觀看小兔崽子的好戲……
    坦白吧坦白吧,必定寬不了!
    這邊正樂呵著,就聽某小孩極其無辜的說:“望秋別莊里有一間廂房,廂房地下有一個暗格,暗格里有好多的連環畫,連環畫中夾著本奇怪的小冊子。”
    砰!
    大秦戰神下床的動作一個趔趄,呲牙咧嘴的滾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他迅速爬起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張面孔,一張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小號戰神臉上,表情也和他方才的幸災樂禍一模一樣。
    見鬼的一模一樣!
    另一張,如詩如畫的絕美面容,已經完全的黑了,俏臉鐵青鐵青的,騰騰殺氣“噼里啪啦”的翻滾著。
    戰北烈臉上的笑,僵了……
    那本小冊子是什么,在場的三個人都明白的很,尤其是大秦戰神,曾經為了那本該死的春宮圖,咬了一整夜的被角。
    他趕忙立正:“媳婦,你聽我解釋!”
    “娘啊,”還不待解釋,只聽旁邊軟軟糯糯的某小孩,掰著手指數的一臉純真:“那本冊子好神奇,可以是一男一女,一男一男,一女一女,還可以是好多的男女……”
    每數出一個,冷夏的臉就黑上一分,殺氣就洶涌一分!
    同樣的,戰北烈的腿肚子就哆嗦一下,汗毛就站起一根。
    戰十七在繼續:“可以在床上,在桌子上,在地板上,在書房,在浴室,在花園……”
    冷夏陰森森的邁出一步,咬牙切齒:“好樣的,大秦戰神五歲看春宮,還影響著兒子三歲就開始看!”
    戰北烈結巴后退:“不不不不……”
    戰十七接著數:“還可以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跪一臥,或者頭尾相接……”
    冷夏走到了戰北烈的跟前兒,玉手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向著門外大步走去,在某小孩偷偷瞄來的眼尾中,一把將他推出去。
    砰!
    關門。
    大秦戰神郁卒不已,耷拉著腦袋望著緊閉的房門,可憐巴巴的瞅著。
    吱呀……
    忽然,房門再次開啟,他立馬咧開嘴,牙齒亮晶晶:“媳婦……”
    狂風襲來!
    一個純白的小小身影飛了出來,正中他的懷抱,帶起他發絲飛揚。
    砰!
    房門無情關閉。
    大秦戰神咂了咂嘴,眼珠緩緩下移,飄向他懷里同樣郁卒的小兔崽子,哼哼獰笑著:“十七啊……”
    這嗓音千回百轉,蕩漾著鉆入戰十七的耳朵,讓他頓感不妙!
    小短腿來回撲棱著,運起輕功就要逃逸,逃到一半,再也動不了分毫……
    大秦戰神笑瞇瞇,揪著飛出了一半差點就溜走了的某小孩兒脖子,一把摟過來,狠狠的悶在胳膊彎里,大步朝著遠方走去。
    咱爺倆,已經很久很久……
    沒有探討過人生的意義了!
    ==
    烈王府內,某個偏僻的犄角旮旯里,有一間空置了多年,無人問津的破爛屋子。
    此時,這間屋子臟乎乎的大門緊閉著,其內驟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屋外的蜘蛛網,霍然破了一個洞,一只悲催的蜘蛛跌落地面,八條腿交錯連連,迅速朝著遠處驚走,只恨自己沒生成蜈蚣。
    無數的飛鳥從落滿了塵土的房頂上,撲棱著翅膀四散逃逸。
    緊接著……
    “啊——!啊——!啊——!”
    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穿透了房頂,震的瓦礫飛揚,漫天煙塵……
    同一時間,烈王府內不論正在干什么的,齊齊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聲音,熟悉啊!
    如果此時從天空俯瞰著烈王府,定會看到一副極其壯觀的場面。
    王府內的所有人,不論官家小廝丫鬟侍衛,皆從各個角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呼啦”一下,循著尖叫聲朝這間破爛屋子匯聚而來,嘴里驚呼著:“小主子!快去救小主子啊!”
    眨眼的功夫,屋子外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眾人抻著腦袋朝屋內狂奔。
    就在大部隊馬上要進門的一瞬。
    吱呀……
    房門霍然開啟,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順著屋內朝著飛出,眾人的腦袋眼睛頭發,齊齊跟著飛出的方向飄去。
    接著房內走出了一個眉飛色舞的男人,一身如墨的華貴錦袍,身形高大挺拔,五官俊朗不凡,陰絲絲的哼哼著:“跟老子斗!”
    不是戰北烈又是誰?
    大秦戰神樂呵呵的走出來,突然懵了。
    眼珠在一眾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人身上掃過,大掌一吸,那飛到了一半的拋物線,登時沿著飛出的軌跡倒了回來,正正落到他的手里。
    不等戰十七滿眼金星的回過神來,再次化身拋物線飛了出去!
    飛到一半,又再被吸了回來。
    就這么飛啊,吸啊,來來回回十幾次之后,戰北烈抱著重新回到手中的某小孩,慈愛的摸著他的小腦袋,笑瞇瞇道:“十七,明明害怕,還非要玩。”
    戰十七欲哭無淚,不待張嘴反駁,已經被某男點了啞穴。
    眾人終于反應了過來,集體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王爺在逗小主子玩啊!”
    “不過咱小主子的樂趣還真是詭異……”
    “什么詭異?咱小主子可是小戰神,這叫與眾不同!”
    待眾人七嘴八舌的贊嘆著,終于散去之后,戰北烈瞇起眼睛,將懷里抱著的小兔崽子丟到地上,順手解了他的啞穴,滿臉的舒爽。
    披頭散發的某小孩,以四十五度角憂郁望天,兩行眼淚默默流下。
    只眨眼的功夫,打不死的小強恢復了斗志。
    某小孩瞪眼——卑鄙!
    某男挑眉——這叫機智。
    小孩撇嘴——娘親真明智,不讓你進房!
    某男黑臉——你跟老子半斤八兩!
    某小孩咂著小嘴兒想了想,烏溜溜的眼珠子偷偷瞄上去,正正看到某戰神悄悄瞄下的目光。
    哼——兩人齊齊撇開。
    半響后……
    啪!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一粗糙一細膩,兩只手掌拍到了一起,不謀而合的達成共識,選擇摒棄前嫌。
    合作!
    一模一樣的兩個腦袋湊到了一起,一大一小勾肩搭背,前所未有的親密無間,蹲在這破落的屋子前,嘰嘰咕咕的咬耳朵。
    先將媳婦和娘親哄好了,才是王道!
    所以,當大掌牽著小手掌散步到廚房的時候,再次讓不明真相的群眾們感動了一把,感情多好的父子倆啊!
    戰北烈和戰十七經過了一個上午的激烈討論之后,最終還是戰十七臣服在了親爹的暴力下,翻著白眼答應了,父子倆給團結一致,鼎力合作,給母獅子做一頓愛心午餐,共創雙贏。
    將廚房里的下人們集體趕出去,倆人這愛心午餐就開始了。
    大秦戰神系上圍裙,操起菜刀,在菜板上開始“咣咣咣”的切肉,順手遞給了旁邊站著的十七一把蔥:“十七,剝蔥。”
    戰十七難得乖巧,接過一把大蔥。
    半響,他烏溜溜的眼珠不住的瞄著上面,熟練不已切肉絲的戰北烈,好奇道:“你怎么這么有經驗?”
    戰北烈美滋滋:“那自然,老子常要做給你娘吃。”
    望著他一臉的驕傲,戰十七翻了翻眼睛:“你不是大秦戰神么,竟然還做這些事?”
    戰北烈挑眉,隨口反問道:“這些事怎么了?”
    粉嫩粉嫩的小臉兒上,含著幾分迷茫,仿佛被問倒了。
    想了想后,小孩兒比劃著手里的一把蔥,一本正經:“君子遠庖廚!”
    嘣!
    腦袋上挨了一下,戰十七瞪眼:“學堂里的夫子是這么說的!”
    戰十七早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去學堂上課了,不過這娃子對于功夫的興趣,遠勝過之乎者也,又加上天資聰穎,不論什么學一遍就會,王王融會貫通,連學堂里的夫子都沒的說,所以即便他常常溜號逃課,冷夏和戰北烈也不拘束著他,任由他多出那么多的閑工夫,變著花樣的和他爹作對。
    畢竟現在還小,對于戰十七來說,有些責任是長大了必須要負的,有些擔子是生來這個身份,就必須要背的,所以這個年紀,只要他喜歡,怎么調皮搗蛋,倆爹媽都隨著他。
    戰北烈將切好的肉絲攏到一側,在碗里倒上油鹽,饒有興致的問:“夫子還怎么說的?”
    戰十七歪著小腦袋想啊想,學著夫子的模樣,搖頭晃腦:“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要遵守三綱五常,而女子只要懂得三從四德……”
    嘣!
    腦袋上再挨了一下,戰十七吞下后面的話,瞪眼。
    戰北烈將肉絲放進碗里,讓它腌著,心里想著明天就去把這見鬼的夫子給飛了!
    他蹲下高大的身子,和小孩平視。
    一大一小,臉對臉,戰北烈撇撇嘴:“這些什么狗屁的理論,通通給老子忘了它!咱戰家的男人,不吃這套!”
    十七好奇:“那吃哪套?”
    大秦戰神的一張俊臉,含著無與倫比的自豪,唇角一勾,道:“你看咱戰家的三個媳婦,你大伯母,小嬸嬸,還有你娘,哪個是遵從三從四德的女人?哪個是以男人為天的女人?什么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全去見鬼吧!三妻四妾的就叫男人?自以為是的就叫男人?真正的男人是不懼怕流言蜚語,一生只對你愛的那一個女人負責,讓他和你處于同一個高度,并肩而行,共同進退!”
    戰十七敢發誓,他出生以來的三年半中,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覺得他老爹是那么的帥。
    他的腰間系著可笑的圍裙,明明是蹲在地上,和十七一般高,一只手里捏著菜刀,一只手上還沾著方才腌肉的調料,然而此時此刻,戰十七只覺得,面前的男人,從未有過的高大。
    他道:“老子今天就教教你,媳婦娶來是干嘛的,省的以后你小子娶了媳婦,給戰家的男人丟臉!”
    堅決不愿給戰家丟臉的十七,眨巴著眼睛,求知:“干嘛的?”
    “寵的!”
    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鏗鏘落地!
    大秦戰神站起身,不再理那仿佛在思索的小人兒,開始研究碗里的肉。
    半響,他低頭問:“讓你剝的蔥呢?”
    戰十七立馬將小小肉肉的手里,一把干巴巴的破爛葉子遞上去。
    他咂了咂嘴,很是匪夷所思:“這什么東西?”
    小鷹眸眨巴眨巴,戰十七鼓著腮幫子,極是天真:“蔥啊,我看他們摘菜,都是吃葉子的嘛!”
    嘣!
    一個腦瓜崩彈上去,戰北烈嫌棄:“真是笨,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子生的,這個要留根!”
    片刻后……
    “十七,把青菜摘了。”
    “這他媽又是什么東西?”
    “青菜啊!你說不要葉子,要留根的嘛!”
    “……靠!”
    ==
    那邊廂一大一小,難得的和諧。
    而這邊,冷夏坐在清歡苑里,只想把對面這個打算盤的男人給丟出去。
    莫宣自沖進門來,直接大洋洋坐下,二話不說在她對面開始撥弄算盤珠子,“乒呤乓啷”打的震天響。
    終于,自娛自樂夠了的莫大公子,抬起一張苦哈哈的臉,可憐道:“不劃算啊不劃算!”
    冷夏掏了掏耳朵,不搭理。
    莫大公子再將腦袋湊上來,晃了晃手里金光閃閃的小算盤,一臉慘兮兮:“真的不劃算啊!”
    仿佛要增加說服度,還用力點了點頭,用祈望的小眼神兒瞅著她。
    珠玉相碰,發出零零散散的清脆聲響,冷夏被煩的頭疼,揉了揉太陽穴,終于敷衍性的賞了他一句:“什么不劃算?”
    莫宣立馬來了精神,星目“刷刷”放光,裝模作樣大倒苦水:“你知道不,我這小侯爺還要無償代理著朝廷的戶部尚書,不劃算啊!朝廷沒了銀子,那老狐貍還要給我施壓,不劃算啊!我那么大的一個商會,全給咱這空蕩蕩的國庫倒貼了,不劃算啊!”
    冷夏閉上眼,做無視狀。
    莫宣碰了個軟釘子,也不計較,接著道:“咱大秦的國庫有多窮?整個大秦一年要支出銀子多少?大秦入不敷出了幾年?幾年?”
    也沒指望這女人能搭腔,他自問自答:“真心窮啊,原本還只是收入和支出呈持平狀態,現在持續了四年多了,一直入不敷出……”
    說到這里,大秦財神,愣了。
    只有三個字不斷在腦中回蕩著……
    四年多……年多……多……
    他指著一臉事不關己的冷夏,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就知道,這女人果然是他的克星啊!
    克星、瘟星、掃把星啊……
    自從她來了大秦,這國庫都入不敷出了!
    “到底想干什么?”冷夏一眼瞪過去,忍住想把這人給丟出去的沖動,不耐煩道:“痛快點,娘娘唧唧的!”
    大秦財神一個哆嗦,吞著口水將私人恩怨丟到了一邊兒,換上副狗腿的笑臉兒:“借點錢來使使唄?”
    冷夏望天,這人跑進來一通哭窮,原來是惦記上西衛的國庫了!
    莫宣這個人靠不靠譜,確實是個問題,不過關于國庫挪借這樣的事,他必然不敢拿來開玩笑。
    這三年她不在涼都,那邊的具體事宜畢竟沒有那么清楚,想了想,冷夏直接道:“晚些我給你寫封信,你帶著跑一趟涼都吧,去找戶部尚書商議一下,看看西衛有沒有多余的銀錢借調于你。”
    莫宣樂了,搖著小算盤歡呼:“好!”
    算盤珠子叮當作響,冷夏還是第一次發現,莫宣竟然比起花姑娘來,還要聒噪。
    突然,他咧開嘴,晃著一口大白牙,諂媚道:“你寫條的時候,別忘了寫上,利息就不要了唄?”
    看著他這副賤兮兮的模樣,冷夏終于遵從了心底的愿望,在莫宣亮晶晶的目光中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抬腳!
    冷大殺手看著被一腳踹飛,在半空嗷嗷叫的男人,深吸一口氣,舒爽了!
    而莫大財神在半空飛啊飛,好死不死……
    砰!
    嘩啦!
    撞到了終于做好了愛心午膳,帶著端著盤子的大部隊來清歡苑的父子倆。
    戰十七被撞的一個趔趄,腳下一轉保住了手里的盤子,而后面端盤子的一隊小廝們就沒這么能耐了,齊齊摔倒!
    那場面,仿佛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一下一個連一個,倒的七零八落。
    同樣摔在地上的,還有父子倆精心準備的愛心午膳!
    從地上手腳并用爬起來的莫宣,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張同樣的臉,一張黑漆漆,一張笑瞇瞇。
    黑著臉的不用說,自然就是大秦戰神,而那笑瞇瞇的娃子,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兩個漆黑靈動的眼珠咕嚕嚕轉動,身上仿佛度了一層流光,眉眼彎彎滿滿的天真無邪。
    只是這笑中,竟讓人感覺到了幾分戰北衍那老狐貍的笑里藏刀!
    立馬汗毛倒豎了起來,莫宣在橫七豎八一片狼藉的眾人間轉了一圈,大概明白了自己惹了什么禍,小心肝不可抑制的顫了顫,哆哆嗦嗦的指向指向父子倆手里,還剩下的兩盤菜,拍著胸脯道:“還好還好,還有兩盤!”
    話音方落……
    砰!
    一個金燦燦的小算盤掉在了戰十七端著的盤子里,整整一盤鮮艷精致的菜色,全毀了。
    一大一小,同時看向莫宣。
    大秦戰神的臉更黑了,戰十七臉上的笑,更甜了。
    莫宣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看向戰北烈手里的清蒸小白蝦,弱弱道:“還好還好,還有一……啊!”
    繼冷夏之后,戰北烈再次將莫宣一腳踹飛!
    望著半空中那越來越遠,已經變成了個小黑點的身影,戰十七揮了揮肉乎乎的小手,仰著小臉兒,極真誠:“莫宣叔叔,一路走好。”
    等到小黑點都完全的不見了,一大一小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嘆氣。
    某男斜去一眼——再去做一桌?
    某小孩對手指——那就是愛心晚膳了!
    某男瞪眼——別說晚膳,就是愛心宵夜,也要做!
    一大一小同時轉身,耷拉著腦袋朝前走……
    “咳咳!”
    后面一聲熟悉的咳嗽聲響起,倆人驚喜轉頭,看到的就是倚在門框上的冷夏,雙手環胸,一臉悠然,清亮的眸子望著戰北烈手里唯一剩下的那盤,淺笑盈盈。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模一樣的面容,一模一樣的鷹眸,一模一樣的流浪犬小眼神兒。
    “媳婦……”
    “娘親……”
    還有一模一樣的千回百轉的小語調。
    冷夏淺淺笑了起來,由著唇角彎彎轉變為幸福的笑聲,如詩如畫的俏臉上,洋溢著的盡是滿足的氣息,她勾了勾手,大型流浪犬帶著小型流浪犬,一齊笑瞇瞇的湊上來。
    這一刻,有愛縈繞著,便是一盤小白蝦,亦作珍饈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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