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就是你的打算?”慕容柔看著宋問,眼角眉梢盡是譏笑:他和他心愛的菁兒結成夫妻,相親相愛,還不忘給她這個前妻牽線搭橋,不問她的意愿,就硬將她和許文湊在一起,真是‘有情有義’啊!
“柔兒,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宋問看著她,眸底閃著點點真誠:她已經三十多歲,還懷了身孕,京城的名門貴族都不會再聘她為妻,嫁給許文,是她最好的歸宿!
慕容柔笑,嘲諷的笑,如果他真是為了她好,就應該讓她留在武安侯府做武安侯夫人,而不是休了她,讓她奉子成婚的嫁給一名要才沒才,要貌沒貌,還的沒品的典史做繼室……
望著她憤怒的目光,宋問知道她不同意他的建議,輕輕嘆了口氣:“柔兒,咱們之間已經有了裂痕,不可能再和好如初了,夫妻多年,咱們好聚好散,明我就寫休書,肅清咱們之間的關系……”
慕容柔猛然抬頭看向宋問,眸底燃燒著熊熊怒火,咬牙切齒的道:“一月之期還沒到……”
宋問不以為然:“也沒幾了,咱們終究是要分道揚鑣的,早幾、晚幾也沒什么區別……”
呵呵,他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準備休了她,另娶他人!
她居住了十幾年,操持了幾十年,可以隨意進出的家,明就會將她趕出來,成為她無法企及之地,真是大的諷刺……
慕容柔漆黑的眼瞳里淚光閃動,單薄的身軀癱坐在風口里,那么孤獨,那么悲涼。
宋問眸底閃過一絲不忍,重重嘆道:“走到今這一步,非你我所愿,但又不得不走,誰讓你中了慕容雪的詭計?失了女子最寶貴的貞節?”
要怪就怪慕容雪和她自己,誰讓她們兩人暗斗了?她們暗斗的出了大事,他才不得不休妻。
“你也別太傷心了,好好照顧自己,至于清妍,依舊是武安侯府嫡出千金,我和菁兒都不會虧待她的,你想她時,也可以來武安侯府看她……”
菁兒目光閃了閃,笑盈盈的接下了他的話:“是啊姐姐,姐姐請放心,菁兒一定會將清妍視如已出,好好照顧她,疼愛她……”
這還沒嫁進武安侯府呢,就端起武安侯夫饒架子了,她適應的可真快啊!慕容柔冰冷目光如利箭一般,毫不留情的射向菁兒!
菁兒只覺轟的一聲,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纖弱的身軀輕輕顫了顫,用力朝宋問懷里縮去,清亮的眼瞳里水光閃動著,就像受了驚的鹿:“夫……夫君……”
“別怕,沒事的
!”宋問柔聲安慰著,攬著她的肩膀,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冷冷看向慕容柔:“事情就這么定了,明辰時(早晨7點到9點)末,你來武安侯府取休書!”
她不來也沒關系,他會讓人將休書和一半嫁妝送回鎮國侯府,這位失了貞節,懷了野種,還恐嚇菁兒的正妻,他休定了!
慕容柔倒在地上,目光怔怔的,一言不發!
菁兒嘴角彎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瞬間又消失無蹤,目光看到幾十名貴婦、千金們走出高臺,緩緩走了過來,她急忙伸手去接男孩:“夫君,有人過來了,我們先回去了!”
瞟一眼越來越近的女眷們,宋問沒有驚慌,也沒有失措,抱著男孩,自自然然的向前走去:“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男孩一怔,懵懵懂懂的道:“爹爹是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是啊!”宋問點點頭,捏捏男孩胖乎乎的臉,笑瞇瞇的道:“爹爹今會一直陪著你們,柏高不高興啊?”
“高興,太高興了,娘親做了很多好吃的,就等著爹爹了……”男孩歡快的拍著巴掌,高心手舞足蹈。
宋問眸底閃過一絲愧疚,他是武安侯,又娶有正妻,逢年過節都是在府里,和長輩們一起過的,很少踏足菁兒和柏的宅院,只在閑暇之余,偶爾去他們那里坐坐:“這些年,苦了你和柏了……”
“只要能跟在夫君身邊,菁兒不覺苦……”菁兒一字一頓的著,眸底滿是堅定。
宋問眸底的愧疚更濃,緊握著菁兒的手,鄭重承諾:“等本侯休了妻,就盡快選個良辰吉日,迎娶你進門……”
“嗯!”菁兒點點頭,一張臉紅霞遍布,眼瞳里閃著點點得意:多年來,她一直期盼著,侯爺能將她帶回侯府做姨娘,沒想到,一朝夢想成真,她竟然還是去做繼室,真是讓人意外的驚喜……
宋問見她高興,眸底也染了絲絲笑意,輕捏著男孩的臉頰道,“不久之后,柏就能回到新的家里,和爹爹,娘親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柏高興嗎?”
“真的?太好了……”男孩高興萬分,神采飛揚,一手攬著宋問的脖頸,一手抱著菁兒的脖頸,笑的見牙不見眼!
宋問眸底閃著**溺笑意,一家三口親親熱熱的走遠,獨留慕容柔一人,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望著那親密無間的一家三口,瘋狂大笑,聲震九霄:“哈哈哈!”
這就是她千挑萬選的好夫君,當著她這位正妻的面,對別的女子關懷憐愛,呵護備至,還生出了七八歲的外生子,什么夫妻情深,什么一心一意,全部都是狗屁!十多年來,她一直都生活在宋問的謊言與欺騙里……
她被人算計出了事,他不幫她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休了她,休書都還沒寫,他就已經找好了繼室,真是大的諷刺,他們十多年的夫妻情份,在他心里連狗屁都不是……
慕容雪站在一輛豪華馬車后,望望漸漸走遠的宋問三人,再看看癱倒在地的慕容柔,輕輕挑眉:“想不到那么深情款款,道貌岸然的宋問竟然養了外室,還生了外生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慕容柔被打擊的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