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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瑜與南宮煊出了皇宮之后兩人分別上了馬車朝刑部趕去。
到得刑部衙門時便見門旁已有官員侯在那里,因著郭成封已死,在此等候的乃是刑部侍郎石坤。
石坤在見到南宮煊時頷首請安道:“下官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
“免禮。”南宮煊手部虛抬。
石坤臉上微然而笑,對南宮煊說道:“王爺,您需不需要先用些茶點(diǎn)再審案?”
雖說這個南宮煊不怎么得皇上的寵愛,但是,人好歹也是個王爺不是?禮數(shù)自然也是要周全的。
南宮煊聞言,習(xí)慣性地?cái)[手道:“不用了。”
“咕嚕嚕——”
然而,當(dāng)南宮煊的話音剛剛落下,卻聽風(fēng)中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音。
林瑾瑜在聽見這個聲音時,只想遁地而逃,這個,是不是有點(diǎn)太囧了啊。
她的肚子怎會在這個時候叫呢?
還叫的那么大聲?
真是太沒有面子了啊,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聽見這個聲音,石坤瞬間石化,他的身子沒有動,頭部也沒有轉(zhuǎn)動,只是拿眼瞟了一下林瑾瑜,他聽說這個可是宣王府的二少奶奶啊,身份如此高貴的人也會餓成這樣么?
南宮煊在聽見這個聲音時,身子微微僵直了一些,他轉(zhuǎn)眸看向林瑾瑜,怔愣了一下后對石坤說道:“你去擺些飯菜吧。”
聽這個饑腸轆轆的聲音,莫非她沒有用午膳?
石坤頷首而去,南宮煊轉(zhuǎn)而看向林瑾瑜,問道:“弟妹可是沒有用午膳?”
“呵呵……”林瑾瑜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覺尷尬無比。
她一直是個用餐非常準(zhǔn)時的人,只要一不按時吃飯,她的胃立馬就會發(fā)出嚴(yán)重的抗議,但是,今天這個抗議未免有點(diǎn)太讓人難堪了吧?
南宮煊在見到林瑾瑜那模樣時,微微頷首而笑,遂手臂一揚(yáng),說道:“我們進(jìn)去吧。”
林瑾瑜眼角抽了抽,隨后跟在了南宮煊的身后,她一路走一路低頭咒罵自己的肚子,怎地就那般不爭氣呢?
因?yàn)橐恢钡椭^,是以,林瑾瑜不知道前方的南宮煊忽然一下停了下來。
“嘭——”林瑾瑜的鼻子就這般地撞在了南宮煊堅(jiān)硬的胸膛之上。
林瑾瑜瞬時捂住了鼻子,低哼道:“唔……”
天,他的胸口是石頭嗎?怎會這般硬?
南宮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轉(zhuǎn)身居然就有人投懷送抱,女子清醇的芬芳瞬時溢入鼻端,他眼眸微微瞇了瞇,垂首問道:“你有沒有怎樣?”
林瑾瑜揉著鼻子,嗔道:“你為什么忽然停下轉(zhuǎn)身?”
他停下也就算了,大不了她就撞上他的背,可是,為何他在停下之后卻忽然轉(zhuǎn)了身呢?害得她一頭栽進(jìn)了他的懷中,真是的!
南宮煊軒眉微蹙,回道:“我是想問你是否需要一些工具什么的?”
他一路行來都在思索著這事,想不到世上居然有人要剖開尸體,還是一個弱智女流,這太讓他難以相信了。
思來想去都想不通透,索性沒有再想,只是,方才他忽然想到了她是不是需要什么工具啊,把尸體剖開應(yīng)當(dāng)需要很鋒利的東西吧?
林瑾瑜松開揉著鼻子的手,將手中的袋子揚(yáng)起給南宮煊看了看,說道:“所有的工具都在這里面了。”
南宮煊盯著她手上拿的那個工具,怎么就覺得那包袱看著那么怪異呢?那是個什么形狀的包袱啊?
雖然心中有疑惑,南宮煊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又轉(zhuǎn)身起步往前行去。
“疼死了……”林瑾瑜再度伸手揉著鼻子,小聲地吱唔了一聲。
南宮煊行走在前,林瑾瑜的聲音雖小,他卻聽得十分清楚,一旦聽清楚,他唇角微微揚(yáng)起了一個弧度。
他怎么就覺得這個林瑾瑜有些可愛呢?
到了廳房,石坤已經(jīng)命人備好了飯菜,南宮煊與林瑾瑜入了座。
林瑾瑜垂首看了看桌子上僅僅只擺了一副碗筷,便問道南宮煊:“你不吃一點(diǎn)兒么?”
南宮煊搖頭道:“不用了。”
“哦。”林瑾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卻在嗔怪,不吃你還坐這么規(guī)矩做什么?不知道有一尊神坐在旁邊,姐姐吃不好飯么?
雖然心里如是想著,林瑾瑜仍舊拿起碗筷吃了起來,不管怎樣,先祭奠了五臟廟才是硬道理啊!
林瑾瑜拿起筷子渾然不介意地開始吃了起來,她的速度素來很快,吃飯也不例外,她吃得很快,一會兒便吃飽了,南宮煊許是沒有見過吃飯這般迅速的女子,眸中微微漾起一抹異樣的光束,本是緊闔的唇瓣卻是在見到女子若閃電般的吃飯速度時微微張開了一些。
在他曾經(jīng)接觸的女子中,她們吃飯都十分的文雅秀氣切速度極慢,都是細(xì)嚼慢咽,而今這個女子竟是吃得這般地快么?她吃這么快都嚼細(xì)了么?
林瑾瑜沒有理會南宮煊微詫的神情,吃完之后提起背包說道:“我們走吧!”
說完竟是起步離開了,南宮煊轉(zhuǎn)眸看向她的背影,再次感嘆道,這個女人果真與眾不同。
二人一起走到了慎行堂,石坤已經(jīng)侯在了那里,除了石坤之外還有上午見到的那名仵作,南宮煊行至二人跟前兒便說道:“父皇有令,只允許本王,仵作與宣王府二少夫人進(jìn)尸房查驗(yàn),石大人就侯在此處吧。”
石坤頷首道:“下官遵命。”
隨后,在仵作的引領(lǐng)之下,三人朝尸房行去,尸房是一間十分密閉的房間,入了尸房之后,仵作便對南宮煊說道:“王爺,您身份尊貴不便進(jìn)入這骯臟之地,這里有一個小窗戶,您可以站在外面等候卑職驗(yàn)尸。”
南宮煊瞥了一眼那個小窗戶,站在這個小窗戶前可以將尸房內(nèi)所有的情況攬于眼底,只是,林瑾瑜要剖開尸體,他卻還是想要近前觀看才好,畢竟,這太讓人訝異了,他要看她是怎樣剖開的。
“本王也隨你們進(jìn)去吧。”如是想著,南宮煊便回絕了仵作。
仵作聞言明顯一愣,還想說些什么時,卻聽林瑾瑜說道:“王爺,等一會兒我要剖開尸體,場面定會讓您十分不舒坦,要不您還是在外看著吧。”
“什……什么?你要剖……剖開尸體?這……這怎么可以呢?”仵作在聽了林瑾瑜的話后似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南宮煊瞟了一眼仵作,說道:“這事是父皇親自下的令,除了我三人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能知曉此事。”
仵作眼睛瞪得碩大無比,張口結(jié)舌:“但……但是……”
世上哪有人將尸體剖開的啊?
“沒有但是!”南宮煊厲聲喝止道:“進(jìn)去吧。”
南宮煊威嚴(yán)一吼讓仵作的身子顫了一下,遂頷首道:“諾。”
三人進(jìn)了房間之后,林瑾瑜便打開了自己的背包,她從中拿出手套和衣服穿戴了上去,南宮煊看著她那熟練的動作,有些匪夷所思,仵作在見到她那身行頭時,更是驚詫無比,因?yàn)樗切〇|西比自己的那些似乎要簡單許多。
穿好衣服與手套之后林瑾瑜又取出了手術(shù)刀,棉球,酒,針和線等東西。
拿出來之后便去到郭成封的尸體旁想要將他身上罩著的白布掀開,一旦掀開之后居然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還穿了褻衣,遂伸手將他的衣服解開了。
仵作跟著幫忙,當(dāng)林瑾瑜給他脫完上衣之后又去脫他的褲子,這個動作讓在場的仵作與南宮煊皆是一怔。
“二少夫人,那……那是褲子啊……”南宮煊見狀沒有吭聲,仵作卻是忍不住地開口提醒出聲。
林瑾瑜聞言轉(zhuǎn)眸看向仵作,平靜地回道:“我知道那是褲子。”
這些人是干什么的?當(dāng)她是瞎子么?連衣服褲子都分不出來了么?
“知……道?”仵作有些瞠目結(jié)舌。
知道你還脫?!
林瑾瑜解釋道:“我要給他解剖,他身上的衣服必須全部脫掉。”
不全部脫了是想讓她隔著褲子翻找么?
“啊?”仵作聞言,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這個……這個宣王府的二少夫人也太驚悚了吧?
即便郭成封已經(jīng)死了,再怎么說也是男女有別啊。
她怎么可以這樣?她都不臉紅心跳的么?
林瑾瑜瞥了一眼仵作,鎮(zhèn)定地說道:“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個證據(jù)而已,沒有男女區(qū)別。”
撂下話語便不再理會仵作的驚愕,迅速除去了郭成封的褲子。
南宮煊在見到眼前女子十分迅速的除去男子的褲子時,忍不住還是將俊眉斂在了一處,沒有說話,眸色卻是風(fēng)云暗涌。
林瑾瑜用鑷子夾了一點(diǎn)棉球到酒里,隨后涂抹在了郭成封的肚皮之上進(jìn)行大面積消毒。
消毒完畢之后,拿過手術(shù)刀,對準(zhǔn)他的肚皮一刀劃了下去,那一刀力度剛好不深不淺,既沒有說只劃開表面那一層,也沒有說直接劃爛內(nèi)臟。
仵作見狀眼眸忽然緊閉,隨后挑開一點(diǎn)點(diǎn)眼縫去觀察。
南宮煊在見到林瑾瑜那一刀劃下去時,心底似乎起了一絲微漾的變化。
她,怎么可以這般神色安然地去做這么一件事呢?
這個女子,她的身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故事?這些東西到底是誰教給她的?還有她那刀法,怎地會是如此的精準(zhǔn)?似是這件事做了千萬遍一樣。
這一刻,他忽而有一種想要探尋的沖動。
林瑾瑜割開郭成封的肚子之后,便翻查起他的內(nèi)臟來。
她兩雙手在郭成封的肚子里找來找去,一會兒掰開肝臟,一會兒掰開胃和腸子,那畫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南宮煊聞著那彌漫而來的血腥之味,俊眉凝在一處,還好他方才沒有吃東西,否則保不準(zhǔn)真的會吐出來,可是,反觀剛才吃得不亦樂乎的林瑾瑜,她竟是半點(diǎn)想要嘔吐的感覺都沒有么?
她不僅沒有半點(diǎn)要吐的感覺,居然還能在死人的肚子里翻來找去,神情還那般地自然。
她……是不是太強(qiáng)悍了些?她還是不是個女人了?
忽然之間,南宮煊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孤陋寡聞,現(xiàn)在的女子都是這般模樣么?
還是說,這個世間僅有她一個女子是這樣的?他府上的那些姬妾卻是沒有一個若她這般的。
仵作立在林瑾瑜的旁邊,面若菜色,當(dāng)他在看見林瑾瑜十分認(rèn)真地翻攪著死人的內(nèi)臟時,他終是忍不住朝旁嘔了一聲:“嘔……”
南宮煊側(cè)眸看了一眼仵作,俊眸微瞇。
林瑾瑜則是根本就沒有管仵作的舉動,一直盯著郭成封的內(nèi)臟,不錯過分毫的蛛絲馬跡。
仵作一直靠著墻壁嘔吐不止,良久之后,忽然聽得林瑾瑜驚了一聲:“仵作,你來看看這是什么?”
“呃?!”仵作差不多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甫一聞言還未徹底清醒,靠在墻邊呆愣著一張臉,目光呆滯。
南宮煊聞言則是湊向近前,憋了一口氣沒有吸氣,他瞧見林瑾瑜的手套之上已滿是鮮血,在那鮮血的手套之上似乎有一個黑黑的東西,那東西看著像是一只蟲子。
“這是什么?”林瑾瑜指著那只黑黑的東西問道南宮煊。
南宮煊盯著那東西看了半天,推測道:“莫非……是蠱蟲?”
“蠱蟲?”林瑾瑜皺著眉頭,蠱蟲原來長成這般模樣啊,這倒是讓她這個現(xiàn)代人大開眼界啊。
不過,這個蠱蟲可真是夠丑的!
難怪郭成封的骨頭和皮膚都沒有顯示出任何中毒的跡象,原來是因著這個東西啊。
仵作這時似乎也清醒了過來,他擦了擦嘴,隨后去到林瑾瑜的跟前兒看了一眼之后點(diǎn)頭道:“看這個樣子,似乎有點(diǎn)像蠱蟲。”
林瑾瑜斜眸睨了一眼仵作,心里想著南宮燁的體內(nèi)興許也有這么一個寒蠱的蠱蟲,卻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沒有方法將它給引出來。
一旦想起南宮燁的腿部因著這東西而無法行路,她就有些憤恨。
南宮燁那家伙不知道因?yàn)槭裁丛蚍且獜?qiáng)行站立,只要他強(qiáng)行站立,這個東西便會在他身體內(nèi)興風(fēng)作浪。
想到這一層,她恨不得即刻就將這只蠱蟲毀尸滅跡。
不過,她也只是想而已,這個東西可以證明她的清白,她自然不能就此毀去。
“什么地方產(chǎn)這種東西?”林瑾瑜轉(zhuǎn)眸看向了南宮煊,既然他知道這個東西是蠱蟲,那么應(yīng)該知道它產(chǎn)自哪里了。
南宮煊回道:“本王曾聽一位故人說,僅有西玥北疆有人培育蠱蟲。”
林瑾瑜眉毛挑了挑:“西玥北疆?”
如此說來,這事有可能與西玥有關(guān)么?
西玥,東琳,北漠三國不是已經(jīng)建交二十多年了么?不是一直很友好么?怎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
南宮煊許是看出了林瑾瑜眸中的疑惑,遂回道:“這個蠱蟲雖然來自于西玥北疆,但是卻不一定是西玥的人做的,既然已經(jīng)找出了郭成封的死因,那么應(yīng)該將這個蠱蟲存封起來遞給父皇回稟此事才是,如此,也可以洗清弟妹你的冤屈。”
他直覺就認(rèn)為這件事情應(yīng)該與西玥無關(guān),因?yàn)槲鳙h的人一點(diǎn)動機(jī)都沒有,看來,布下此局的人心思真是縝密得可以。
林瑾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將蠱蟲交給仵作,說道:“你來存封,我來縫合傷口。”
仵作接過蠱蟲拿去存封,而林瑾瑜則拿起了針和線縫合起刀口來。
她拿著線,在屋內(nèi)明亮的燈火之下飛針走線,南宮煊看著林瑾瑜的側(cè)顏,終是忍不住嘆道:“原來女子的繡工居然可以用在這上面?”
此言一出,林瑾瑜拿線的手就此僵在了原處,這個……她當(dāng)醫(yī)生這么多年還沒有被人這般評價(jià)過,就算上一次納蘭睿淅見著了也沒有發(fā)出這樣的言論。
這個靜王,居然說這是繡工,他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嗯。”對于南宮煊的感嘆,林瑾瑜只是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繼續(xù)縫合起來,兩刻鐘后便將刀口縫合好了。
南宮煊一直盯著她手上的動作,俊眸之上凝出了一絲別樣的神色。
待林瑾瑜縫好之后仵作便為郭成封穿上了衣服,隨后將白布罩在了他的身上。
處理好一切之后林瑾瑜脫下手套,將所有用的工具都包在了一起準(zhǔn)備扔在一旁等著仵作來收拾,隨后又用酒消了毒,整理好之后便出了尸房。
三人出了尸房之后便到了慎行堂,石坤仍舊侯在原處,仵作出來之后便將存封好的蠱蟲交給了石坤,說道:“石大人,卑職已經(jīng)核查清楚了,郭大人乃是中蠱毒而死,與二少夫人沒有半點(diǎn)干系。”
石坤拿著手中的琉璃小瓶,看著里面那只黑黑的蠱蟲,原來,郭大人的死因著這個黑黑的小東西啊,真是不可思議啊。
但是,這個東西又是怎么找出來的呢?他心中雖然卻也不敢問詢出聲,只能轉(zhuǎn)眸問道南宮煊:“王爺,您幾時回宮復(fù)命?”
南宮煊抬眸看了看天色,發(fā)現(xiàn)此時已近戌時,又看了一眼林瑾瑜后回道:“今日夜了,明日再去宮里復(fù)命吧。”
石坤頷首道:“是。”
南宮煊說道:“你且將那只蠱蟲收好,明日隨本王一同進(jìn)宮復(fù)命。”
“是。”
林瑾瑜看向南宮煊,說道:“靜王爺,倘若沒有其他的事,我想先回去了。”
剩下的事情已經(jīng)與她無關(guān)了,她累了半天也需要回去休息了。
南宮煊說道:“已經(jīng)夜了,本王送你回宣王府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說罷,林瑾瑜朝南宮煊微微一頷首便轉(zhuǎn)身離去。
南宮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而覺得心口似乎少了些什么,遂快步上前行至林瑾瑜的側(cè)方,堅(jiān)持道:“本王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可以的。”林瑾瑜再度回絕起來。
南宮煊卻是不再理會她的拒絕,仍舊行走在側(cè),林瑾瑜見南宮煊不依不饒地走在她的身旁,秀眉不禁蹙在了一起。
這個人是聽不懂人話么?
兩人快步朝府門行去,行路間,南宮煊側(cè)眸問道:“你怎么會想到這樣的方法呢?”
“有些東西表面是看不見的,只有將它打開來才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這只是一種很直觀的方法而已。”林瑾瑜將現(xiàn)代法醫(yī)學(xué)的知識說得十分含糊,讓人聽著覺得是那么回事卻又根本不清楚她到底說了個什么。
南宮煊聽見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時,俊眉收斂,繼續(xù)問道:“你一個女兒家,怎會這么些東西?你在哪里學(xué)的?”
“協(xié)和。”林瑾瑜淡淡地回道。
南宮煊眼眸眨了眨,重復(fù)道:“協(xié)和?”
協(xié)和是個什么地方?為何他從來不知道?
林瑾瑜不想與南宮煊說太多的話,只想快點(diǎn)離開刑部回宣王府,然而,心里越急就越容易出事端,她在跨步到府門時,一腳抬得稍微有些低,一個趔趄,身子竟是朝前傾倒而去。
“小心!”南宮煊見狀驚了一下,手臂一伸極其自然地?fù)ё×肆骤さ睦w腰。
南宮煊的臂力強(qiáng)勁,這一摟之下竟是將林瑾瑜摟至了近前,她身前的柔軟竟是就這般地碰撞上了他堅(jiān)實(shí)的胸膛。
一瞬間的觸感讓林瑾瑜如火中燒,伸手想要推開南宮煊,但是,那南宮煊卻不肯放開手臂,兩人的動作就此定格在了原處。
他俯身凝眸看著身下的女子,眼神有些深邃。
林瑾瑜別開臉,躲開他的視線,開口說道:“你放開我!”
南宮煊俊臉微微壓下,林瑾瑜見狀身子朝后縮了縮,卻是退無可退。
二人正僵持間,卻聽一陣鬼魅的聲音在旁幽然響起:“娘子……”
林瑾瑜在聽見這兩個字時,身上汗毛瞬時倒豎,迅疾伸手推向南宮煊的胸口,南宮煊微微甩了甩頭,松開了摟住林瑾瑜腰身的手,心里只道,自己方才莫不是瘋了,怎會摟住之后就不肯放了呢?
需知,她現(xiàn)在可是自己的弟妹。
林瑾瑜站立起身子之后便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捋完之后才驚覺自己的動作實(shí)在詭異,她這是做什么?怎么感覺像是被南宮燁捉奸在床?
真是搞笑啊!她怎么會這樣?
南宮煊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轉(zhuǎn)眸看向南宮燁,喚道:“燁,你來接弟妹回府么?”
傍晚十分,天色早已黯淡,但是,南宮燁的黃金面具卻是亮得驚人,一度刺得南宮煊有些睜不開眼。
南宮燁聞言,回道:“是的。”出口的話語聽不出什么怒意,卻也沒有任何的喜悅。
南宮煊點(diǎn)頭道:“如此,本王就先回府了。”
話語落下后,南宮煊袍擺一掀上了自己的馬車,馬車隨之啟動,很快便消失在了刑部大門之前。
南宮煊走后,林瑾瑜便邁步下了府門,南宮燁轉(zhuǎn)動輪椅去到她跟前兒,說道:“娘子,你辛苦了……”
林瑾瑜看向南宮燁,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伸手放在了他的輪椅之上,緩緩?fù)屏似饋怼?br/>
二人分別上了不同的馬車朝宣王府進(jìn)發(fā)。
兩刻鐘后便回到了宣王府門前,下了馬車,林瑾瑜準(zhǔn)備推南宮燁回莫言軒,然而,卻在經(jīng)過議事廳時被南宮澈喚住了:“燁兒,瑾瑜,你們隨父王來一趟。”
林瑾瑜停下了腳步,知道南宮澈定然是為今日刺殺一事喚住他二人的。林瑾瑜與南宮燁對視了一番之后便跟隨在了南宮澈的身后。
進(jìn)了南宮澈的書房,南宮澈對林瑾瑜說道:“你坐吧。”
林瑾瑜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南宮燁隨后去到她的身旁,南宮澈看向林瑾瑜,說道:“你將今日之事說與本王聽。”
“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林瑾瑜隨后又將今日之事對著南宮澈說了一遍。
南宮澈這一個人,氣場太強(qiáng),讓她有些敬畏,所以對他,她還是挺尊敬的。
林瑾瑜說完之后,南宮澈便問道:“皇上命靜王審理這事,方才你是從刑部回來的?”
對于這事,他的猜測卻與南宮浸不同,他不認(rèn)為此事是南宮煊做的,因?yàn)槟蠈m煊此人聰明得很,斷然不會在這個關(guān)口之上干這等傻事。
這事是誰做的,一時間還真有些不好猜。
林瑾瑜回道:“是的。”
南宮澈又問:“此事已經(jīng)解決好了?”
瞧林瑾瑜一臉放松的樣子,此事當(dāng)是已經(jīng)解決好了,原因查到了?
林瑾瑜點(diǎn)頭道:“兒媳已經(jīng)處理好這事了,此事與兒媳無關(guān),靜王明日便將此事上報(bào)給皇上。”
南宮澈盯著林瑾瑜,眸色雖然清澈,但是內(nèi)里卻是飽含深意,似是要將林瑾瑜看穿一般,這個林瑾瑜,想來真的不是一般的女子,面對這樣的事居然可以理智地解決。
聽她這樣回話,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如若她真是林府細(xì)作,他還確實(shí)需要好好地注意一下她才行了。
不過,看她嫁過來這么些時日,她也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讓他先觀察一下她吧,總之,他斷然不能讓她傷了燁兒。
心中有了想法后,南宮澈便對南宮燁說道:“燁兒,再過幾日便是語兒出嫁的日子,待語兒出嫁之后你便隨著父王回南臨吧。”
南宮燁頷首道:“是的,父王。”
林瑾瑜在聽見要回南臨時,心中松了一口氣,終于要回去了啊。
南宮澈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看了一眼林瑾瑜便讓二人回莫言軒了。
二人剛出了議事廳,便見白菁華帶著玉荷迎面而來,玉荷的手上似乎還端著托盤。
白菁華一見到南宮燁便上前問道:“燁兒,聽玲瓏說你今晚還未用膳?”
南宮燁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一直等著林瑾瑜,怎么可能吃飯?
林瑾瑜聞言轉(zhuǎn)眸看向了南宮燁,這么晚了他也沒吃飯么?為什么?等她么?
白菁華聽后眼風(fēng)一掃刺在了林瑾瑜的身上,責(zé)備起來:“你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讓你去白府受訓(xùn)你卻弄出這許多事端來,平白地讓燁兒為你擔(dān)憂,他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你是想要雪上加霜么?”
“母妃……你怎么這樣說話?”南宮燁聞言喚了一聲。
林瑾瑜垂下眼眸沒有說話,這樣的情況之下她最好不要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火藥味就更濃了。
然而,她的不語卻是更加激怒了白菁華,她上前一步質(zhì)問道:“長輩在跟你說話呢,你居然不回話?你這是個什么態(tài)度?”
“母妃!”南宮燁聞言,出口的話語加重了不少。
林瑾瑜瞥了一眼南宮燁抬眸迎向白菁華,回道:“今日的事又不是我挑起的,我沒有任何的錯,我剛剛從刑部回來,如若母妃沒有什么其他要緊的事的話,我先告辭了。”說罷朝白菁華微微一頷首準(zhǔn)備側(cè)身而走。
今天是真的有點(diǎn)累了,況且,她還沒有吃晚飯,正餓著呢,哪里有那個閑情逸致在這里跟她討論如何相夫教子?
白菁華盯著林瑾瑜,不可思議道:“天!你這孩子怎么可以這樣跟長輩說話?簡直太不孝了!”
林瑾瑜沒有理會白菁華,只是轉(zhuǎn)步而走,南宮燁想要與她一同離去卻被白菁華擋住了:“燁兒,母妃給你燉了雞湯,你喝完了再回莫言軒。”
南宮燁看著白菁華,說道:“母妃,你為何處處針對她?”
在他的眼里,母妃從來都是一個溫婉之人,鮮少這般苛責(zé)于人,她卻為何要這般對待林瑾瑜?
“燁兒,她是南臨林府的人,母妃看不慣!”
她不喜歡南宮浸,南宮浸賜婚過來的人她也不喜歡,再說了,一看那林瑾瑜就不喜歡自己的燁兒,如此,她又為了什么還要喜歡她呢?
“她雖是林府的人,但是她自嫁過來后又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母妃莫非看不見么?”南宮燁說話的聲音冷了一寸。
白菁華在聽見南宮燁說話的聲音時,凝眸看向南宮燁,眸中竟是微微泛起了盈亮的光澤:“燁兒……你這是為了她在指責(zé)母妃么?你這是在說母妃不講道理么?”
燁兒自小最聽她的話,從來不會忤逆她的意思,也不會對她說出一句重話來,而今為了那個林瑾瑜,他竟是這樣說自己了么?
這孩子目盲了么?他看不出來那個林瑾瑜的心里眼里都沒有他么?
南宮燁看著白菁華,嘆了口氣,說道:“母妃,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孩兒先回去了。”
母妃的事只能慢慢來,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處理好他與林瑾瑜之間的事。
撂下話語后南宮燁轉(zhuǎn)動了輪椅從旁而過。
白菁華的身子徹底僵直,她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半晌都沒有轉(zhuǎn)動,玉荷端著雞湯立在她的身后,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個林瑾瑜一出現(xiàn),她是注定要失去燁兒了么?是么?
“華兒,你對那個丫頭的態(tài)度確實(shí)有些不好。”
當(dāng)白菁華還僵直于夜色中時,卻聽南宮澈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
白菁華聞言凝眸看著南宮澈,她的眸中委屈之意十分明顯:“王爺,那個丫頭她不喜歡燁兒啊,你叫妾身情何以堪?”
如若林瑾瑜喜歡燁兒,她斷然不會這般為難她,可是她不喜歡燁兒,是真的不喜歡啊……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看著多難受?
南宮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時間不是還長么?”
白菁華聽后,終是斂了眸沒有再說話,可是到底還是意難平。
……
南宮燁出了前院議事廳便朝莫言軒行去,到得莫言軒門口時卻見云思辰斜身靠在了石門之上,一派閑散愜意。
云思辰一見南宮燁就打趣道:“燁,老婆不好泡吧?”
他聽說了今日之事,便來莫言軒中探望,豈料,還未進(jìn)門卻見小魚兒有些氣呼呼地沖進(jìn)了莫言軒中。
問她怎么了她也不答,只悶頭進(jìn)了屋,還將房門摔得嘭的一聲。
南宮燁抬眸瞥向云思辰,問道:“南宮煊府中有多少妾室?”
南宮煊還未娶正妃,不過府上卻是已有妾室了,已經(jīng)有那么多女人了還來招惹他的娘子么?他想死么?
云思辰聽了這話,桃花眼一亮,瞬間摸出折扇搖晃起來,他朝南宮燁曖昧一笑,說道:“怎么了?你家老婆魅力太大又俘虜了一個男子?真是桃花朵朵開啊!”
聽說今兒個與小魚兒一起去刑部審理案件的人是靜王南宮煊啊,也不知道他二人究竟在那尸房里做了什么事,總之他聽說,兩人出了尸房之后,南宮煊看小魚兒的神態(tài)就不一樣了,兩人居然還摟在了一起。
小魚兒魅力無窮啊!
這是又有好戲看了么?
南宮燁薄唇一撇,說道:“他想都不要想!”
他的娘子豈容他人覬覦?
“哈哈……”云思辰拿著折扇捂唇狂笑不止。
南宮燁乜斜了他一眼之后便起步朝莫言軒內(nèi)行去。
林瑾瑜回到莫言軒中方才覺得累,整個人癱在床上便不想起來了。
南宮燁回到房中時見林瑾瑜已經(jīng)和衣躺在了床上。
林瑾瑜在南宮燁進(jìn)屋的那一刻也還沒有睡著,但是,她不想起來,今天的她有些不想面對南宮燁,無論是上午刺殺的事,還是她被南宮煊抱住的事,還是被白菁華責(zé)備的事,總之,今天發(fā)生太多事了,她不想面對他。
南宮燁睇著林瑾瑜,心里琢磨著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雖然很想知道,但是,他卻不會問的,這些事情,他想等著某一天,她自己來告訴他。
還有母妃的事,娘子她真是受委屈了。
心里琢磨著這些讓他有些煩亂的事,須臾,房中便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林瑾瑜似乎已經(jīng)沉沉地睡了過去。
南宮燁去到她的身邊,費(fèi)力地拉過被子,隨后蓋在了她的身上,爾后便朝房門行去。
待他的身影離開她的房間時,林瑾瑜的眼眸微微睜開了一些,她根本就沒有睡著,不知怎么回事,她方才明明閉著眼眸,卻能夠深刻的感受到南宮燁刺過來的眼神,那么濃烈那么炙熱,真如芒刺在背!
還有他為自己蓋被子的動作,雖然她沒有看見,但是卻是能夠想象的,想他坐在輪椅之上要為她蓋被子,那姿勢得有多難?
方才他母妃說自己,他竟是類似于呵斥起他的母妃來,想他與白菁華之間感情那么深厚,他卻為了自己吼了他的母妃,他的心里也該是不舒服的吧?只是,那白菁華也確實(shí)讓人討厭了些。
她是上桿子要嫁到他宣王府來的么?
不過……南宮燁夾在中間也真是有些難做人。
唉……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感覺真是好詭異啊……
心情煩亂啊……
輕輕地翻轉(zhuǎn)了身,林瑾瑜東想西想了一會兒便真的睡了過去。
……
日子飛逝而過,接下來的日子,南宮澈下令不再讓林瑾瑜去白府了,是以,林瑾瑜便在宣王府內(nèi)過起了閑散的生活。
白菁華自那日晚間對著林瑾瑜發(fā)了飆之后卻也沒有再來找她的不是,因著南宮詩語的婚期已近,她忙著嫁女兒又哪里還有那個美國時間來管她這個不孝順的兒媳婦呢?
這些日子以來,南宮燁時常會被白菁華叫走,待在莫言軒中的時間很少,如此一來,林瑾瑜倒也覺得心情舒暢,不然,要她與南宮燁低頭不見抬頭見,那樣的日子過著還真是讓她不舒服啊。
南宮詩語的婚期定在了七月二十三日,婚期之前的這些日子,南宮詩語經(jīng)常來莫言軒串門子,林瑾瑜與南宮詩語聊天的這段時間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任何的異樣,心里想著,她興許已經(jīng)將云思辰忘了也說不一定。
可是,人間之事總是無常,在七月二十二日,也就是南宮詩語出嫁的前一天,宣王府卻是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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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發(fā)生的事情會使劇情激情澎湃起來,敬請期待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