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離準備把自己變成貓貓,可剛剛還扒在他胸口哭得撕心裂肺的殷無殤,這會竟然停了。
他原本沒有聚焦的眼睛,此刻一直呆呆愣愣的盯著某個地方。
蘇白離將他額頭的巾帕打濕冷水又捂了上去,抽空順著他的視線往那兒瞧了一眼,竟在一樁茅草側面發現了一團毛絨絨。
蘇白離愣了一下,瞇著眼睛仔細瞧了一眼,才發現那團毛茸茸竟然是一只小白兔。
那只小兔子窩在草叢里,只露出背面一小撮白白的毛兒和兩只長耳,若是不仔細看,都會看不到。
蘇白離想了想,將殷無殤推開,讓他斜靠在青石上,自己則悄悄溜過去將那只兔子給抓了過來。
小兔子手感很好,毛色蓬松雪白,捧在手心里,毛茸茸的很小一只,像極了他變成的那只小貓兒。
蘇白離拎著那雙兔耳朵,伸手將它遞給了殷無殤。
殷無殤條件反射的伸手,輕輕的將它接了過來。
剛剛還滿是混沌的眼里,突然有片刻的清明,手指插在兔子柔軟的絨毛中上下捏了捏。
可轉眼間他就變了,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臉色陰沉,眼底一片一片的爬滿了紅血絲。
他歪著頭,將手搭在那只兔子的脖頸,狠狠一扭……
蘇白離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他看著突然沒了生息的兔子,看著殷無殤仿佛浸血的眼睛,只覺得脖子一涼,背脊上也莫名的竄上了一股寒意。
好險……
剛剛他要是變成了貓,那現在被掐斷脖子的會不會是他?
蘇白離摸了摸脖子,一陣后怕。
果然,魔族太過嗜血屠殺,成魔的殷無殤也一樣。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鏟屎官了,他是擁有純正魔血的未來的魔尊。
靈山派黑惡峰一別,他們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事已至此,難過也無用。
蘇白離調整好心態,將那只兔子給埋了,又順手給殷無殤喂了幾口水,才準備背起他繼續往前走。
可手上的須彌戒突然傳來異動。
在無妄谷下無法使用靈力,所以這個儲物空間戒基本上成了擺設,現在卻不知為何傳來了異動。
蘇白離定了定神,將殷無殤又放了下來,剛準備一探究竟,一只半人高的黑色長嘴獸,突然就莫名出現在他眼前。
蘇白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一直藏在袖下防身的短刀朝它刺去。
那只長嘴獸卻是舌頭一卷,將那把短刀吸了過去,咔嚓咔嚓幾下就吞進了肚子。
這怪獸吃完東西之后,就圍著蘇白離直叫。
“嘰嘰……嘰嘰……”
聽著熟悉的叫聲,蘇白離才回神。
“食鐵獸?怎么是你?”
這只黑色的長嘴怪東西不是別的,竟然是枝枝送給他的食鐵獸。
這只食鐵獸賊會吃東西,只要是金屬類的,就沒有什么能逃出它的嘴巴。
但是因為在凃靈山的時候,好歹救過他一次,所以蘇白離一直都養著它。
枝枝把它送過來的時候,食鐵獸不過奶狗大,被他養了一年半后,已經像只小馬駒一般了。
因為它的外形太像一只plus版的穿山甲,外殼是黑黑的甲,嘴巴還長長的。
蘇白離嫌它丑陋,都不愿意將它帶在身邊,所以一直都把它放在須彌空間戒里養。
雖然丑是丑了點,但好歹養出了感情,而且還有當初的救命之恩在,所以蘇白離連叛出門派的時候也帶著它。
可誰能想到,蘇白離不過只在無妄谷下呆了七、八天,食鐵獸竟然把須彌戒里存余的金屬全部吃完了,這會兒怕是餓瘋了,竟然自己爬了出來。
蘇白離有些懵,枝枝送給他的,究竟是些什么玩意兒?牙齒鋒利無比,能吃得下千奇百怪的金屬,胃口如此大就算了,這會兒竟然能從須彌戒里爬出來?
蘇白離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就后悔了。
早知道那些煉器的材料就不應該全部送出去,金子銀子也應該留一點的。
當初,蘇白離想著落霞峰那些仆人弟子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