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是真的懵了。
這哪是什么風景圖?
這特娘……這特娘的是春景圖啊!
冊子通體都由薄如蟬翼的輕紗所制成,上面的畫面也明顯不是荒國的水墨畫,倒是比較像前世西方的油畫,寫實度極高。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
大的風情萬種,身材豐腴。
小得靈動精怪,柔美動人。
這……大型私房照寫真?
難道姜太升非要強調是女畫師畫的。
這狗東西真是個狠人啊!
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提親的事情,結果直接偷偷藏了這么大一個大招。
趙昊有些不淡定了,紅苓也是羞得滿臉通紅,梅蘭竹菊四個小丫頭更是手足無措。
啊這……
趙昊強裝鎮定,繼續朝下翻看,看了一會兒,側過身道:“梅蘭竹菊,先別按了,有點危險。”
梅蘭竹菊:“……”
紅苓:“……”
幾個腦袋湊一起,繼續朝下看,都看的津津有味。
又過了一會兒,趙昊擺了擺手:“你們先出去吧,不然容易出事。”
幾個侍女面面相覷,最終只能點點頭,將東西收拾好離開。
轉身欲走的時候,身后又傳來趙昊的聲音。
“紅苓姐姐留下……”
紅苓轉過身,面色紅潤,眼波似水:“公子……”
……
乾清宮。
姜崢赤著上身,身上的腱子肉顯得爆發力十足,因為氣血瘋狂運轉,原本略微灰敗的皮膚也顯得紅潤了不少。
他看著自己手中微微顫抖的長劍,花白的眉頭緊緊皺著。
“果然……還是老了啊!”
他嘆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將長劍丟在了一旁。
負手而立于窗前,他仰望著掛在夜空上的缺月,神色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良久。
姜崢打了一個哆嗦,便開口喚道:“大伴兒!給寡人拿件衣裳!”
曹公公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姜崢的回音還沒來得及在宮殿里消散,他就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將衣衫批在了姜崢的身上。
姜崢看著曹公公,不由嘆道:“這世間,除了我那個老伙計,最懂寡人的應該就是你了吧!”
曹公公笑著搖了搖頭:“奴婢不懂皇上,奴婢只是皇上的手,皇上想什么,奴婢便做什么。”
姜崢板著臉訓斥道:“你就是跟著上朝伺候的太多了,那些文臣胡亂揣測不說人話的臭毛病,你真就學了十成十!”
曹公公趕忙跪地:“奴婢惶恐!”
姜崢無奈搖了搖頭:“起來吧!都說伴君如伴虎,你這謹小慎微的性格,也是被我嚇出來的。”
聽姜崢對自己的稱呼從“寡人”變成了“我”,曹公公終于松了一口氣。
姜崢在軟塌上坐下,開口問道:“姜太升的兩百廷仗打完了么?”
曹公公回道:“打完了!”
姜崢搖頭罵道:“我這個兒子,你說他沒腦子吧,倒也有幾分小聰明,你說他有腦子吧,偏偏干出了一堆自作聰明的事情。”
曹公公緘口不言,外界的信息傳到皇帝的耳朵里,或多或少會經自己的手。
他自然知道今天那些皇子上門惹得皇帝不高興了。
前幾個皇子還好,一個個都是沒有腦子的糠包,尤其是那個姜立云,姜崢平時連提都懶得提一下。
根本就不看重,所以也說不上生氣。
但這個苗王姜太升不一樣,戰場上表現勇武,還時不時地表現出十分有智慧的樣子,不然也不可能跟沂王兩個人就把一直以來都蠢蠢欲動的異族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雖然所有的皇子都不太入姜崢的眼,但苗王和沂王至少是不那么讓皇帝嫌棄的那一批,若不是身懷異族血脈,說不定姜崢已經在考慮立儲的事情了。
畢竟,苗王和沂王是憑打仗能力討皇帝歡心的。
而其他幾個,憑借的是沒有另外幾個皇子蠢,至少讓皇帝不開心的事情,他們不會做。
可就是這姜太升,進了京都以后,連皇宮都沒來,就徑直地奔向了鎮國府。
功利!
太功利了!
怎么可能不惹皇帝生氣?
姜崢也是氣憤不已:“我這么多兒子,就是沒一個爭氣的!但凡有一個爭氣的,我會這么為難?”
曹公公沒說話,只是繼續賠笑。
這壞話他可不敢接,萬一其中一個廢物日后成為荒國新一任皇帝呢?
姜崢見他不接話,不由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干脆換了個話題:“趙昊那個狗東西有什么動作么?”
曹公公笑道:“其實他也沒做什么,跟秦知禮干了一仗,就窩在家里面不出門了。不過我聽說,他好像和孟家和周家那兩個紈绔坑賭坊了一筆錢!”???.??Qúbu.net
接著,他便把最近賭坊里的消息說了一遍。
尤其是說到那五個公主名字的時候,姜崢不由撫須大笑:“這狗東西,我哪個女兒長得漂亮,他倒是摸得門清,把這個假消息放出去,也不由那些賭徒不信。”
曹公公也笑道:“皇上,你說他真正中意的公主,會不會就是這五位中的一個?”
姜崢咂咂嘴:“還真不好說,這小子就是心思沒用在正路上,但其實鬼精鬼精的,咱們誰都別想摸到他的路數。”
他用滿是褶皺的指頭翹著床沿,微微有些感慨:“這要是我的孫子,若是用心教導,說不定也能成為大器!就是我這老伙計一點都不會教育孩子,趙無敵不蠢,被他教成了憨憨,趙昊這狗崽子一瞅就是好苗子,也被他教得廢掉了。”
這話曹公公哪敢接?
他當即笑著扯到了另一件事情上:“可不是嘛!皇上,我還聽說了一件事……”
姜崢問道:“什么事?”
曹公公說道:“我聽老韓說,鎮國公的嘶風馬好像被趙昊牽著火麟馬給糟蹋了,要不是趙昊下午表現好,說不定已經被鎮國公吊在樹上打了!”
老韓便是鎮國府的門房。
“這……”
姜崢也是震驚了好一會兒,隨即捧腹大笑:“這小子……這小子幸虧不是我孫子,不然我早把他砍了!”
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
接下來的幾天。
京都的賭坊,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大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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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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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