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涵被丟進車子。
    其實他力道不大，但，和他坐在一起，總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她不動聲色，往另一側車門躲去。
    藍湛將車子啟動，很快駛出了陸家。
    男人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他的手背依舊是大片的紅，被姜茶碰到的地方，還起了幾個小水泡。
    顧子涵咬了下唇，輕聲說：“大哥，你的手背需要上藥。”
    “嗯。”原來他沒有睡著，還知道回應一句。
    明明就聽不出來半點劍拔弩張的意思。
    剛才非要拉著她上車的那份霸道，如今早已不見了影蹤。
    她看不懂這個男人。
    “大哥，他們說的那個女人，跟你有關系嗎？”
    她問，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陸戰北忽然睜開眼，側頭，盯住她的眼眸。
    顧子涵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模樣，心臟卻還是不小心，跳漏了兩拍。
    他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盯著她。
    眼神不算犀利，但卻始終讓人膽戰心驚。
    又開始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如果，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那就當我沒問過。”
    顧子涵別過臉，看著窗外。
    但是車窗上隱隱反射出來的畫面，是他盯著她的凌厲目光。
    顧子涵暗中捏了捏掌心，回過頭，看著他。
    “怎么了？大哥？”
    “你很喜歡叫我大哥？”男人的口吻很淡。
    就仿佛，和她討論天氣一樣。
    他隨手點燃一根香煙，輕描淡寫吸了一口。
    “叫一聲陸先生來聽聽。”
    顧子涵很確定，自己的臉色應該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她勾起唇，淺笑：“……陸先生。”
    他面無表情，她巧笑倩兮。
    一路無言。
    醫院里，陸祁默比藍湛更早將車子停下來。
    牽上顧子涵的手，他看著陸戰北。
    “大哥，我知道那位的過去，可你不能這樣欺負子涵。”
    “我幾時欺負她？”陸戰北盯著他的臉。
    如果顧子涵是葉子涵，那么現在，是誰在欺負誰？
    “她是我認識了三年的女朋友！”陸祁默重申。
    秦青下車之后，也急匆匆趕了過來。
    “兩兄弟別吵架，讓人看笑話呢！”
    她拉住陸祁默，使勁給他使眼色。
    “也就是扎個手指頭，沒什么的。”
    現在不是有人在質疑嗎？
    只要驗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為什么要懷疑？我自己的女朋友，我還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陸祁默用力握緊顧子涵的手，轉身就要走。
    “簡直莫名其妙！”他一臉怒意。
    秦青倒是覺得，小兒子這么固執，才真是有點不太對勁。
    這家伙，平時在大哥面前，可不敢這么囂張。
    “祁默，別跟你大哥鬧，既然都來了，不如……”
    秦青拉著兒子的手，柔聲勸道：“不如先進去吧。”
    車庫入口，兩輛車子一前一后開了進來。
    就在不遠處停下。
    從前頭車子上下來的，是葉守禮。
    后一輛車子，兩名保鏢下來之后，將輪椅放下。
    一個女人被他們攙扶著，從車上下來。
    一行幾人，走向他們。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不是葉子晴，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