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照片里的畫面在陸戰北的腦海里浮現。
    女人趴在床上，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
    骯臟，凌亂，齷齪，瘋狂！
    陸戰北伸出去的手，被他硬生生收了回來。
    眼底最后一絲溫度，剎那間消失。
    他抱著葉子晴，舉步走遠。
    這里是醫院，馬上就會有醫生過來。
    至于這個女人，他不想再多看半眼。
    秦青心頭一喜，立即追了過去。
    那道高大的身影，終于在視線里，徹底不見了。
    葉子涵緩緩閉上眼，渾身疼痛，痛得連呼吸都無法維持。
    周圍，忽然傳來了大家驚恐的尖叫：“流血了，她流血了！”
    “老天！這個女孩出血了！”
    醫生和護士趕到后，手忙腳亂將她抬上救護車。
    可她什么都聽不見了。
    在陸戰北頭也不回地離開之后，她的生命也像是隨著他的離開，走到了盡頭那般。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人在身邊。
    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一個肉乎乎的小天使，從她的肚子里飛了出去。
    越飛越遠，最后，消失不見。
    寶寶，她的寶寶，是不是真的走了？
    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爸爸，他不要你了，對不起……
    ……
    葉子涵在病房里昏睡了兩天兩夜，期間除了醫生護士，再沒有別的人來看過她。
    第二天的晚上，葉子涵終于醒了過來。
    孩子確實走了，平坦的小腹里，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也許，走了也好。
    她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
    等有一天，媽媽足夠強大了，你再回來，好不好？
    葉子涵沒有哭，因為眼淚，在她這里太多余。
    收拾好心情，葉子涵正要去看媽媽。
    不料，主治醫生知道她在這里之后，主動來給她轉告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媽媽不需要動手術，她的情況有所好轉了！
    “昨天晚上就發現了，你媽媽的腦電圖活躍了不少！”
    主治醫生一臉興奮，病人病情能好轉，他也激動得很。
    “這個時候，只要你多陪她說說話，刺激刺激她的神經，也許她很快就可以醒過來。”
    “真的嗎？”葉子涵一臉不敢置信！
    她還穿著病號服，卻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去看她媽媽。
    醫生見她臉色慘白，身體虛弱得不行，有點擔心。
    他安撫說：“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不過，你現在的情況……”
    “我沒事，醫生，我已經好了。”
    媽媽能醒來，葉子涵怎么還能躺在病床上？
    她要去看媽媽！
    醫生見她這么執著，只好說：“好吧，我送你去，探病的時間正好馬上到了。”
    “楊醫生，謝謝你！”
    葉子涵感激不盡，小心翼翼下了床，和楊醫生一起往重癥病房走去。
    重癥病房外，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這里見到葉守禮，葉子涵有點意外。
    她的爸爸，她媽媽從前的男人。
    在媽媽出了事之后，他就沒有來看過她。
    今天，是良心發現了嗎？
    葉子涵不想理他，她走到護士面前。
    “麻煩幫我登記一下，我要進去看病人。”
    “可是，已經有家屬進去，今天你不能再進去了。”護士說道。
    葉子涵心頭掠過一陣慌忙，一把抓住護士的手：“病人是我的媽媽！她沒有別的家屬。”
    “進去的人，好像……也是病人的女兒。”
    護士翻了翻登記本，皺著眉：“名字叫……葉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