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么一提，白沐忽然覺得心頭有幾分涼意。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對你下手的，就是白家的人？”
    “未必不是，但就算不是，恐怕也和你們白家有關。”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白家這項禁術，不小心外傳了。
    墨白垂眸，想了想，眉心漸漸擰了起來。
    “白家所有煉藥的人，都知道這項禁術，只是，沒人敢在明面上碰。”
    “最年長的一輩，我爺爺我奶奶，但他們為了白家的聲譽，絕對不會外傳。”
    老爺子老夫人就是怕這項技術流傳出去之后，在市面上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
    到時候，大家會將罪名，全都歸咎在白家的身上。
    “不可能是爺爺奶奶，那么下一輩，我父親，我二叔，三姑姑，都知道。”
    “再下一輩，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掌握了這項技術，有的也許只是聽說，也有的可能學會了。”
    白沐將情況，給他們介紹得非常詳細。
    “這其實不是什么不能見人的事情，只是一個項目的失敗而已。”
    “原本是用來微整的技術，但是藥效無法控制，當初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去發開，研究了兩年之后，被宣布取消。”
    事無不可對人言，白沐并不認為，一個項目的失敗，能對名譽造成多大的損失。
    “不過，白家在醫藥界，在全球都是領先的行列，長輩們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不愿意承認這項技術曾經在白家研制過。”
    他看著墨白和葉子涵，言語中，全是真誠。
    “他們的心情，我希望兩位能明白，所以這個事情，不管結果怎么樣，也希望你們能給我保密。”
    “我不是大嘴巴的人。”葉子涵瞅了墨白一眼，淡淡道：“他更是惜墨如金。”
    這個意思很明顯，他們不會亂說出去。
    “那能否，連陸大少也隱瞞一下？”
    陸戰北是商人，雖說，沒什么必要，他也不可能到處亂說。
    但，商人，有時候，會有自己的立場。
    不過是以防萬一。
    墨白和葉子涵互視了眼。
    不主動說，和被動說，是有區別的。
    他們來這里作客，如無特殊情況，陸大少應該不至于會追問。
    但萬一，真的追問呢？
    “好，我盡量。”葉子涵點頭。
    “但我還是有疑問。”
    白沐攤了攤手，示意她隨意。
    葉子涵抿了下唇，才道：“這個藥既然能改變人的容顏，堪稱整容針，那么，有沒有可能，短暫性整出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的臉？”
    “當然可以，只要對這個人有足夠的了解。”
    白沐的話，讓葉子涵和墨白松了一口氣。
    “最后還有個請求。”葉子涵暗中揪緊自己的手。
    “還有請求？”白沐一愣，才發現自己有點焦急了。
    他笑得無奈：“看來，是我表現得太急切，讓你有機可乘了。”
    他果然不是很適合談判，對別人心思的揣摩，他實在是不擅長。
    葉子涵也看出來了，這位白家大少爺，恐怕更適合關在實驗室里。
    原本想輕松一笑，緩和一下氣氛，但，一想到那幅油畫，她的心情就莫名沉重。
    “我希望，大少爺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帶我去倚芳閣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