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涵一張臉，唰的漲得通紅。
    這混蛋，又在說什么鬼話！
    可怕的是，不管說的是什么，只要是出自于陸大少的口，你竟然完全沒辦法厭惡！
    人家就算是說葷話，也說得一本正經！
    她下意識弓著背，不想讓他再看自己半分。
    陸戰北卻有點意興闌珊：“本來就小，還要這個姿態，就剩最后一點美感都沒了。”
    “……”
    葉子涵真的很懷疑，眼前的陸大少是換人了吧？
    “既然你不相信，何必在你面前有美感？”
    她嘟噥了下小嘴，哼了哼。
    陸戰北卻忽然低頭，盯著她的唇。
    這個嘟嘴的動作，不像嗎？
    像！像極了！
    所以，才會讓他心煩意亂到這地步。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他放下碗筷，靠在沙發上，閉上眼。
    葉子涵原本想問，給她五分鐘做什么。
    一想，頓時激動得筷子都要從手上掉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的氣息，才將筷子放下，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臉。
    “在葉守禮的壽宴上，我看到……”
    藍心這兩個字，她依舊沒辦法輕松說出口。
    出事之后，她再沒有見過藍心。
    藍心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
    “之后我跟著她出去，被她迷暈，再醒過來，就在一個密室里。”
    “他們每天給我注射針劑，讓我一直渾身無力躺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多月。”
    她沒注意到，自己說到這些事情時，陸戰北的掌心一直在捏緊。
    她只是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角，因為對那段時間的恐懼，讓她身體輕輕顫抖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么，那個房間也沒有鏡子，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么模樣。”
    “后來，那個叫先生的男人來了，之后，我被允許下床活動，體力也漸漸好了起來。”
    “又過了兩個多月，先生忽然說，帶我去見我最想見的男人。”
    她迷離的視線，焦距漸漸找回，焦點落在了他的臉上。
    那是多么絕望的一個夜晚！
    “他把我帶到輕舟閣的大門，就在街邊一角，他甚至將車窗放了下來。”
    陸戰北心頭猛地被揪了一把，忽然間，似乎有了那么一點印象。
    有個夜晚，他習慣性在輕舟閣喝了點酒，回去的時候，似乎曾經感覺到有那么一絲不對勁。
    “你明明看到我了！”
    那一夜的絕望，如今回到心頭，葉子涵的情緒有點激動，揪住衣角的手指，變得泛白。
    “我以為你真的看到我了，可我不能說話，我嗓子壞了！”
    “我想呼喚，但，我真的沒辦法，而你……”
    眼眶一熱，眼淚差點滾了下來。
    他知道，在他的視線從她臉上一掃而過，繼而無情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的絕望，差點就將她殺死了嗎？
    他知道嗎？
    “你走了！”葉子涵咬著唇，垂眸看著自己蒼白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重復了一遍：“你真的走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陸戰北的手快要伸出去了，卻又在伸到了半空之后，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又硬生生地，被收回。
    葉子涵知道，他心里依舊有疑慮。
    可她真的是葉子涵！
    視線一不小心，落在沙發扶手上，她忽然想到什么，蒼白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捏緊手指，緊緊盯著他冷漠的臉龐。
    “你說，要將我們房間的沙發換掉，不是因為沙發不好，而是……而是因為你想將我放在上頭，你……你要我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