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啊?”
周賢荷得意地撫了撫鬢發,眼見鐵淑云滿目期待,她話音一轉,“不是你的嗎?”
見她不上當,鐵淑云皺了皺眉。
周賢荷更為得意。
“你以為我傻嗎?只要證明傷我的匕首是獨屬于你的,你指使人傷我便是事實,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那把匕首從何而來,除非……”
“你先和繼為哥哥解除婚約,等我嫁進檀家那天,我再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好,我答應你。”鐵淑云道。
周賢荷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鐵淑云道:“我答應你和檀家解除婚約,到時你得告訴我,那把匕首的來歷。”
“你瘋了不成?”
周賢荷還是不敢相信。
“你之前要死要活不退婚,現在答應這么爽快,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設了什么圈套讓我鉆?”
鐵淑云面色冷漠,“既然檀繼為不喜歡我,我又何必在他身上吊死?以我鐵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愁嫁不出去嗎?”
周賢荷眨巴眨巴眼,“你這么一說還挺有理的。”
鐵淑云繼續道:“我鐵家世代以鑄造兵甲為生,那把匕首,是我以祖傳秘術鍛造而成,其所用的玄鐵,普天之下,唯我鐵家所有。”
“你陷害我的事,我不想追究,我只想知道匕首是何人偷鑄,玄鐵又是從何而來。”
周賢荷正待說什么,聽得身后傳來聲響,回頭一看,竟是檀繼為。
檀繼為盯著將他推出去的罪魁禍首--阿愁。
小丫頭正抬頭望天,假裝什么也沒做。
旁邊的孟庸一臉看戲的神情。
周賢荷眸光一轉,當即一個箭步沖上前,跪在鐵淑云面前。
“云姐姐,我和繼為哥哥是真心相愛的,你成全我們吧。”
聽到周賢荷的話,檀繼為不由地一愣。
周賢荷前腳進院,后腳他們便到了,二人的對話,三人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可以肯定,鐵淑云刺傷周賢荷的事,一定另有隱情。
周賢荷還在哀求。
“云姐姐,就算你不愿意退婚,只要你點個頭,同意讓我進門為妾,妹妹我也心甘情愿。”
“荷兒!”
檀繼為看不下去,上前將周賢荷扶起來。
“你作什么如此低三下四?”
周賢荷沒骨頭似的倒在他身上,期期艾艾地說:“只要能嫁給繼為哥哥,荷兒做什么都值得。”
眼看二人緊緊相握的手,鐵淑云眼圈一紅,倔強地背過身去。
檀繼為下意識地松開周賢荷的手,“淑云,我……”
“你別說了!”
鐵淑云生怕他再說出難聽話,竭力地做了個深呼吸,強逼著自己把練習了千百遍的話說出來。
“我答應同你解除婚約。”
檀繼為心頭一緊,“我……”
鐵淑云卻不再理他,只轉身走到孟庸面前。
“孟少將軍,麻煩你同三小姐說一聲,多謝她的援手。”
孟庸頷首道:“之前不知鐵小姐身份,實在唐突。”
鐵淑云道:“是我自己隱瞞,孟府肯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足見高義。我要回去處理些事務,這些日子同阿愁很投緣,不知少將軍可否割愛?”
孟庸揚揚眉,沒立時應話。
好一會兒,他方漫不經心地道:“這丫頭毛手毛腳,不知輕重,去了鐵家沒得讓人笑話孟府規矩。”
沈清秋也沒想到,鐵淑云竟然開口要她。
計劃中沒這一茬!
鐵淑云緊張得滿頭冷汗,卻堅持道:“阿愁只是入府為奴,并非孟府家生奴才,她有為自己贖身的權力,去與不去,應該由她自主。”
孟庸便掃了沈清秋一眼。
“阿愁,你想去鐵府嗎?”
沈清秋一時還真為難。
檀家和鐵家的婚事鬧起來,跟著鐵淑云有更多機會接觸檀家人。
見她沉吟,孟庸輕哼了一聲。
“想去就去,我又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留下來。”
沈清秋聽著這話很不對勁。
怎么感覺,酸酸的?
她看了看孟庸,見少將軍仍舊滿臉冷峻,瞧不出什么情緒。
“多謝鐵小姐厚愛,奴既然入了孟府,便將孟府當家。”
畢竟鐵家人生地不熟,不如在孟府如魚得水。
更何況,光明會還盯著呢。
鐵淑云倒也沒強迫,照著之前的計劃,收拾著回鐵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