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屎盆子？
    這就是！
    莊主任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他知道，蘇毅本來不想接這些。
    但是在體制內，都是一環套著一環的。
    拍攝春晚是為了老東家首都電視臺！
    成為少兒頻道主任是為了幫助他莊主任，也是為了給少兒一個正能量的環境宣傳。
    答應上影拍攝投資，也是為了上美影的版權！
    這次的讓子彈飛，也是為了還姜紋當初跟著去棒子國的人情！
    跟這些國產動畫制作公司開會，甚至拉上自己，不光是為了唱紅臉，還有讓自己當公證人，不暗箱操作原因在里面。
    盡管老莊不懂動畫制作，但是這里面的門道，還是知道的。
    若是蘇毅想要賺錢輕輕松松！
    先要名聲——他現在還缺？
    這些公司燒幾百萬甚至是上千萬，都心甘情愿。
    不是看他少兒頻道，也不是看他央臺！
    是蘇毅兩個字！
    能讓他們起碼不賠本！
    想到這里，老莊眼圈一紅。
    蘇毅是他見過最有情懷，而且也懂得觀眾喜好的導演。
    這樣的人才，憑什么被人扣屎盆子！
    “我去問問！”
    看到老莊要拼命的樣子，蘇毅拉住了莊主任。
    隨后他轉過頭，看向了有些憤怒的眾人。
    “感謝大家的信任不過還請大家稍安勿躁。總局可能有急事找我，簽約先放一放.我再給大家打電話。”
    話音未落，光線老總上前幾步。
    “蘇主任，若是.出了什么情況，到我公司來，起步副總，公司分紅，作品分成.”
    這待遇.
    蘇毅笑著點點頭。
    偷票房！
    蘇毅走出門后，心中也憤怒了起來。
    不過他知道，要問清楚這件事。
    但無論如何，總局這次做的有點‘太快’了。
    這種事情還沒確定，派人來調查？
    尋常也應該是跟胡臺長打聲招呼，了解一下情況。
    這讓媒體看到，算什么？
    網絡的影響力在慢慢體現，還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報記者。
    他們別看人微言輕，但是有了一些平臺，也能夠翻起風浪來！
    ·····
    “蘇毅主任？請坐。”
    總局來的人，蘇毅沒有見過。
    總局部門太多，蘇毅是下面國影局的審核主任。
    而且還是單獨的辦公樓。
    沒見過也正常。
    “兩位是？”
    “哦，不好意思。我們是總局J委的，有人舉報你，利用審核主任職權，偷《夜宴》的票房——這些專業名詞，你能聽明白吧？”
    來的兩個人，看似禮貌，但其實說話很不客氣。
    “能。”
    蘇毅淡淡的說道。
    “那你有什么解釋的么？我們也不想來央臺，但是伱身份特殊，如果有可能，回到總局去說吧。”
    兩人看樣子，還要帶走蘇毅。
    總局是特殊機構下屬，跟央臺架構不同，所以里面也有相應的調查部門。
    “干嘛呢？你們都是干嘛的？”
    正在蘇毅要回話的時候，會議室大門猛地被推開！
    ·····
    事情早就已經傳開了。
    央臺不小，但這種爆炸新聞，很快就傳開了。
    “不好了！倪平姐，蘇毅好像要被總局的人帶走了！”
    董晴這個央臺名嘴，這時候也顧不得什么傳小話影響形象了。
    這里的人，都或多或少跟蘇毅合作過。
    倪平等人聽到后，也有些著急，不過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著急能解決的。
    她們拿起了手機，撥打了電話。
    很快，各個頻道的主任都過來。
    聽到前因后果后，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有著憤怒。
    “老莊，你別一個人去！胡臺長不在，咱們團結一點！也不是打架，但起碼問問，到底怎么了！來總臺直接抓人？執法部門也要詢問一下吧！”
    總編室的柳主任，雖然現在已經不是蘇毅領導，但一聽這事，立馬趕了過來。
    “對！問問沒錯吧？這里畢竟不是總局！”
    ····
    “你們干嘛？”
    看到一群人過來，總局來的人愣住了。
    1套劉主任第一個進來。
    隨后其他人都跟著走進來。
    倆人對視一眼，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大家別誤會，有人舉報，我們問話，就這么簡單。”
    “問話？這里是央臺！他蘇毅同樣是我們央臺的人！在這里工作，用你們問話？”
    莊主任脾氣火爆。
    別看他對蘇毅服帖，但是對別人可不是這個態度。
    一瞪眼睛，胡臺長都退避三分。
    “蘇毅主任涉及利用職權偷票房——你們這樣幫助不了他，只會讓這件事情弄得更大！”
    總局的人試圖解釋。
    他看出來了，這些人都是來保蘇毅的。
    “偷票房？”
    一套劉主任壓抑著憤怒。
    “《等著我》、《惡魔在人間》、《親愛的》都是蘇主任開設的慈善機構支持的，這樣的人，你說他偷票房？”
    總局的人一愣。
    這話已經很不客氣了。
    二套的汪主任接過話茬。
    “去年蘇毅主任為了拍攝《滿目瘡痍的奶業》，四天三夜，睡了幾個小時！威脅的電話都打到央臺來了！這樣的人，你說他偷票房！”
    “他拍攝的河西走廊和春晚，登錄了國際頻道，傳播龍國文化，在國際上都大受好評？你說他偷票房？”
    老莊牙齒都嘎吱嘎吱響，嚇得兩人后退一步。
    畢竟上過戰場，手上沾過血。
    “他拍攝的《河西走廊》，讓無數觀眾喜歡歷史，讓其他國家的人高看我們一眼.這樣的人，你們說他偷票房？”
    羅主任面帶嚴肅。
    這幾句話，仿佛是一下比一下重的棍子，打的總局的人都有點窒息了。
    “你們別沖動，咱們都算是內部人員——”
    其中一個人狡辯著說道。
    “胡臺長來了！”
    門口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聲音動聽，肯定是哪個頻道的臺柱子主持人。
    但已經不重要了。
    胡臺長走進屋。
    看著各個頻道主任，再看看蘇毅。
    其實早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只不過他剛回來。
    接到電話立馬就回來了。
    “干什么？都是干部，還都是頻道主任，要打仗？錢主任，你們軍事頻道要出新節目？”
    胡臺長面沉如水。
    雖然是在呵斥幾個主任，不過他的不滿，誰都能看出來。
    “胡臺長——”
    面對這樣級別的干部，他們還是非常尊重的。
    最關鍵的是，有小道消息。
    總臺級別要提升，胡臺長要提升成為宣傳部門的副職之一。
    將來就算排名不如王局長，但級別相同了。
    盡管只是小道消息，但是他們卻很是謹慎。
    “你們是什么單位的？”
    “總局”
    “總局，隸屬于哪里？”
    胡臺長淡淡的說道。
    “我”
    身為這樣級別的干部，不可能不知道這種事。
    兩人頓時有點蔫了。
    “我們屬于宣傳部門，不屬于你們總局機構吧？現在，離開總臺，走正常程序！”
    兩人眼中出現了不可置信。
    胡臺長看著他們，你們撕破臉，還不讓還手？
    總局怎么了？
    職權是監督！
    若是他們沒犯錯，總局也沒用！
    “都回去工作！蘇主任，你也繼續工作。今天晚上加班！”
    這是在保護蘇毅！
    其他的頻道主任心中都松了口氣。
    盡管之前曾經在方部長的蠱惑下，有了一些不愉快。
    但是經過快一年的同事，關系已經很不錯了。
    看到胡臺長的態度，他們知道起碼蘇毅不會被帶回去了。
    “我們回去跟局長說，走正常程序今天冒昧了。”
    在所有人冷眼的壓力下，倆人灰溜溜的跑了。
    ·····
    總局。
    王秘書心中焦急，但是表面上還依然是沉著的。
    他跟王曉凌是親戚，當初蘇毅幾次來總局，都是他接待的。
    而且也幫了蘇毅幾次。
    他其實是想幫自己那位倒霉的叔叔，但就算他在總局能說的上話，這些年也沒少為這些事忙乎。
    但一直也就是保留首都電視臺的職位。
    當初幫助蘇毅的選擇沒錯。
    這個神奇的年輕人，真的幫助了二叔，讓他的名字正大光明出現在了央臺的畫面上。
    也讓王曉凌跟父親和好。
    看到家人和好如初，他自然也高興。
    但是這次蘇毅有了危機！
    王局長一直看好蘇毅。
    要不然也不能將他調過來。
    但是某個大人物打了招呼，總局甚至沒請示王局長，直接去調查問話了。
    而王局長正在開會，都是大人物，他也不敢進去。
    他知道蘇毅可能不會有什么事情。
    但這事若是傳了出去，會影響蘇毅的名聲。
    網絡不會管你這么多，民眾也只會覺得，蘇毅被調查過，或許真的有問題！
    所以他有點著急，王局長只要一出來，能讓蘇毅不被從央臺帶走，那就好說。
    但是本來簡短的會議，現在卻這么長。
    等到王局長出來的時候，看到有人拉著王局長手，不斷聊天的時候，王秘書愣住了。
    腦中出現了一道‘鐵軌’。
    看到這位‘大佬’，他甚至有點發冷。
    難怪.
    有這么大的能量。
    ····
    總局。
    “誰讓你們去的？”
    王局長大怒。
    不光是因為蘇毅的事。
    這種事情本來也是犯忌諱的。
    不過雖然他憤怒，腦中卻清醒了過來。
    再聯想一下今天甚至與自己沒什么關系的會議。
    他甚至有點警惕了。
    “有手續么？就算是問話，央臺是你們隨便能去的？”
    看到王局長拍著桌子，倆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看.你們倆應該接受調查！王局長郁悶的長出了一口氣。
    隨后他拿起電話，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兩個人，只不過是小人物而已。
    “胡臺長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讓蘇毅回家吧。這件事情正在調查，讓他受委屈了！總局的確有舉報，但是我沒下令，這樣糊涂的事，我也不會干。”
    王局長輕輕搖頭，似乎是在解釋，也在陳述。
    “需不需要上報宣傳領導？”
    電話只有這一個問題。
    王局長猶豫了一下。
    “事情還是可控的。不過匯報一下.也好。我來打電話。”
    “好。”
    ·····
    某地豪宅。
    丁董事長是當地有名的投資商。
    但是光憑這個身份，還沒什么。
    不過李紹紅知道對方的‘本事’，以及她背后的那個大佬。
    她的態度很恭敬。
    “警告一下就可以了，上面不是你手中的槍。這件事情點到為止，現在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這樣有影響力的人，是宣傳部門的寶貝疙瘩”
    “是感謝感謝。我們都沒仇怨了，就是一點正常的競爭。”
    李紹紅連連點頭。
    “嗯上面說了，劇組的人，選角不錯，年輕漂亮。”
    丁董事長看著眼前這些名單，意有所指的看著李紹紅。
    李紹紅心中一驚，但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過她還是點點頭。
    ·····
    蘇毅的手機已經響了很多次了。
    但是他沒接。
    因為他也不知道，是否會成為一個倒霉蛋。
    但是從央臺‘加班’出來后，心中還是溫暖更多一些。
    “唰！”
    一輛轎車差點壓到蘇毅的腳。
    蘇毅甚至以為是某人的報復和警告。
    “蘇大導演，最近不怎么春風得意啊。”
    那熟悉的夾子音依然沒改變。
    不過她沒下車，只是搖下了車窗。
    “怎么著？李紹紅派你來暗殺我？”
    蘇毅哈哈一笑。
    的確很長時間沒看到她了。
    “你都知道了？害得我特意來報信，沒錯，要是消息泄露。沒準明天我就被暗殺了。”
    楊謐也開著玩笑。
    “我穿禮服不方便，你上來吧。告訴你點事，跟你吃頓飯，行不行？”
    能在事情沒解決之前就找自己的，也算是將自己當朋友了。
    蘇毅上了車。
    其實劉詩詩和劉怡菲都打來了電話。
    但是蘇毅沒接，這件事情，他覺得有點蹊蹺。
    光憑借一個華藝兄弟，或者是馮小鋼，根本沒那么大能量。
    所以為了不影響她們，蘇毅沒接電話，反而關機了。
    不過這楊謐估計一直在等著。
    “到我租的房子吧。這天可凍死我了。”
    楊謐很隨意的將高跟鞋從副駕駛，放在了后排座位上。
    “看樣子你知道了什么？不怕被我耽誤？”
    蘇毅扎上了安全帶，這車技好像挺一般的。
    “耽誤什么？算了回去再說。一會兒拎著酒啊。等你半天了，菜都涼了。”
    這是標準的首都大妞，說話的時候也挺豪爽的。
    蘇毅也知道，這不是聊天的地方。
    “都住這么高檔的地方了？”
    車子直接下了地下車庫，然后二人進入了電梯。
    蘇毅笑了笑，拎著菜和酒。
    一開始，楊謐無戲可拍的時候，自己算是幫了她，這應該是在報恩。
    蘇毅也沒多想，他知道楊謐應該是知道一些什么。
    “安全啊，你是不知道，演了大嫂之后，每天收到多少騷擾。”
    楊謐無奈的笑了笑。
    大秦賦殺青，最近要宣傳了。
    倆人進了楊謐租的房間，一梯一戶，也不怕被記者偷拍什么的。
    “你穿的夠夸張的，今天晚上有宣傳？”
    蘇毅看了看楊謐的打扮。
    “做個廣告，這衣服還行？”
    楊謐轉了一圈。
    “快換了吧，我都怕絆倒了。”
    蘇毅最近桃花旺，不過因為今天的事情，沒什么心情。
    “不解風情！”
    楊謐嘟囔了一句。
    隨后回到了自己房間，卸了妝，換了衣服。
    “久等了，我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先說正事，你的事情沒事了！”
    蘇毅看著楊謐，沒有作聲。
    反而是有點陌生。
    不是因為卸妝，而是才過去多長時間，她已經能知道這個層面的事了？
    “別這么看我啊，之前我不是要拍新紅樓夢么？有幾個聊的不錯的女演員。她們給的消息。”
    蘇毅在腦中回憶起了前世的一些片段。
    他緩緩擺手，示意楊謐不用再說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再次參與了紅樓夢劇組了么？”
    楊謐臉上一紅，隨后急忙搖頭。
    “花姐跟我說了，也教訓我了。這是我的一次失誤——你都知道什么？”
    楊謐吃了一驚。
    倆人仿佛打啞謎一樣。
    但卻都心知肚明。
    這位大佬，對自己是一種警告。
    蘇毅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整件事情。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讓你那幾個好姐妹，也都離開吧。別貪圖出名什么的，有一些還是好苗子，別走錯了路。”
    楊謐愣愣的看著蘇毅。
    本來她還想要看看蘇毅震驚的樣子。
    但是這個總是震驚觀眾的導演，依然反客為主，讓自己被震撼了。
    “機會有很多，看你現在就逐漸火了起來。到時候開設了自己的工作室，就不用看人臉色了。”
    蘇毅舉起了啤酒。
    楊謐依然有點發蒙。
    但是她默契的沒有說那些惡心人的事情。
    大佬的名字，也不能隨便亂說。
    “人后的苦尚且還能克服，人前的尊嚴卻無比脆弱。”
    蘇毅感嘆一聲，說出《狂飆》中的經典臺詞。
    楊謐身子一抖。
    “有些事情，一旦沉淪，將會萬劫不復。祝賀你啊，演了不干凈的趙姬，卻做了干凈的人。”
    楊謐眼圈一紅。
    她是幸運的，但是那些不幸的姐妹，可能已經選擇了自己的道路。
    如果沒有碰到蘇毅，也不知道未來的路，會是怎樣的。
    她猛地喝下一大口啤酒。
    心里卻透亮了起來。
    “你總是那么神秘——讓我一點面子都沒有。白瞎打聽了這么多消息.不過，別沖動啊。”
    楊謐意有所指。
    蘇毅聽到這話笑了笑。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到時候以人民的名義抓捕他！
    ·····
    “文娛總局，以及下屬單位中影集團、各個播放電影的院線，對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偷票房’事件，做出了詳細調查！”
    感興趣的看看書評插圖，一直訂閱的讀者應該知道是什么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