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個問題,老渠頭說的“鬼草籽”的時候,都是按“只”來計算,從來沒聽過用“群”來稱呼,結果眼下這片傘田……
夜明珠光照著的這一兩個平米,憑著道訣加持,映入眼簾的已經不下十多條!
推廣想象,面前這足有一整個足球場大小的地界,這里的的“鬼草籽”至少數以萬計!
更讓人膽寒的是,對于“鬼草籽”,老渠頭說過,曾經有個以此謀財害命的二把刷子,把“草籽”倒進正常人的房間,不用多了,只需要三條!
一條纏左肩,一條纏右肩,還有一條盤天靈,只需要三條,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的那點陽氣,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被吸取的一干二凈,最后在自家上吊自盡……
說起來著實恐怖,所以老時候一般人家里,每逢天氣晴好,尤其是艷陽天氣,總要敞開大門窗扇,讓生氣流動起來,帶著室外的陽風吹進屋內,不管有沒有這么邪門的鬼物,至少心情也會開朗不少!
屋內的邪晦之物常年寄居在陰森之地,類似于床下柜櫥,平日里陽火旺盛時察覺不到,但若近期一直霉運不斷,極有可能是這些貪吃陽氣的鬼物在作祟,陽氣一流失,相應的命星黯淡,若是碰到溝溝坎坎,很容易莫名其妙的陰溝翻船。
所以經常把被褥在大太陽下晾曬,是最簡單也是最方便的方法,不但可以曬死螨蟲,太陽下的陽氣也會保留一些,熨和人的陽火,有旺運的效果。
喜水隨口解釋了一下,瓦狗滋滋有味的聽完,這才想起之前自己跳進去拿了傘,會不會也被沾染了這透明的鬼物,狗臉一白,連忙低頭去看自己雙腳。
果不其然,在夜明珠明亮的照射下,正好一左一右兩條“鬼草籽”這會正趴在褲腿上,那兩條不注意就會忽視的蟲子,正想方設法想要鉆過那層布料。
得虧一路上的泥濘污水,讓那兩條褲腿像鐵板一樣牢固,兩條鬼蟲見找不到縫隙,這會正往上攀爬,已經爬到大腿附近,要是發現再遲一點,估計就鉆進褲腰里去了。
“哇啊啊啊”瓦狗像殺豬一樣大叫:“喜!喜!喜水!快!快快!”邊叫邊上手去扯,結果發現無論自己怎么下手,這鬼蟲子就是抓不住,像穿過空氣一般。
“你手機呢?”喜水見瓦狗像跳大繩一樣,蹦噠個正歡:“開閃光燈。”
瓦狗手忙腳亂把書包一腳踢翻,從里邊找到手機,一推閃光燈,頓時一束耀眼的光束射出,瓦狗忙不迭的湊到一條蟲子面前。
說來也奇怪,之前一直向上的鬼蟲,被閃光燈一晃,竟有些害怕,扭過波動的身軀,拐了個彎往下爬去,那背上的一條黑線不斷起伏,比爬上來的速度快了不少,差不多幾分鐘后就溜下了腳面。
瓦狗如法炮制,又逼著另外一條腿上的鬼蟲爬回黑暗里,自己害怕再沾染上,忙把書本一收,胡亂塞回書包里,跳到喜水身后,生怕那兩條蟲子認準了他做干爹了一樣。
喜水沒看像蚱蜢一樣跳的正歡的瓦狗,目光投向面前這一片寬闊的傘田,這下邊每一把傘下都潛藏著不少的“鬼草籽”,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涌。
“你有什么辦法嗎?”喜水走到九未兒身邊,頭頂上的夜明珠因為之前大放異彩,這會迅速灰暗下去,幾乎再沒有什么光亮。
九未兒身上一招,夜明珠飛回她的手心,這會看去真的是一顆猶如鵪鶉蛋大小的珠子,通體透明,猶如水晶一般無暇,一看就知道是個稀罕物,至少喜水從來還沒見過。
“……”九未兒搖搖頭,“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如果單單是你和我過去的話,倒是沒什么問題。”
邊說邊看了看身后的一驚一乍,總以為身上還爬著有鬼蟲的瓦狗,另外就是放在一旁的擔架……
確實,喜水有“凌”字訣,九未兒有“流光”,這兩個法術點在傘面上躍過去,應該不是難事,問題是瓦狗是凡人,一米八高一百六七十斤,更別說擔架上的半骨半死。
傘田里的紙傘,都是桐油刷的紙傘面,別說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體重,阿貓阿狗踩在上邊都幾乎一腳一個洞,要是跌進“鬼草籽”的池子里,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三只“鬼草籽”要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把一個人陽氣吸光,這下邊的最撇都是幾千上萬條,若是一擁而上,數量引起質變,怕是就像鯨魚吸水一樣,分分鐘能吸成人肉干!
“那就只有用火了,”喜水見九未兒也沒有好主意,就只剩下最直接的辦法,老規矩,先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張一塊錢的紙幣。
喜水的“天女散花”瓦狗親眼見過,那還是在克玉蘭老太婆的陰尸潮,當時爬出來數不清的殘缺的尸體,每一具尸體都有怨魂驅使,那是玉蘭預備了好多年的“存貨”。
沒想到就在喜水看似輕描淡寫間通通化成灰燼,除了氣味難聞了點,效果很出色,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火有傳導性,會從一具尸體燃到另一具上。
最讓人忘的是絢麗的視線特效,那隨手一揚的燃著的紙屑,像一群群漫天飛舞的火蝶,在半空中翩翩起舞,但凡落在一具死尸身上,都像水面上的聯系,綻放出一朵花火……
沒想到才沒隔多久又能見到那一幕,瓦狗躍躍欲試,想要幫喜水撕紙,但被喜水無情的拒絕了,因為瓦狗撕的那真的是紙屑了……
就在喜水正要動手,突然,在他們對面的那幢黑乎乎的小屋子,點亮起一盞燈!
燈火不太明亮,但在漆黑的夜里卻很顯眼,就像黑夜里燃起的一點燭火,在場的三人同時都被吸引。
那火光搖曳,忽明忽暗,看上去真的可能是蠟燭或者油燈之類,從這邊看過去只有黃豆粒大小,卻很奪目,再細細觀察,火光竟緩緩向這里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