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書桌,一把座椅,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柜,還有一個一人高的書柜,里邊稀稀拉拉放了兩層書,再高一點的地方就是空著的。
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會沒有一點喜歡的小物件,類似卡通的絨毛玩具,或者是一家人的合影之類擺在上邊。
書桌上一塵不染,空空蕩蕩,一本書也沒有,相同的還有床上,鋪著素凈的床單,也是干干凈凈,床頭也沒有什么布偶娃娃之類,如果說這床是一個小女孩的床,根本沒人相信。
瓦狗環(huán)視一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雖然這兒比他那狗窩的條件好上不少,但卻少了一點……額……“人氣”的感覺,又或者是劉佳死后,被她父母收拾成這樣的,但總覺著透著一絲詭異。
如果真是被收拾成這樣,那也太不近人情了,自己的女兒才去世三天,就把之前所有一切,像抹布一樣清理的完全沒有痕跡。
甚至就連一個女孩床頭,幾本花花綠綠的漫畫書都沒有一本……
而且劉佳父母的舉動也很離譜,尤其是她媽媽,家里來了客人,竟自顧自看電視,完全沒有一點招待人的意思,破新聞聯(lián)播能有啥好看的?
喜水打開書柜,從第一層查看了起來,書不多,稀稀拉拉的擺了兩層,看的出來,這些都是重新擺放過的,按高低順序,挨個碼了一遍。
沒有……沒有……書柜里沒有任何一本與學習無關的書,清一色全是初中的課外練習冊,還有幾本高一的教材。
再輕輕抽開書桌抽屜,里邊是一堆本子和筆,另一邊的抽屜也是,書桌下是空的,衣柜里也是空的。
瓦狗眼睜睜看著喜水好像在找什么,他在找什么呢?在別人家明目張膽的翻箱倒柜不太禮貌吧。
瓦狗緊張的看著門口,生怕劉佳爸爸突然闖進來,門外一直響著電視機里的聲音,沒有一點動靜,看來劉佳父母好像真的很喜歡看電視。
喜水趴在地上往床下張望,下邊同樣空空如也,這個一目了然的小房間里,唯一沒打開的就是墻角的大衣柜了。
瓦狗順著喜水視線,知道他想打開衣柜,不過一個女孩子家的衣柜,很可能看到一些貼身的衣物,畢竟男女有別,這么做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的嫌疑,一個側身擋在衣柜旁:“你要干嘛?”
所有都找過了,沒有看到一本有關道法的書,看來如果要藏,就應該就是在衣柜里了,見瓦狗像狗拿耗子一樣擋在自己面前,有點不耐煩的說:“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聽到喜水這么一問,之前還沒確定,又深呼吸了兩口氣:
“哎,你還別說,我還以為是錯覺呢,原來你也聞到了,有點淡,這屋子有股奇怪的味道,怎么形容呢?好像有點魷魚的味道,但是很清,不仔細聞聞不出來。”
被喜水這么一問,瓦狗起初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接著馬上反應過來,這里是有鬼啊!
看來喜水還不想打草驚蛇,用這種方法提醒自己,忙不動神色的把書包甩到前邊,從里邊找出眼藥水滴上。
眼睛濕漉漉的就迫不及待睜開,掃視了一圈,哎,根本什么都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這個小屋子里雖然地方不大,一眼也就看全了,哪來的什么鬼?
喜水葫蘆里又在賣什么藥?對了,唯一只有身后的衣柜還沒有打開,說不定就在里邊。
瓦狗連忙從衣柜前跳開,經(jīng)驗告訴他,在這個充滿鬼魂的世界里,最安全的地方是在喜水身后。
喜水沒直接打開柜門,而是把手指放進嘴里,然后凌空畫了幾個筆畫,因為太快,瓦狗也沒看清到底鬼畫了什么,像在半空寫了幾個英語字母。
“空空無聲,寂通靜室!”
話音剛落,一瞬間,瓦狗覺得自己像被丟進了一個玻璃罩子內(nèi),四周圍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變化,但就像走進了深山古剎一樣,通身覺得安靜至極,就算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能找到自己一樣。
“好厲害,這是什么?”瓦狗眼睛閃著光問道,類似小說里結界一樣的東西,他甚至覺得就算自己在這個屋子里邊放一顆炸彈,外邊都聽不到一絲聲響。
喜水根本沒想搭理他,這些雕蟲小技也值得大驚小怪,上前一步握住衣柜的把手,下一刻猛的往外一拉——
“唧!”只聽一聲震的人耳膜嗡嗡作響的尖鳴,從衣柜里竄出來個一團漆黑的東西,差不多有巴掌大小,但卻能飛檐走壁,而且速度奇快!
柜門剛一打開,就“嗖——”的蹦到桌子上,再一下跳到床上,然后一個閃身上了墻,一刻不歇的在墻上不停的游走。
“我擦!那是什么鬼?”瓦狗剛準備不夠,差點被那團小黑影撞了個滿懷,還好那黑影足夠靈活,跳躍騰挪間在瓦狗身邊擦過,此刻不停的在墻壁和天花板上亂竄,好像知道喜水不好惹,想要找一條跑出去的路。
瓦狗順著那團黑影不停的移動視線,但是實在是有夠快的,就連是用爪子還是用翅膀在撲閃都不沒看清,感覺像是一只加大號的蟑螂,一刻不停的在墻上不停的竄來竄去。
“你找個地方,”喜水把椅子抽了出來,“這東西且得蹦跶一會。”
“噢,噢,”瓦狗也怕自己1米8的個子擋到這鬼東西的路線,別再和自己來個親密接觸,也不知道有沒有毒,直接靠著書桌,往地上一坐:“喜水,這是個啥玩意?”
帶上這個傻大個,喜水有時真覺得自己像個家長:
“……書里名字叫‘鬼嘮’,老渠頭管這玩意叫‘屁話精’,算是一種知了的幼蟲。”
喜水開始科普:“一般來說,知了幼蟲都是吮吸大樹的根脈,但偶爾有些幼蟲,遇到棺材板不夠厚的,就會鉆進去,然后在尸體的胸口里扎個窩,靠尸水過活”
“等尸體干涸,這蟲子也就完蛋了,完蛋后就成了眼前這家伙,確切來說也是鬼物。”喜水指著動作越來越慢的那團黑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