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結果是‘十六小子’說的都是真的,老要飯花子已經熬的只剩一張皮,而這珠子……”說著又凝視著手心里不起眼的圓球:“也是真的,可以帶我們離開這里……”
“靠!”瓦狗忍不住:“你這說了和沒說又有啥區別?”
喜水一反常態沒有辯駁,而是用手溫柔劃過九未兒烏黑的長發,淡淡說道:“無論哪種結果都很好,不是嗎?”
九未兒在喜水懷里輕輕點了點頭:“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喜水不由自主的將懷里的人兒越摟越緊……
等了好半天功夫,這兩人還沒有分開的意思,瓦狗忍不住“咳咳”了兩聲,終于在九未兒漲紅的臉中,兩個如膠似漆的連體人才依依不舍的放開摟抱,真是要多纏綿又多纏綿。
喜水也少見的紅著臉,好像還有點意猶未盡,想著要不要給不識趣的瓦狗來一道指,結果落在那張告示黃紙上,才覺得這會兒還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難題再說。
“現在怎么辦?”瓦狗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問:“我們走進鎮子大半天了,也沒看見那個老要飯花子,會不會他根本不在這里?”
喜水沉吟片刻,確實對老要飯花子具體的位置難以推測,不過這么大個鎮子,照理說應該就在附近才是,畢竟這里的一切也都是老要飯花子一手造成的。
“再走走看,實在沒有我們再做打算。”喜水拉起九未兒,很自然的把手放在腰間,九未兒也很自然的把頭靠在喜水的胸口。
這一幕又看的瓦狗一陣氣結,萬萬沒想到這一趟冒險之旅竟然促成了一段干柴烈火……
穿過民居的巷弄,再往前走就是鎮上公堂,挨著公堂還有一小方廣場,有點像習武場之類,廣場的左手邊是類似宗祠的堂口,而右手邊是大路的延續直通另外一個進出鎮子的大門。
這里也有不少“活尸體”,依舊擺著各種造型,尤其是從小廣場往公堂里望,里邊衙役官差一應俱全,甚至堂上還坐著一個穿著官服的官老爺,正襟危坐看上去還有那么一些意思。
小廣場上也站著好幾個人,有晾曬被子的大嬸,還有舉著石鎖的壯漢,甚至還有躺在太師椅上曬著太陽的富賈。
這個鎮子上唯獨沒有小孩,老叟老嫗倒是見到不少,看來“十六小子”誆騙的時候還是挑選過,有些能冒充的,或者是想占點便宜的濫竽充數之輩有不少,但是一眼看出來沒什么戰斗力的還是被過濾了出去。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在這個鬼地方看到幾個天真爛漫的孩童,也被同樣“處理”過,怎么感覺都很難以接受,至少對放小孩進來的人品要大打折扣。
幸虧“十六小子”或者是白鹿沒有犯這樣的錯誤,成人的游戲就讓成人去參與,拉小孩來墊背確實不夠講究。
“現在又怎么走?”瓦狗看著小廣場四周建筑物的背后,看上去都是一戶戶的住民了,那老要飯花子總不至于挑了個房子住在這里,眼看著灰墻青瓦的民房連綿到看不見的地方,至少也有百十座之多,這要一間間找下去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喜水搖搖頭,看了看出鎮子的那條大路,如果就這么走出去不知道前路如何,萬一又再走個一百多天還是一無所獲,那不是更像是在大海里撈針一樣。
這個小鎮本身就是個聚居區,照常理來推斷,人都是群居性的生物,除非野人才獨來獨往,那老要飯花子肯定不是來自神農架,就算這一整個鎮子上的人都是被其所殺,那他要選也會選擇留在這里。
畢竟來要他命的,若是看到這樣一個落腳點肯定要進來,老要飯花子要殺人,不如就在這里守株待兔不是更好,再說,他又怕什么要離開這里,那么多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喜水這么想著,忽然視線內好像有什么晃動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還是沒逃過敏銳的眼睛。
緊接著又晃了一下,有點像什么東西的反射,很亮很耀眼的那種。
不僅喜水看見了,瓦狗也留意到了,兩人大眼對小眼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以后,連忙四下里望去——
隨后幾乎同時看見在這個“傘世界”里第一個自己會動的人!
那是一個“圓球”,確切的說是一個很肥碩的胖子,穿著一身綾羅綢緞,剛那晃眼的光線就是被其身上的金線折射陽光所致。
這胖子正是剛一看到小廣場臥在最里邊一塊地方,躺在像搖搖椅一樣的椅子上,攤開了曬太陽的那個富佬。
最開始并沒有怎么留意,還以為這搖椅上的富人和那些“活尸“是一樣的,只不過造型比較另類,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鎮上另類的也太多了,所以瞟了一眼就略過去了。
這會兒在喜水和瓦狗齊刷刷目光注視下,那看上去像土財主一樣的胖子,胸口正緩緩的有規律的起伏,一看就是睡的正香。
不過胖子側向另一方,從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臉,就算看見應該也是像頭豬一樣,說不定還留著長長的口水。
九未兒也看見躺椅上的圓球,從喜水胸前掙了起來,三個人一時都沒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發出點聲音把那“球”給弄醒。
喜水指了指一方的墻角,三人輕手輕腳的移了過去,然后一起蹲了下來商量對策。
“要我說,”瓦狗最直接:“直接走過去,拿著‘十六小子’給的那個匕首,趁著他午睡,一上再一下,搞定了收工!”
喜水見瓦狗說的輕巧,直接手一翻把匕首遞了過去,“你來。”
瓦狗馬上訕笑:“這……這……這……殺雞我還行這殺人我……我……還下不去手。”
“我還以為你挺能呢,”喜水白了瓦狗一眼,建議舉白旗:
“要我說,看了這么一路的死人,里邊那些高手死的透透的,我們有幾斤幾兩還是自己清楚,不如和那老要飯花子坦白,問完了問題就離開這里。”
“說到離開……”喜水盯著瓦狗,“反正你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了,留在這里反而更危險,我的意思你也沒必要犯險了,要不你捏碎你的那顆珠子,離開這里好一些。”
“我靠!”瓦狗差點嚷出來:“你這不是卸磨殺驢嗎?我們大家走了這么遠,這會兒你竟然讓我走?”
喜水就知道這貨肯定是這樣的態度,所以根本不和他廢話,上來就是閃電般的速度,從瓦狗左手上邊的隱秘在袖子的兜里掏出他那顆珠子。
緊接著塞進他的手心,趁著這貨還沒反應過來,雙手按著關節往下一壓,只聽一聲清脆的——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