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瓦狗聽了眼睛亮的跟燈泡一樣,感覺像是個氣球不栓一下都要飛起來了。
喜水見這貨飄飄然,直接朝他后腦勺拍了一巴掌,接著換做很嚴肅的說:
“瓦狗以下的話你要記住:你的鼻子是非常稀有的,你自己要保護好,對外千萬不要和別人說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小心那些別有用心的,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一聽這話瓦狗滿不在乎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道理我能不懂,你放心,等回去了該是怎樣還是怎樣,我又不靠鼻子考大學,頂多幫你們找找路而已。”
不管這二貨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不過聽上去還挺懂事的,喜水剛想表示欣慰,結果這貨一句話又給懟了回來:
“哎,喜水我想到一個天衣無縫的作弊計劃,首先你要買四種不同香味的筆……”
喜水忍無可忍:“滾!”
三人開著玩笑,日頭正好,要不是一墻之隔站著無數的“活死人”,真是一個愜意的下午,可玩笑歸玩笑,最后總要回到眼前。
這一晃從第一層里出來已經大半天過去了,因為九未兒和瓦狗都很介意尸體,三個人就一直待在這個街頭轉角的深處,想著下一步行動的計劃。
“所以說,”討論了一下午,言歸正傳,瓦狗最后得出個結論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點是之前剛進這個小鎮子時,換句話說,從我們見到變成大胖子的老要飯花子開始,就全是虛幻的場景了?”
見喜水不說話,瓦狗自顧自說下去:“我們本來就處于‘十六小子’送我們進來的幻境里,而這幻境本來就是假的,然后我們又落進了幻境的幻境里?”
“現在我們從幻境的幻境里出來了,又落進最開始的幻境里?是不是這樣啊?喜水,你別裝酷了,給個答案啊。”
九未兒代喜水同意:“你可以這么理解,只是覺得要比你說的復雜一些。”
“那到底哪里復雜啊?我雖然學習不咋地,可好歹打過那么多游戲,什么時空,密室,副本還是玩過不少,要是按照喜水最開始說的,只要是虛幻的大喊:這是假的!就能再過一關的話……”
聽到瓦狗這么說,喜水伸出道指做出隨時點出去手勢,嚇得瓦狗連忙小聲說:“明明這也是幻境嘛,是幻境就也是假的嘛,送分題啊!”
喜水這會兒說實話也有點模糊了,因為這二貨說不也不無道理……
規則確實是這么寫的:鑒別幻真,直到確定在真實還是虛幻里,說出答案,對了就過關,錯了就魂飛魄散。
就像瓦狗說的,在眼前的小鎮子,是進到“傘”世界里第一個遇到的這么有“人氣”聚集的地方,而“傘”世界本身就是虛幻的,完全符合分真假游戲的規則,萬事俱備,就只差大聲說出來:“假的!這是假的!”
可喜水卻不敢這么做……
道理很簡單:所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光憑之前的經歷又怎么能確定這會兒所處的世界就一定是假的呢?
雖然看上去一切都和來時所見一模一樣,可又誰能確保眼前的一幕幕不是真實發生的?就算這種情形出現的幾率很小,幾乎是微乎其微,可問題是,這個游戲是在賭命,沒有十足的把握就開底牌,那是在玩命!
正是因為沒有百分百的確定,還是只有再看一看,或者直到能肯定了,再掀開謎底不遲,更何況在這個沒有退路的游戲里,至少沒有說有什么時間之類的限制。
喜水踱步走一間民房前,土坯的墻壁已經有些斑駁,從墻上只輕輕一扣就掉下來一塊土屑,手指拈著變成了沙子,從指縫里滑下,絲毫沒感覺和真實的泥土有什么不同。
到底第二層應該怎么破解呢?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瓦狗見喜水一直沉默不語,眉頭緊鎖,一掃剛剛輕松的神態,他這會兒應該也是非常糾結,盡管明明知道所處的是幻境,這是個假命題,可要證明卻非常非常的難。
就像人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可要反著說明為什么一加一不等于三卻是數學里最高深的問題之一。
見喜水一直在想解決的辦法,瓦狗也不好再騷擾,反正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交給這兩個學霸去搞定吧。
喜水和九未兒像討論試卷一樣,手拉著手像被502粘著一樣在低聲商量著什么,瓦狗干脆站了起來走來走去,不知不覺走到告示牌前,定定的看了兩分鐘后,突然又發出殺雞般高亢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邊叫還邊指著告示板。
“這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喜水走了過去,直到發現這貨到底在叫什么——
只見那告示牌上的“通緝令”竟然和上次來看到的完全不同,不再是老要飯花子的名字,反而換成了瓦狗的大名:趙河山!
下邊還有一行字:“趙河山!十惡不赦罪大惡極!欺師滅祖違背人倫!性情狡詐善于偽裝!視人命如草芥!極為危險!望各位道友一定千萬小心!搭伙行事切不可單獨莽進!”
題字下方是張粗糙的畫像,盡管像是學齡兒童畫的,可瓦狗面相上的幾個特點還是非常明顯的突出:比如寬闊的額頭,瞇瞇單眼皮,尤其是寬下巴,任誰一看都能認出來。
瓦狗干脆整個人都傻掉了,直到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看著喜水說:“我怎么上通緝令了?這上邊不是老要飯花子嗎?”
喜水又重新瀏覽了一遍,直到每個字詞都又讀了一遍,連帶著那副畫像和一臉茫然的瓦狗又比了比,千真萬確告示板上的顯眼位置上的人物已經易了主,由上次來見到的老要飯花子變成了身邊站著的瓦狗。
“這是怎么回事?”九未兒也很奇怪,看著喜水說:“這上邊的人怎么變了?”
喜水搖搖頭,同樣也很詫異,明明之前還是老要飯花子的告示,怎么再回到這里卻變成了瓦狗?而且還是用的本名,要知道這家伙的名字也就在學校里出現過,出了教室一律都喊他的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