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下就應(yīng)下,原本你爹也為難,既是你執(zhí)意如此,就應(yīng)下了,秦世子那么能干,也未必就能九死一生,先前爹娘也不過是以防萬一,你跑什么?”秦氏急急叫道,卻見洛槿初奇怪的看著她,咳了一聲尷尬道:“娘,你不覺得,女兒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就是捂臉跑出去嗎?好像這才符合一個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風(fēng)度吧?”
秦氏:
洛槿初:
“行了,你捂臉跑吧,我去和你爹說?!鼻厥仙焓謸崃藫犷~頭,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教育出這么個古靈精怪的女兒來?
洛槿初吐了吐舌頭,兩只手捂住臉,“嚶嚶嚶嚶”了幾聲,接著扭頭跑出去,嚇得秦氏在后面直叫:“拉倒吧,別捂著臉了,再被石頭給絆了,娘還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嗎?就不用裝嬌羞了。”
洛槿初翻了個白眼,把手捂得更嚴(yán)實,心想好嘛,娘你用不用這么直接?這下好了,女兒的臉?biāo)闶潜荒銇G光了。唔,香草沒跟過來,算了,她自己長腿呢,到時候娘親自然會打發(fā)她回來,但愿初晴閣里我那份兒午飯還在,嗯,應(yīng)該差不多沒人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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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爹爹你你說的是真的?宮大人宮大人真的去去洛陽侯府提親了?”
宣親王府秦宇的書房中,秦鋒剛剛和老爹說完正事兒,就被爹爹告知的消息驚呆了。
秦宇納悶看著兒子的表情:這是叫驚喜嗎?不可能吧?要么就是自己兒子的表情和別人不同?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呢?憤怒開心好像也沒啥不一樣的啊?
駙馬爺揉了揉眼睛,確定篤定以及肯定兒子這表情不叫驚喜,心里一思索,就“明白”過來,連忙笑道:“鋒兒不必?fù)?dān)心,你的心思我和你娘都知道,你喜歡的是洛陽侯府六姑娘,那個和你一起下江南的女神醫(yī)嘛,爹爹拜托宮大人提親的對象就是她,不是別人?!?br/>
秦鋒滿頭黑線,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好不好。
造化弄人,曾經(jīng),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消息,然而如今真的在眼前,面對著那么幸福的誘惑,他卻必須違背自己的心意,親手將愛戀成癡的那個女人推出去。
好在,不是全無理由的。
秦鋒閉了閉眼,使勁兒把那股酸澀的感覺給壓下去,沉聲道:“爹爹,六姑娘對我并無情意,我們也只是很好的朋友,和兒女私情無關(guān),爹爹就去和宮大人說一聲,讓他別再提這事兒了。”
是的,就是這樣,他曾經(jīng)為洛槿初的不開竅而著急,恨不得掰開那小丫頭的腦袋往里面裝一個“和秦鋒成婚是最幸福的”的咒語。然而如今,他卻慶幸洛槿初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態(tài)度,總算還有一個理由,能夠抑制住自己的渴望和興奮,壓迫住這顆蠢蠢欲動的心臟。
“怎么可能?六姑娘的父親答應(yīng)了啊?!鼻赜钜苫蟮乜粗鴥鹤樱瑑?nèi)心非常懷疑面前這個兒子會不會是被人給冒名頂替了。
“那是六姑娘的父親,不是六姑娘本人,不信爹爹托人問問六姑娘,她肯定是不愿意的?!鼻劁h苦澀一笑:呵呵,其實都不用可以去查探,那丫頭對自己的態(tài)度,侯府中許多人都是清楚的。
“就是六姑娘答應(yīng)了啊?!鼻赜羁攘艘宦暎骸皩m大人偷偷告訴我,他特意問了洛濤,要他征求一下六姑娘的意見,洛濤親口說的,六姑娘含羞帶怯的答應(yīng)了,之后就捂著臉跑走,結(jié)果還在半路絆了一跤,把膝蓋都磕破了。”
什什么?
秦鋒大叫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老爹,說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你你說六姑娘答應(yīng)了?還還含羞帶怯?還還絆了一跤?”
“宮大人透露過來的,洛濤就是這么說的。要不然,叫洛濤過來問問?唔,你不用不好意思,雖然他是你將來的岳父,不過秋闈在即,爹爹指點他幾個考試要領(lǐng),保管他歡喜不盡。”
秦鋒:
是被冒名頂替了嗎?
從父親書房里晃晃悠悠出來,秦鋒還是想不明白這件事其中的關(guān)竅:怎么可能?那丫頭怎么可能答應(yīng)和自己的婚事?依照自己原先的想法,提親時她不百般破壞已經(jīng)是要燒高香了,這一次,她怎么可能還會主動答應(yīng)?還還含羞帶怯?她什么時候也懂得羞怯了?真不是被冒名頂替的?
“不行,我是注定要出征的人,就算要娶她,也要從戰(zhàn)場上平安歸來之后,現(xiàn)在絕對不行?!眲倓傇跁坷?,秦宇就透露出了要盡快辦喜事的意思,秦鋒當(dāng)時正是心亂如麻的時候,也沒心思和老爹多說,便告退出來,在心中將前因后果整個兒捋了一遍,越想就越覺得自己不能在這種時候答應(yīng)和洛槿初的婚事,免得害了心愛女子一生的幸福。
“爺,咱們下午還去不去演武場?”路六兒見主子出來,連忙迎上前,陪笑道:“爺這幾天就等于是在演武場上過的,今兒下午不如就歇歇吧,您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將士們考慮不是?這樣的暑熱天”
他還不等說完,就被秦鋒瞪了一眼,登時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越是這樣的天氣才越要去?!鼻劁h淡淡說了一句,索性連飯也不在家里吃了,直接便往西角門而去。卻不料剛到門口,便遇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梁夫人。
“咦,這樣的大日頭,鋒兒要往何處去?”
梁夫人吩咐人停了馬車,秦鋒肅立一旁,淡淡行了禮,方沉聲道:“還要回演武場去,這樣熱天,大伯娘怎的倒出去了?”
“聽說錦繡莊新進(jìn)了一批蠶絲料子,薄軟通透,我便去看了看,買了幾匹回來,正要去你母親那里,你若是不急,也過來看看,那料子花色不錯,有幾匹石青色和天青色很配你。”
梁夫人笑顏如花,單從她面上看,真是說不出的慈愛和藹。然而秦鋒又怎會不知她是什么樣人,甚至自己的大伯父變成今日這樣,恐怕這位大伯娘也是功不可沒的。因此淡淡應(yīng)付了兩句,便告辭出門。
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面上笑容消失,眼中冰寒一片,許久方冷哼了一聲,坐回馬車?yán)镫x去。
這里秦鋒在門外也是站定了腳步,想到府里大房這一家,他不由得閉了閉眼睛,心頭生出一股尖銳痛楚,暗道六姑娘說的一點兒也沒錯,面對這樣的家人,怎能生活的舒心?罷了罷了,反正都要放手,這倒也是個不錯的借口。
什么叫大逆轉(zhuǎn)?什么叫神展開?什么叫造化弄人?什么叫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請看《嬌花攻略》里癡情圣母男主和傲嬌別扭女主的狗血愛情,最起碼到目前為止,它包含了上述各種因素。
什么?不認(rèn)同?喂喂喂!看文了嗎?從頭看到現(xiàn)在了嗎?正版訂閱了嗎?(這句話是亂入的)
之前是秦世子苦追不輟,洛槿初矯情傲嬌就是不肯點頭。好不容易六姑娘認(rèn)清自己的心意,答應(yīng)秦府的提親了。秦鋒卻圣母起來,唯恐耽誤了愛人青春而要拒絕這門親事,史上還有比這個更大逆轉(zhuǎn)更神展開更造化弄人更被老天玩的苦逼不堪的愛情故事嗎?
通常這種情況下,就是大家很愛或者很厭煩的狗血情節(jié)了,但因為作者不擅長此道,所以,請失望或歡呼:因為狗血不會有,往下情節(jié)繼續(xù)神展開。
言歸正傳,因為秦鋒心緒不佳,所以必然要有一批人倒霉的,這類人有一個通俗而又貼切地名字:炮灰。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路六兒。這是顯而易見的,身為秦鋒的身邊人,各種打賞都是你先得,現(xiàn)在要挨主子炮轟,你不頂上指望誰呢?
不過還好,路六兒不過是在陪著主子去酒樓里吃飯時,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秦鋒踢了幾腳而已,自家主子會武功,下手極有分寸,也就是疼一會兒就完事兒,比起在主子身邊伺候得的那些賞錢,挨這幾腳很便宜了。
但演武場上的士兵們可就沒有這個好運氣了。他們也不知道今天征北將軍是怎么了,以他一品上將軍的貴重身份,竟然脫了衣裳赤膊加入搏斗戰(zhàn)團,那模樣活生生像是一頭闖入了羊群的狼。
可憐的士兵們被摔得暈頭轉(zhuǎn)向,秦鋒沒有用內(nèi)力,也沒有用很精妙的招數(shù),就是最野蠻最原始的戰(zhàn)斗,可即便如此,仍是勢如破竹無人可擋。到最后,被摔紅了眼的士兵們已經(jīng)顧不上他高貴的身份,拋開了拘謹(jǐn)火力全開,卻依然被砸的鼻青臉腫。
當(dāng)然,秦鋒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以至于酣暢淋漓打完后,鼻青臉腫站了兩排的士兵發(fā)現(xiàn)世子爺也同樣是兩眼烏青嘴唇破皮一邊面頰紅腫時,他們都忘了自己身上的疼,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是不是要被砍頭了?竟然把親王世子打成這副半豬頭樣,能落得個斬首就不錯了吧?會不會滿門抄斬???不至于誅滅九族吧?嗚嗚嗚沖動真是魔鬼啊
秦鋒一點兒都不知道士兵們的擔(dān)心,揮揮手說了聲解散,便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走到在一旁站著,木樁子似得直了眼睛的路六兒身邊,拿過自己的長衫套上,沉聲道:“走吧。”
“哎,好”
路六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答應(yīng)了一聲,一邊不住拿眼偷窺主子,心想上天保佑,讓爺?shù)臍鈨喉樍税?,不然就照今兒下午和士兵們摔角那份沖勁兒,我能不能活著伺候完這頓晚飯都說不準(zhǔn)呢,可憐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唔,萬一爺發(fā)飆了,用這個理由求饒能成嗎?
路六兒心里琢磨著,但他旋即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嗚嗚嗚,爺知道他沒成親,也沒有八十歲的老娘,事實上他娘還不到五十,在王府還是個管事娘子,厲害著呢。
“在想什么?”
忽聽身旁秦鋒悠悠問了一句,路六兒下意識就回答道:“在想等下爺要發(fā)飆時奴才用什么理由能免一死?!?br/>
秦鋒沉默,路六兒這才驚覺,他心里這個悔啊,誠懇的看著自家主子:“爺,奴才現(xiàn)在打嘴巴子有用嗎?您給奴才透個準(zhǔn)信兒,要是等會兒必死無疑了,這嘴巴子就不要打了吧,省得死前還要遭罪。”
看著路六兒那憊懶無賴的樣兒,秦鋒本來是要狠狠踢他兩腳的,這會兒卻也有些繃不住,恨恨道:“打吧,打的夠狠,待會兒爺就不要你的命,嗯,要半條就行了?!?br/>
“哎喲爺,您這不是玩兒奴才嗎?要就全拿去,可別剩半條命在這提溜著,回頭還要讓我老娘剝皮?!甭妨鶅航锌嗖坏?,他這賣力的“表演”倒是讓秦鋒壓抑的心情好了不少,抬頭看了眼西北方向,劍眉輕輕一動,沉聲道:“行了,別貧嘴,走吧?!?br/>
“是,爺,咱們這是要往哪兒去???”走在路上,路六兒小心問著秦鋒,卻見他面沉如水,好半晌才輕聲道:“去洛陽侯府。”
“去侯府?就您這個時候兒?”路六兒宛如看鬼似得看著自家主子,他本來想說“就您這個模樣兒”?話到嘴邊,總算及時醒悟過來,改成了“這個時候兒?!?br/>
“嗯。”想到洛槿初,秦鋒的心又沉甸甸的墜著,也沒心思多說話。
“爺,這時候,估摸著六姑娘都快要用完晚飯了呢,您您就是想去蹭飯,只怕也晚了?!?br/>
路六兒強笑著道,一邊拼命忍著提醒爺?shù)膹娏覜_動,老實說,他真不以為秦鋒這個豬頭樣兒去見洛槿初會收到什么哀兵之效,反而會把他的英雄形象大打折扣吧?不過爺在六姑娘眼里好像也沒有過什么英雄形象就是了。
秦鋒沒言語,路六兒也就識相的不再說話,只在心里拼命嘀咕腹誹著。秦鋒沒騎馬,路六兒也只能隨在他身后,主仆兩個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便來到洛陽侯府大門前。
秦鋒卻站定了,只仰頭看著那朱紅大門,門口幾個家丁認(rèn)出他來,上前問是不是要進(jìn)去通報,他卻搖搖頭,只說是隨便閑逛逛到這里,因又抬腳向西角門的方向走去。
路六兒不知道主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雖是秦鋒的心腹,但秦鋒要退親的事卻還沒和任何人說,連他也不知道,所以這一下午,他都是滿頭霧水,不明白主子為什么忽然就變得這么狂暴。
來到西角門,這地方秦鋒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走過,想到從今天起,恐怕再不能從這里進(jìn)府,去看自己心愛的人,世子爺心中的惆悵哀傷無法用言語描述。
正傷感間,就聽身后馬蹄聲響,回頭一看,只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走到門前方停下了,接著車夫詫異的聲音響起:“咦?是世子爺?您怎么在這里?”說完又回頭道:“六姑娘,是世子爺?!?br/>
“秦鋒?你怎么會在這里?”
洛槿初從馬車上跳下來,她本來不想下車的,怎么說對方也派人來提親了,自己家也答應(yīng)了,只怕過不了幾天就要換八字下聘禮,她是該表現(xiàn)出一點女兒家的矜持的。
然而在車廂里挑簾子一看,覺著秦鋒的臉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只是天色已晚,西角門的燈籠光線又不強烈,所以看不分明。洛槿初一想:也罷,別人不知道,秦鋒難道還不了解自己是什么德性?在他面前裝什么?。恳虼司拖铝笋R車。
車夫?qū)ⅠR車駛進(jìn)去,心里還咋舌這六姑娘真是彪悍,也不知秦世子喜歡她哪一點?府里這么多姑娘,可沒有像她這樣不顧形象的。
這里洛槿初才不管別人怎么想,她來到秦鋒面前,看著對方那腫了的臉頰和倆烏眼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驚呼道:“你怎么了?怎么整成這么凄慘的模樣?遇到開山怪級別的武林前輩?被教訓(xùn)了?”
秦鋒癡癡看著她,那雙靈動眸子里的關(guān)心是那般明顯,那清秀臉龐上,是心疼的表情嗎?若是以前,這丫頭看見自己這幅模樣,不幸災(zāi)樂禍就謝天謝地了,哪能得到她這樣的關(guān)心?
秦鋒想起父親的話,這門親事是洛槿初親口同意的,他之前怎么也不敢信,現(xiàn)在卻有些相信了。從去蘇州的路上起,兩人之間似乎就和以往不一樣了,確切的說,是洛槿初和從前不一樣了,在自己面前,似乎總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情態(tài),難道真的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嗎?
可即便是這樣,又如何?秦鋒心里一聲苦笑,他愛洛槿初,卻終究不能為這份兒女私情置家國天下于不顧,既如此,他又有什么資格拴住這女子一生的幸福,她是這樣好的女子,沒有自己,一樣會有人將她視若珍寶的。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燈籠的光芒雖然微弱,卻也足夠洛槿初看到秦鋒變幻著的表情,那絕不是知道求親成功后的喜悅和興奮,反而有些患得患失的意味,一瞬間,洛槿初心中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哦,沒什么,就是”秦鋒低下頭,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方輕聲道:“父親說,讓宮大人來提親,六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是真的嗎?我有些不相信,所以特來求證一下?!?br/>
“求證你個腦袋啊?!?br/>
洛槿初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狠狠一巴掌拍在秦鋒腦袋上:“你有沒有搞錯?來向我求證這種事?我我是女兒家好不好?好,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很彪悍的,可可再怎么彪悍,我也是女孩子啊,這種問題你來問我,你你是要找死?。俊?br/>
看著洛槿初惱羞成怒的模樣,耳朵里是她壓低了聲音的吼聲,秦鋒忽然就覺著眼眶一熱,眼淚差點兒下來:等到望眼欲穿,終于等來了這一天,他卻不能再擁有。世上還有比這個更殘忍的事情嗎?
香草早被路六兒拉到老遠(yuǎn)處站著:主子們的事兒咱不摻合,俗話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們?nèi)遣黄鸲悴黄疬€不成么?
“反正反正就是這樣了,你以后再敢來找我問這種話,信不信我除了讓你變成豬頭之外,連手腳也讓你腫起來,和豬頭配套?。俊甭彘瘸鯎]了揮拳頭,恐嚇秦鋒,想了想又皺眉道:“不過今天是哪位大俠替天行道,幫我出氣了?以秦鋒你的武功,不至于就被人打成這樣吧?”
秦鋒貪婪的看著洛槿初靈動的表情,仿佛要將她這一刻的嬌憨可愛全部都裝在心里。
“喂喂喂!你不會耳朵也被打壞了吧?”洛槿初見這家伙只看著自己,那目光是深情嗎?怎么還透露著一種將死之人的貪婪呢?看得她不由自主心里就開始發(fā)毛,不得不出聲打斷這廝的變態(tài)凝視目光。
“沒什么,這是在演武場上以一敵百的下場?!鼻劁h伸手摸了摸烏眼青,微微笑著開口。心中千言萬語,竟沒辦法出口,舍不得,他是真的舍不得,好不容易能得她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他就算是再怎么做好心理準(zhǔn)備,真正面對洛槿初,卻還是沒有勇氣親口破壞這個希望。
“早就和你說過,哀兵之策對我沒有用了?!甭彘瘸踹€以為秦鋒是特意跑來找自己吸引同情的,撇撇嘴哼了一聲:“好了好了,難得看到你秦世子吃癟,跟我進(jìn)來上點藥吧,告訴你,別想著蹭飯,就算要蹭飯,去我爹書房里蹭去,哼!都這么晚了,我再怎么彪悍,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吧?總要避避嫌疑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這話沒錯,六姑娘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再看秦鋒那就是怎么看都覺著順眼了,連帶著語氣都軟了幾分,別看嘴上說得硬,心里真是很心疼的:這個時代的士兵都這么彪悍嗎?不知道這是世子爺?下手怎么這么沒輕沒重的啊。當(dāng)然,她不知道那些士兵這會兒的形容更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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