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了。
一家子洗漱洗漱都起了床。
早飯自然就是關翠兒包的那幾個包子,??還有黎湘熬的一點粟米粥。早上一碗清粥配包子,既有營養又養胃。
剛吃完呢,有就有人上門來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黎江是要早早出門捕魚的,??所來的都很早。
黎湘和關翠兒趕緊搬了板凳椅子出來給村民們坐,??自己則是進了灶間收拾。還完錢馬上就得走呢。
“表妹……這個,你拿。”
眼前冷不丁的出現了一把銅貝,黎湘懵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昨日給表姐的工錢。
這傻姐姐定是瞧見自家還在還錢,??里過意不了。
“表姐,??這是工錢,??該拿的。我家的債用不了多久就能還完,??你不用擔。”
“不行!表妹你拿先還了。”
這關翠倔的很,死活都不肯收那十五個銅貝。黎湘當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偷偷塞到她的包袱里。
家里賺了五十銀貝這事兒目前她還沒有想過要告訴表姐,??得等自家買賣固定下來說吧,她還要觀察觀察。
黎湘跟表姐在灶間忙活收拾干凈,外的村民也已經拿了錢高高興興的離開了。一家子這才鎖上家門出發進城。
船還是那艘船,人也還是那些人,現在一家子的情和昨日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黎江只覺得日子有盼的很,??劃船都格外有力氣。關氏也是情大好,??連氣『色』瞧也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因為今日不用包那么多的包子了,??所那幾條板凳都被她占用拿來裁布制衣。反正在船上呆也沒事做。她正好搬了她的針線簍子上船。等快到城里的時候兒,??把棉布簍子一收,讓給兒包幾個包子蒸上。
黎湘一共就包了五個,??反正茶樓那么近,他不夠就自己進買就是。
“表姐一起唄?”
關翠兒一想到跟表妹出她興許又會為自己花錢便非常堅定的拒絕了。
“我留在船上陪姑姑。”
關氏忙說不用,叫她跟一起出轉轉。可關翠兒就是不愿意,黎湘便也隨她了。
父兩一起上了岸,??提包子趕到了約定好的地。這她來的早,到了差不到一刻鐘才見那小哥慢悠悠的晃過來。
“嘖,還真是說話算話,來的早了。小丫,幫我包二十個包子。”
“小哥,今日我只做了五個包子,這是送你的。因為久福茶樓已經買了我這手藝,所我不能賣包子了,你們主子要包子的話你可到茶樓里買,味道差不多的哦。”
小池:“……”
所這小丫聽話來這么早,就是為了給自己送幾個包子??這么實誠的姑娘還真是,怪可愛的。
黎湘把包子包好遞給小池總算是了了事,這才跟爹一起了茶樓。
一晃又了小半個時辰過。
其實姜憫做包子的手藝幾乎已經是挑不出錯來了,只是他對咸口的包子餡兒味道沒有那么敏感,所她在廚小半個時辰里都是在姜憫調餡兒。
完調餡兒她的契約就算是履行完了,臨出門的時候兒黎湘又找苗掌柜打聽了點兒事兒。
“什么?你想租鋪子?丫你可是簽了契約不賣包子的!”
苗掌柜一聽黎湘問鋪子,頓時急了。
“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三年呢。”
“掌柜的你先聽我說完呀,我又沒說租鋪子是要賣包子,只是打算做些別的小買賣。我娘還生病呢,肯定得有個營生。所想問問你,靠譜的房牙能不能幫忙介紹一個。”
城里的水深呢,黎湘不敢托大出隨便找,也只能問問這個苗掌柜了。
“如何?苗掌柜?”
聽到說不是賣包子,苗掌柜立刻陰轉多云,又熱情起來。
“房牙么我沒有很熟識的,有一個房產多的老朋友,你且等等,我給寫句話你帶。”
他返柜臺取了竹簡,一邊寫一邊念叨道:“那秦六呀說起來前也是跟我差不多。可人家媳『婦』兒娶的好,陪嫁了好些鋪子房子,這些年啥也不干躺在家里便能收錢,別提多瀟灑了。”
這話酸溜溜的,黎湘不好接,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那秦六住在哪兒呢?離這兒遠嗎?”
“遠是不遠,就在對面兒那片民宅里。你過橋隨便找個人打聽秦六,或者六爺,很容易找的。”
苗掌柜吹了吹竹簡上的墨跡,差不多干了才交到黎湘手上。
“你見他就說是我介紹的,把這竹簡給他瞧瞧就行了。”
“謝謝苗掌柜!”
黎湘開的很,拿竹簡一路小跑出了茶樓。
“爹!苗掌柜介紹了相熟的房牙給咱們,走吧!”
“不先瞧瞧鬧市的攤位嗎?”
“爹,我問過啦鬧市的攤位都是日租的,這會兒,有好的也是被人占了的,咱們先鋪子。要是太貴了,或者沒好的,那咱們瞧攤位,然兒早些交錢,不?”
她都打聽清楚了,黎江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父兩立刻沿路尋到橋過了小河找過。打聽秦六沒幾個人知道,一問六爺立刻就有人指了路。
順小河兩人又走了一刻鐘左右,總算是找到了一家門口有兩桂花樹的小院子。
這和黎湘腦子里想象的大宅院兒不能說是相像吧,只能說是毫無關系。她有些『摸』不清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兒。
一個有眾多房產的‘大佬’住的竟然是這么小的院子。
門口敞開,里也是靜悄悄的,父兩面面相覷,一時拿不準要不要直接進。這時一道聲音從身傳來。
“找誰的?”
黎湘一就瞧見個帥大叔,懷里還抱一只漂亮的白貓。
“你是……秦六爺嗎?”
“??這里沒有秦六爺,只有秦六。找我有什么事兒?”
“秦兄弟是這樣的,我們父兩想在城里租個商鋪做點兒吃食買賣,久福茶樓的苗掌柜知道就介紹我們來找你了。這是他讓我們帶的話。”
黎江把竹簡遞過,那秦六完便笑了。
“這老東西,還是那樣懶。行吧,給他個面子,你們要多少價位的商鋪?”
“這……有哪些價位?”
“有,算了,先進屋說吧,這臭貓挺沉的。”
黎湘:“……”
剛瞧還為這帥大叔是個愛貓的,外表高冷內萌萌噠,沒想到自己錯了。
那只貓好漂亮好乖,好想『摸』一把……
“湘兒,進來呀。”
“哦!來了!”
黎湘走在最,跟那秦六進了院子,眼睛忍不住的盯那只貓。那貓不知是不是有靈,也伸個脖子瞧黎湘。秦六扯了幾沒扯,干脆一把將它從懷里掃了下。
“找你娘!”
大白貓縮瞄了黎湘兩眼,這才嗖嗖跑沒了影兒。
黎湘:“……”
小氣,兩眼又不會少塊肉。
秦六拍拍身上的貓『毛』,取了一大串鑰匙出來。
“你們是苗莊介紹來的,不知道他有沒有和你們提過,我家的鋪子都是在河邊兒的。”
“他沒有提過……河邊兒怎么了?”
“河邊兒,貴呀……”
秦六面上掛假笑,并沒有馬上帶父兩鋪子。倒不是他狗眼人低瞧不起人,而是他覺這父兩不像是個爽快的。苦慣了的人哪里舍得花上大筆錢租一個鋪子呢。等下聽到價錢只怕立刻就要掉了。
“我呢現在手上有四間空的鋪子,是適合做吃食的只有兩間。一間大一間小,大的一月八銀貝,小的一月四銀貝,三月起租。也就是說,如果你們要租的話,需要一次□□齊三個月的租金。”
黎江聽完倒吸了口涼氣。
老天爺,一月個租金至少都要四個銀貝!這城里的房子也太貴了吧!
他扯了扯兒的袖子,打起了退堂鼓。
黎湘一動不動,她的反應沒她爹那么大,畢竟早就有理準備了。
陵安城就她這兩日的觀察來,是座非常繁華的城市。水路交通便,來往的異地客商不少。城里房子門面貴也有它貴的道理。
“秦六叔兒,那其他兩間不適合做吃食的鋪子一個月租金多少呢?”
“別想了,價錢都是差不多。一間在一家壽材店旁,一家嘛,離煙花之地太近,我想你爹應該不會同意的。”
黎湘沉默了,的確,那兩鋪面都不適合租來賣吃食。
“那麻煩秦六叔兒帶我和我爹瞧瞧那間小的吧?”
“湘兒……”
“爹,放,你還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黎江哪里放的下來,畢竟是那么多的銀錢。可他瞧兒那期待的眼神兒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秦兄弟,麻煩你帶我們瞧瞧吧。”
秦六有些詫異,更有些好奇。這小丫到底有什么手藝,說話這么的自信。鄉下人做的吃食在城里那可不好賣。
苗莊這是從哪兒刨來的人吶。
“行,那走吧,也不遠。”
既然都介紹來了,那這父兩肯定是出得起銀錢的,帶他們也無妨。
秦六走在前帶路,沿河道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周圍住戶顯少了,商鋪卻多了起來。
越往下便越是熱鬧,賣糖人的,賣香料的,衣裳鋪子七七八八一大堆,黎湘眼睛都要不過來了。
“到了,就這間。”
秦六上前開了鎖,站在門邊沒有進。這間鋪子臨河道,水氣重,又長時間鎖門,里有些霉味兒。黎湘揮揮袖子感覺還可接受,拉爹進仔細打量起來。
這間鋪子說小其實也不能算小,和現代那些只有幾平米的店比起來已經算很大了。她估『摸』大概能有二十來個平,標標準準的長形。正門面朝河道最是熱鬧,門鎖不外面,墻上開了大大的窗子,打開就能瞧見另外的一條街。
邊兒雖說沒有沿岸的商鋪熱鬧,行人也不少,只要宣傳到位,客人只會多不會少。
就是這間鋪子實在太空了,若是租下來的話,還要砌灶臺,打碗柜,置辦桌椅,要開張起碼得六七天才行。
她是等的起,就是不知道花起錢來爹那小臟受不受得了了。
“爹,我瞧這鋪子挺好的,雖說是貴了點兒,位置好呀,你外來來往往的人,就你兒這手藝,還怕留不住客嗎?”
這話倒是……
黎江想到兒最近做的吃食,不管是包子餃子還是面,無一不是十分美味。就連苗掌柜都拿了五十銀貝出來買兒的手藝,可見兒的手藝有多好。
他該對兒有信才是!
不就是一月四個銀貝,三月十二么,他,他疼也是可拿出來的!
“!咱們租!”
“誒?先等等,你們聽完我說的話決定要不要租。”
秦六站在墻角朝父兩招手。
“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的。你們要是租下來,灶臺只能砌在這個位置,煙囪必須走面,除了這兩樣可動墻之外,其他墻面上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挖鑿。還有樓上的兩間屋子,一根木都不許動。”
“啥?樓上的房間也是一起租的嗎?!”
黎湘簡直是喜出望外,立刻決定要把鋪子租下來。
她之前還想要是自家來城里做買賣,娘該怎么辦。她身子弱又不能一直費神,店里做生意環境吵雜她就是想休息都沒得休息。現在好了,樓上的兩間屋子居然也是一起租的,那這四個銀貝太值了!
“秦六叔兒,這鋪子我們租啦,寫契簡吧!”
“……”
“真想好了?一次要付我十二銀貝的。”
黎湘趕緊扯了扯爹的衣裳。
黎江只能硬皮應下來。
秦六見人答應了也就不細問了,反正自己條件都說了,那他們還要租就租吧。他領父兩從門兒出上了側邊的樓梯到樓上瞧了瞧,然才一路寫了契簡。
一下給出十二銀貝就換來了兩把鑰匙,黎江疼的簡直要滴血。等他想到還要請人來打碗柜訂桌椅,那真是一個兩個大。
原本他是想把錢攢給兒到起候置辦嫁妝的,結果現在一下就了一半。他這才有些開始悔起來。
黎湘哪能容他悔,打聽了市場上賣二手桌椅的地立刻就拉爹找過。挑挑揀揀一個多時辰,配了六張窄桌子和十條長板凳,一共花了一百五十銅貝。
好不容易都搬到鋪子里,黎江想差不多了,就砌個灶臺和煙囪完事兒了。
誰知道還有!!!
“爹,咱們新店得有名兒得做個招牌呀,還有食單不都得找人寫嗎?誰叫咱兩不識字呢。”
黎江:“……”
他還能說什么,他只能乖乖的掏錢。
父兩跑了好幾家店,先寫了食單出來。來把鋪子樓上重打掃了一遍這才返泊船的地把姑侄兩接到鋪子里。
關氏哪里想到在船上等了兩時辰居然等來了這樣的驚喜(嚇)。她都不敢問這鋪子租了多少錢,反正肯定是會叫她痛到發病的數兒!
“這鋪子就這么租了?什么時候兒開張?打算賣什么?”
“小飯館兒嘛,只要是吃食那都能賣。咱家多備點兒食單,客人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黎湘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在新鋪子里一展身手了。
“表姐,你瞧吧,我沒忽悠你。現在我家租了鋪子要做吃食買賣,你要是不拿工錢可不許干活。”
“我不是在做夢吧……”
關翠兒整個腦袋都『迷』糊了。
姑姑一家不是還欠債嗎?不是因為常年吃『藥』家里很窮嗎?為什么跟她到的完全是不一樣的??
“姑姑,你們真的要雇我做活兒嗎?”
“當然是真的啦。”
關氏知自己就是個拖累,平時干活都幫不到丈夫兒,也只能寄情于翠兒身上,希望有她一起幫忙,丈夫兒能輕松幾分。
“爹娘!我隔壁鋪子找老板問問砌灶臺的師傅住哪,你們把板凳桌子先規整到角落里。”
“行,你吧,我來收拾。”
黎江搬起桌子板凳往角落里放,關氏跟一起收拾的時候兒到了一袋木牌子。拿出來一,顯然是自家的食單。
她雖沒學過字兒,活了這么多年數兒總是識得幾個。
這些個不知道是什么吃食的,有的要五個銅貝,有的要七個,還有二十到三十的!什么菜那么貴呀??
關氏正想拿問丈夫,突然瞥見最底下一塊木牌,個兒比其他的都大,價錢也是用紅『色』寫的格外顯眼。
就一個大大的一……
嗯??一個銅貝??
不不不,哪兒有那么便宜的菜式。
可是若不是一銅貝的話,難不是一銀?!